No.1 不好意思,我们很熟吗?(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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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不会戛然而止,但会逐渐减弱杳无,这个特性和青春期无聊的激动与悸动一般无二。
两个男人的夜谈消融在了无垠的夜色里,各自的心事只有星星知道。
凌晨一时十七分,回到小窝,整理床铺,静待入睡,可惜的是我不是沾枕头就会进入梦乡的人。
回想起来,背信弃义的琳芝与老奸巨猾的玛丽,两人配合使出的一击组合拳实属威力巨大。
果然首席大哥的话颠扑不破,“女人终究是可怕的生物”。
惊为天人到身心俱疲之间,可能只差恶毒女子的一个算计。
与胡安叔一聊就是一个多小时,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毕竟“交心之言,相倾无眠”,我记得这是形容情侣之间缠绵的句子,情侣婚成之后便是亲人,胡安和我的亲人一样,这么说来也说的通。
亲人嘛,比起奶奶的无微不至,还是胡安叔的体贴更好些,他真正理解我,懂我……如同一位老父亲。空米尔九岛外也存在着其他海上陆地,其中以皇都所在的贝伊岛为中心,靠南的最为辽阔的岛屿被命名为广屿岛,也被民间贬称为灰色地带。
为什么会被这么称呼?土质问题仅是一个因素,起决定性作用是社会环境——这里,广屿岛是名副其实的无法地带,恶之渊薮。
这片灰色地带的历史上最为穷凶极恶的组织有个令无数人为之胆寒的名字,葬铃,“奏响送葬之铃”,其曾收拢兼并灰色地带大大小小所有战力对皇都发动了不止一次的侵略,而我的双亲就死于葬铃燃起的战火。
父母过世后给我第二个家的人是灰光哥,而现在灰光哥的夙愿已经实现,他的理论已被证实成立,那我呢?支持我活下去的目标好像均已完成,我也自知自己的本事绝对还撑不起九启星这个最高称号——这本该是灰光的,我很迷茫,但又不敢承认,更难以向他人坦白,因为我觉得我没有资格去迷茫,我能做的只有全力压榨自己的精力罢了,殚精于学,尽心于业。
诚然如此,就这样在露茹过完一生就好。
根据胡安叔的话,结合奶奶禁止我询问琳芝身世,她有大概率并非奶奶口中的贝蒂安三女,然而就算她就是大司祭的女儿又如何?和白月花相比,她太渺小了,换她的母亲来还有点分量。
多出一个惹人生厌的女孩干扰不到我的生活,她身后的博弈自有人处理,只要不涉及白月花的根本那便与我无关,而我只管做好我自己就好。
我:“朵朵米娅,请上传3-24-b3的电池样板,今天就这样吧,晚安”
机械音:“朵朵米娅,收到。”
朵朵米娅:“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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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状态,我们会将其描述为稳定,“不会因为短暂的无序而发生深远的变动”暨常态化。
无关于利弊关系,这是矛盾产生和发展中的一种普遍现象,而矛盾斗争的双方处于僵持阶段之时,改变在悄然成长。琳芝已经基本被露茹接纳,同志们对于她的看法也已大都定格,为她量身订制的教学培养计划有序进行,当然每个教学过程都没有我参与其中,也不需要我参与其中。
按照既定章程,每时每刻,每个不经意的细节我都刻意又谨慎地与她疏远。
闹剧不再发生,我也不觉她的来访会再影响到我什么。
朵朵米娅在充电,本月的日程表在逐渐充实。
又是美好的清晨,被调皮的晨光唤醒也无妨,平躺在床上蓄养精神……
“滚起来啦,懒虫!”
嘶,要是没有她就好了。
话说,今天又是什么新奇的展开。
“起床懒虫!”(激烈的敲门声
琳芝有什么动怒的借口吗?这算迁怒还是恼羞成怒呢?
今天剧本得设计不太精妙。
“起床!起床!”(激烈的敲门声
本性如此还是单纯进入剧本角色了呢,或多或少都有一点吧。
反正琳芝会老老实实地限定自己活动范围,只会在门外咋呼,不去管她就好。
“起来啦!懒虫!”(扩音器播放“起来啦!懒虫”(音量调大
是高分贝冲击,肉眼可见,声浪即将具体化。
和一阵一阵的爆雷一样,使用扩音器算什么本事,这会搞得人尽皆知吧,啧,耳朵快要受不了了。
等等,门开了?!不是越定好不准进来的吗!
“起来啦,懒虫!你给我从床上滚下来~呀!”
声音的正主别着大喇叭突入到床边,不由分说地借助怪力掀飞了被子。
震惊以外的想法以侥幸居多,幸好昨日不是原生态睡眠。
按照琳芝异于常人的脑回路,这是大概是某种报复,我若表现的淡然,她便会极度不甘心。
朵朵米娅充电装死,看他浮在电柄环上的模样一度让我有了他蛮有灵性的错觉。
琳芝拿着小喇叭随意悠荡了两下,隔开了安全距离。
琳芝:“没什么……想说的?”
琳芝:“你别死气沉沉地看我啊,说点什么?比如,现在是早上七点整,唔,七点……过一分二十四秒。”
方才吃了枪药的气势正急速衰减中,琳芝倒还知道保持距离的具体概念,掀被子后没有更进一步的肢体接触,而是选择在一米开外进行碎碎念,搓搓小手,没有离开的打算。
我(扶额:“是不是我说一声‘滚’你才满意。”
琳芝:“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淘气。”
嗯?(警觉
和角色印象不符,怎么回事,不管从哪个方面分析也得不出她越线这么做的意义。
她挂在嘴边的变态呢,粗鄙呢,既然她都入戏至此,我是不是也该稍微配合一下。
我:“我们很熟吗?你就这么进一个陌生的男人房间掀被子。”
着重强调了“陌生”两字和表示动作的“掀”。
虚构的愤怒之火正借我的双眸燃烧着,配上蜂窝鸟巢一般的头发,希望这个组合能给她一点压制感。也算给她个台阶下,之后她简要道个歉带门离开就好,这种事情我也不会放在心上。
可琳芝像是接收到了意义不明的电波,态度忽地强硬起来。
琳芝:“‘我们的民众不仅喜爱女人面部的红妆,更喜爱她们矫健的身影和有力的臂膀’南地审美中美女来叫你起床,面对如此仪态的大善人,你就这么回应吗?”
换下平日的精致常服,身着干练短衫的琳芝正睥睨着我,换下那套华丽的家伙什就是南边灰色地带的人了吗?不知所云,不明就里,不明所以。
我(不耐烦:“那是歌颂劳动女性的句子,不是赞扬泼妇的句子。”
琳芝歪了歪脑袋,叉着腰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娴熟地取下腰间的小喇嘛。
琳芝:“嘿,按照你的喜好亲切地叫你起床——你还不满什么——真是个欲求不满的禽兽”
小型随身扩音器再次轰鸣。
“禽兽”,曾经有人也这么说过我,啧,一想到那个混蛋心里便没由来的烦躁。
原来奶奶给她出了这么个鬼主意啊。
朵朵米娅,指令收到,启动灵影现实,模拟中
想到这,我念头一动,右眼中的世界开始数据化,一切事物都被分割成能被“理解”的小块,轮廓分明,输入一个变量,局部的未来变动尽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