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 不好意思,我们很熟吗?(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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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尽可能保持镇静:“奶奶,你明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奶奶:“听奶奶的,空米尔九岛里哪个女孩你配不上?畏畏缩缩的,怎么能行,那是败坏了‘九启星’的称号,你瞧瞧你,整天窝在这里,成何体统!”
义正辞严,义正词严,都快说出花来了,殊不知堂皇冠冕般的说辞之下充斥着某人堪称“卑劣”的想法。
看来有必要说得更明白一点,想罢,我拉了拉披在身上的外套,思量再三,还是放下了笔。
我(扭过头看向玛丽:“我们,我和您拐回来的访客,我们不合适,也不会合适。您知道我在说什么,九启星更是绝密事项,她不知道,您还不知道吗,我不信您把什么都告诉她了,既然互相看来都是疑云密布,不如最开始就终止接触。”
奶奶不置可否,我能看出,她正等着我的下文,饶有兴致地等着下文。
我(叹气:“单说外表,那姑娘白嫩到有些异常的皮肤,和精致到我这样的窝家货都能看出价值不菲的衣装,怎么想都不是一般平民;编公主辫的手法和对礼法用语熟练程度,怎么说也不是一般贵族家的孩子——你从哪里拐来的?灰色地带的风土人情可养不出这样的大小姐。”
奶奶收起了笑容,双眼微眯,淡淡地看着我,那模样和她审视枪械结构时别无二致。
我有些困倦这种交流了。
我:“在您眼中,我不应该还是个孩子吗?这时候怎么又把我当成年人看待了,露茹目前需要的不是‘帮一个十几岁的男孩解决未来的家庭问题的少女’,而是更多的——”
玛丽(打断:“我倒是希望你这个岁数,或再大一点的时候,脑子里除了美女什么都没有。”
我(诧异:“奶奶?”
玛丽(学着我叹气的样子:“不要一副你没有小心思的样子,谈你婚姻大事的时候给我搞什么一心为公,五留双你也是该是个青年了,说的跟自己还是个小不点一样。”
言辞犀利,无可反驳。
奶奶边摇头边数落着我,看起来很是无奈,心里怎么想的可就不得而知了。
看她这样我反到是松了一口气,我很不喜欢,甚至是有点畏惧奶奶眯眼笑的样子。
我(转过头:“首席大哥还是很喜欢我的”我试图换个方向扯皮,顺着奶奶的话说下去准没好事。
奶奶(放下手里摆弄的模型:“那个混球啊,巴不得整个空域的女子都离他远远的,你要是敢学他我就一枪崩了你。”
说完这话,奶奶拍拍我的肩膀,一步两步踱离房间,显得不急不缓,胸有成竹——留我一个人对着早已画得乱七八糟的草纸发呆。房间归复清冷,脑子却恢复不先前的状态,变得混沌无比。
难道我也到了思春的年纪了吗?还是那个女孩子精致漂亮过了头?我自诩灰光哥的收藏并未荼毒我的心灵——不对,应该是某种格外的情感介入,这和平时一直鞭笞我前行的某种执念如出一辙,只不过在她身上表现出的还并不强烈,不不,是不太明显。奇怪,“格外”不是副词么,也罢,这样就好——
因为那种感情就和夜间的本不该随着浪潮而来海风一样,微微有些伤感。
意外的访客到可能的夫妻……啊——
多思无益,更衣沐浴,权当放松一下吧,嗯,外面天色暗得刚刚好。
之后的安排,今晚要搞定的是新电池的隔离池外壳和汇流条……的一个方案,也不知道沙虫卵壳是什么成分,从幕阁传来的前期试验数据来看,用来做这个刚刚好。至于奶奶的事儿,这儿可是整片广屿岛最文明的地方,强迫婚恋这种歪风邪气怎么也不会产生……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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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一分可能,就应该建好宿舍,浴室和卫生间,这是同等条件下最好的人文关怀。”——百叶梗的变电室门口刷着这么句话。位于广屿东南角,灰土沙漠边缘的露茹,生活在这儿的人对于获得隐私与尊重保持着高度自觉,这不仅是因为人总会对失去的东西倍加珍惜,更是由于白月花践行了创立者们的承诺,关于科技的和关于人的。在白月花辖地,每个人都会被视为生命的主人。
盘算着接下来要做的事,脑海里突然蹦出了这些,唉,不知道“琳芝”能切身感受到多少。
浴室和卫生间有所分隔,两者之间墙体内安置着滤过和存储装置,由于净化和蒸馏的地点并不在屋内,所以我总觉得看上去明显臃肿的管道系统被我们的大工程师胡安偷偷添上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玛丽为人慷慨大方,和善可亲,对于她决定好的事情,我觉着应该没人想着阻拦,不然你就会知道为什么不择手段放在她身上算个褒义词。
按照我对她的了解,现在的浴室危险系数不低。
并非物理层面上丢胳膊少腿的危险,而是人道意义上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