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星像(1 / 2)
刘博浩,阮玲玉带着混迷不醒的刘不疑回到学院,倪天赶紧去找了柳巨雄,阮玲玉不放心,自去找王华,少顷,柳巨雄和王华来到刘不疑的宿舍,解开刘不疑的上衣,见贴身穿了件红蓝相间的皮背心,身上并无伤痕,柳巨雄又抓住刘不疑手腕,一股灵气缓慢渡了进去,刘博浩等焦急的盯着柳巨雄,过了片刻,柳巨雄说道:“放心吧,这小子没事,他这件皮背心水火不侵,帮他抗了致命伤害,他只是受到巨力震荡,昏迷过去,明日一早,就能醒来。”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柳巨雄转身对刘博浩和阮玲玉道:“你二人跟我来。”说罢,和王华二人出门而去,刘博浩和阮玲玉赶紧跟了上去,七拐八绕,就在阮玲玉快晕头时,终于来到一座雄伟的大殿前,刘博浩抬头看去,门顶上挂了块巨大的石匾,上面写着“往圣宫”三个大字。柳巨雄引着众人进入殿内,此时大殿里已经站了两位老人,上首一位须眉皆白,身材魁伟,穿了件洁白的长衫,脸上笑容和蔼,让人如沐春风;下首一位身材修长,面白无须,两道卧蚕眉,此时正和魁伟老人说笑。
柳巨雄朝白发白须的魁伟老人弯腰见礼:“陈院长,刘博浩和阮玲玉我带来了。”
老人看向二人,点点头道:“不错,不错,很多年没见这么优秀的孩子了,听说你们把沧江的一条孽龙斩掉了,救了数十孩童,能和我详细说说吗?”
刘博浩和阮玲玉不敢怠慢,将当日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详细说了,最后,刘博浩将哪银龙的尸体也取了出来,大殿内气温瞬时下降。
陈院长细细听完:“点头道,很好,难得你们年纪虽小,却生就侠义之心,不但救了数十无辜孩童,又将这孽龙尸体交给学院,这样吧,除了应得的三万积分,每人再额外奖励两万积分,你们下去吧。”
半响,看刘博浩和阮玲玉没有动,不由奇道:“怎么,对积分不满意吗?”
刘博浩赶紧道:“院长,这次击杀孽龙主要功劳是我大哥刘不疑和他的宠物胖墩墩的。”阮玲玉也急忙点头。
陈院长哈哈笑道:“刘不疑,我知道了,放心,少不了他的好处,你们去吧。”刘博浩,阮玲玉这才兴奋的转身离去,一下五万积分,又可以去换想要的功法和去秘地修炼了。
待到二人离开大殿,哪位身材修长的老者仔细看了看地上的银龙,伸手将龙头处一块泛着血色的银色鳞片扯了下来,见陈院长望来,老者站起身来,摇摇头。
“不是真正的银龙,是一头寒蛟不知怎的得了银龙的一片逆鳞,修炼千年,化而为龙,不过修为确是达到了妖王境。”
“妖王境啊,你俩细细说下那孩子和哪头熊猫。”
柳巨雄和王华不敢隐瞒,将关于刘不疑和胖墩墩的所有事情,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遍
“陨星山,不为人知的秘境,三年了还没修出任何灵气来,”沉吟半响,陈院长朝柳巨雄和王华挥挥手:“你们也下去吧。”
刘不疑第二日醒来,发现已经躺在自己宿舍,只是感觉浑身散了架一般,没有任何力气,就在这时,阮玲玉和刘博浩等走了进来,见他醒转,高兴异常,阮玲玉转身去食堂打饭,刘博浩则细细和他说了当日战况,听说孽龙伏诛,孩童得救,刘不疑也是放下心来。接下来两天,都是阮玲玉忙前忙后,细心照顾,刘不疑感激在心。
往圣宫内,一身白衣的陈院长哈哈哈大笑,满脸堆欢:“什么风将清虚教的三长老给吹来了,老朽不曾远迎,失礼了。”
一身黑白道袍的玉阳子稽首道:“陈院长莫要取笑,小道无事不登三宝殿,前些日子,我教两个不成器的弟子在沧江被一条孽龙所杀,听说同去的只有贵院三位高徒幸免于难,小道来就是想了解下事情的经过,还望院长陈全。”
陈院长笑道:“何须客气。”
随即吩咐人去把刘博浩和阮玲玉叫来,二人将当日事又细细说了一遍
玉阳子皱眉道:“小道可否见见那只熊猫。”
不消片刻,刘不疑领着胖墩墩来到往圣宫,就见宫里所有眼睛都盯着他和胖墩墩来回打量,刘不疑正摸不着头脑,就见哪白须白发的老头挥挥手,领他过来的老师又将他领了出去。
玉阳子抱拳道:“陈院长恕罪,小道打扰了,这就回山复命。”
“三长老说的哪里话,恕不远送。”
待到离开稷下学院,玉阳子心中嘀咕:一个毫无修为的废物,一个普通的大熊猫,这陈院长到底在搞什么啊
当日下午,刘不疑在练功场和扫地的老头研究拳法,想起自己至今丹田内灵气全无,这‘求死’第三拳也没有进展,眼看着和自己同来的阮玲玉,胡宇他们个个都能飞天遁地,修为逼近结丹巅峰,刘博浩更是化婴在即,不由得心有戚戚,一时间意兴全无,这样下去,自己何时才能寻到四爷爷,何时才能打开木盒,明了自己的来历身世。
麻衣老头似乎发现了刘不疑心中所想,拍拍手道:“小子,日日呆在学院练拳有个狗屁意思,我带你出去走走。”
刘不疑只觉衣领一紧,似被人提了起来,接着就感觉斗转星移一般,时空变换,等得停了下来,才发现已和老头来到一个破旧的村庄,时下,大倭王朝正在对大汉王朝用兵,已经占领大汉不少土地,各地接连战乱,烽火蔓延民不聊生,饥荒肆虐饿殍遍地,百姓纷纷逃难,十里八村荒无人烟,刘不疑正张望间,就见村口走来一人。
像是一位兵败归来的大汉王朝士兵,左臂被一枚小指粗的箭矢横穿,从伤口处流淌下来的血迹已经凝成了血痂,和着在战场上沾染的尘灰盘亘在皮肤上,组成了满身紫黑色的泥泞。
他的嘴唇苍白干裂,但枯瘦的一双眼中却迸发出一种充满希望的光芒,那道光芒在不远处那座屋顶茅草已经三不存一的小土房子上盘旋了半晌,最终落在那位从屋中走出的鬓发花白的老妪身上。
那老妪干瘦干瘦的,像一具披着人皮的骷髅立在了屋前,她实在是太瘦了,除了那双黑亮的眼,没有一点属于活人的气息,刘不疑仔细打量了她好久,才发现那就是彻头彻尾的一个人。
而那双黑亮的眼,和士兵的那双眼如出一辙。
老妪看着不远处满身血污的士兵,干瘪的双手抑制不住地颤抖,似乎万千愁丝不知从何说起,只好未语泪先流。而那士兵也忍不住紧走两步,扬起完好的右手手臂,紧紧地抱住了老妪。
刘不疑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只能看见他们枯瘦黝黑的面容上淌满了泪水,远行归来的儿子与年迈寡居的母亲用一个拥抱消融了原本相隔千里的路程,温暖的怀抱熏得两人脸上都是喜悦温馨的笑容,像是人间所有灾难都与他们绕道而行,独留下这一个满怀温情的怀抱独自美好。
半晌,那位士兵缓缓放下了右臂,在战甲中摸索摸索,掏出了半块已是土色的、被压扁的番麦饼。母亲捧着儿子递来的饼,眼泪先抑制不住地涌了出来。她颤抖着手仔仔细细地掰开了那半块饼,将较大的一半递给了儿子。
士兵看着那块饼,指了指自己中箭的左臂,默默地摇了摇头。母亲这才发现儿子那个被埋没在战甲与血污下的伤口,它看起来那么深那么疼,仿佛不仅贯穿了她儿子的手臂,也狠狠扎进了自己的心里。
这位年迈的母亲与儿子相互搀扶着来到辽水边,想要摇一只船到对岸去请大夫,可船夫们早已离开了这片饥荒蔓延的土地上,偌大的土地上,竟仿佛只剩下了他们母子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