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势石北斗(1 / 2)
大邑长府内,尹归看着手里制作精致,竹质金边的拜帖,心中思绪翻飞。
“安西候?十多年了,左家竟然又出来了两个公子,不知是真是假!明日来拜会我……左沐安,左无忧……算了,当年左家满门英烈,陛下继位后也并未除去安西候之候位,就当我给左毅将军一点面子吧,若真是左家之后,也可告慰左家先人……”思及此处,他对着肃立在旁的人道:“管家,去给送帖之人回话,我明日巳时有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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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拜见大邑长的礼物可备妥了?”绍渊问。
“都备好了。尹大人巳时允见,我们提前半个时辰出发便可,就我们三人再带上任侠、晓风。”无忧回道。
“好,你去安排吧!柳辰,把荀门主写的《势·道》拿给我,这书我总觉得读得不透彻。”
此书由上好的丝绢制成,厚不过半寸,所书皆为古篆,不知用了何绢何墨,历百余年光阴,仍光彩如新。
绍渊净手之后,又用软布拭干,方打开装书的匣子。
“你先去吧,我略翻几页便休息了,不用担心。”绍渊见柳辰仍立于一侧,安抚道。
“少爷,我就在外间,你有事唤我。”
任侠等人回院后,都有些情绪高昂,一时难以入眠,兄弟几人要了酒来,也无需佐菜,拍开泥封的坛口,一手举坛,仰头便饮,一轮之后,酒便见了底。
最后饮酒之人未见他使力,手腕一抬,酒坛便平飞而出,稳稳的落在院中的石桌上,竟如同一片落叶般轻巧。
“文三哥,好一手金燕飞渡!”任侠赞道。
“我们兄弟六人结义已近十年,多久没有像今日这般畅快了!”老大易阳拍了拍任侠的肩,“老六,你虽年纪最小,但我们都习惯了听你的,你愿意追随左家,我们也绝不相负!”
“大哥,就算不谈左家在大邑多年的贤名,以及十三年前他们拼死护卫蜀郡的大义,单凭左公子的气度也令人心折。少年时我们常想建功立业,衣锦还乡,如今已然不惑却还是一事无成,我们都不愿苟且,今日能遇左公子,又何尝不是我们之幸。”文彬有些微醺,动情道。
“好,再来一坛酒,我们一醉方休,晓风,任侠,你们明日有事,不可再饮!”
文彬脚尖一勾,又一坛酒自地而起。
任侠和晓风看了看院中的四人,相视一笑,乖乖的先回房去。
《势·道》摆于桌上,绍渊读得认真。
“势,无常势,有洪荒之力,道,乃规律,行循善之功……然,势强亦成道,道坚可顺势……”
胸口玉牌突然有些炙热,绍渊取出一看,玉牌内的红色絮状物如同水流,在玉内流动了起来,使得整块玉牌如同活了一般,似乎在对绍渊说些什么。
绍渊会意的将玉牌轻轻的放到书册上,一页一页的翻动绢布,翻到了并无文字图案的最后一页,玉牌内水流突然欢快了起来,隐隐显出北斗的形状。
绍渊顾不上玉牌,把书册拿起,用手放在最后一页仔细感觉,此页更厚些,难道有夹层?
书册边由蚕丝编制,绍渊想了好一会儿,方开始一股一股的拆了起来,不一会儿,最后一页取了下来。里面掉出一张薄如蝉翼的丝状物来,入手顺滑,轻若无物。
依旧是古篆,字迹与书册一致,当出自一人之手,只是更为细小。
“此卷既出,当是天下乱起,持卷之人,便为执棋者,身负天命。
千年之前,天降奇石,内有乾坤,变化多端,可知天机之势,故名势石,易可成势,势亦可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