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困在虚无的世界（2 / 2）

“不愿说就算了”，少女偏过头，去看一旁的花，夏川不禁有些失落，却见少女拾起落地的花瓣，双手捧住吹起。

花瓣盖在夏川的眉间，少女替他拂去，“我叫顾青青，你呢，你叫什么？”

“我、我叫夏川”，夏川看向顾青青，又不敢看向她，春风吹动少年的心海，撩起阵阵清波。

“夏川？好奇怪的名字。”顾青青跳到夏川的一边，背对着他，抬头展望天空，做出高深莫测的样子。

“哪里奇怪了？”夏川不禁发问，从来没有人说他的名字奇怪，也从来没有人关注过这个名字。

“唔，悟？你明白了吗？”顾青青又跳着转身，手仍旧背在身后，微屈着腰望向他，大大的眼睛，闪着光。

“明白什么？”夏川一头雾水，歪着脑袋，露出费解的样子，“我不懂！”

“你开心吗？”顾青青不作解释，反而又问，“你的眼睛看着我，我就只在你的眼睛里，你看似看见了我，却全然不见我的样子。”

“我？开心？看见？”夏川跟不上顾青青的思维，这少女真怪，他这样想，“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你是真的不明白？还是在装糊涂？”顾青青捂住嘴巴偷偷的笑，“脑袋空空的，人也空空的！”

夏川一愣，什么空空的，这少女长得漂亮，莫不是痴傻了，净说些胡话，叫人听不明白。

夏川不再理会她，独自坐着，眼前风景也不再是风景，他觉得自己的心乱糟糟的，再没有刚开始的平静了。

“真可怜”，顾青青抬头看着天空，也不知道在说谁，“天暗了，是要下雨了吧？”

说完话，顾青青便走了，向风一样，从虚中来，到无中去，谁也瞧不见，只能在它来的时候感受到它。

夏川就坐着，一直坐着，直到天空真的下起了雨，他才看见黑压压的一片，乌云夹杂着闪电，似乎随时都会宣泄出现。

突然，他开始觉得头疼，起先只是脑袋顶上的一点点，然后便像是扩散了似的，整个脑袋都疼。

夏川看着天空，他再也看不见光明了，莫大的压力将他包围，像是来到了世界末日，再也没有明天了。

他挣扎着，在草地上打滚，草地湿漉漉的，他也感觉自己像是被针扎一样，刺骨的寒意和疼痛开始侵蚀他的全身。

“我这是怎么了？”夏川忍不住问自己，他的心中没有答案，只有慌乱，思绪像是纠缠在一起的杂乱线头，怎么理也理不清。

突然，一道雷霆划破长空，似乎是对准了夏川当头劈下，他惊骇的瞪大眼睛，目中被一片白色的强光布满，如此他的世界只剩下了一种颜色——白，极致的白。

许久，夏川睁开眼睛，山还是那山，水还是那水，万里晴空，一片碧蓝，风不在了，夏川却看得见尘烟虚浮、万般精彩。

夏川下了山，回到了竹楼，躺在了床上，他沉默着，沉默着，忽而又笑了，笑得猖狂笑得肆无忌惮。

旁人在此，见得此情此景，恐怕会以为夏川疯了，疯得很彻底，可是只有夏川知道，现在他才醒了，真正的醒了。

“空空的，还真是空空的啊！”夏川自嘲一笑，目光如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