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大丈夫（1 / 2）

秦毅还是没有说话。

阿菜问道，“大哥，要不要我去盯着那个宰相，就是那个程宵？我感觉你不怎么喜欢他。”

秦毅还是不说话。

阿菜无奈地叹了口气，“大哥，你说句话呀！你看二哥，看到桐掌柜就像孔雀开屏了一样，你跟我就没话说吗。”

秦毅这才勉强蹦出一句，“阿菜，我疼。”

阿菜差点儿从枝头滚下去，一头黑线，“对不起，大哥，我总是忘记你会疼，这什么劳什子百日契，就不能解吗？？”

秦毅又是一片寂静。

“大哥，你百日之后真的会灰飞烟灭吗？”良久，阿菜才又开了口。

“是。”秦毅的回答很简短。

“大哥，我去帮你找那个手臂上有图案的人，杀了他，这样起码你不会灰飞烟灭，还有机会投胎啊。”阿菜的声音里带了哭腔。

“大哥，我浪荡了这么些年，好容易遇到一个靠谱的，你不要抛下我啊，呜呜呜~~~~”阿菜越说越难过，开始是啜泣，后来便是放声了。

袁乾锦听到，出了客栈，看着苟在树枝上的阿菜，问道：“大半夜的，你嚎什么！”

阿菜这才停下来，抽泣着说，“大哥，大哥再有几十日便灰飞烟灭了，我能不哭嘛！”

袁乾锦听了，也顿时安静了下来，径直在树底下盘腿坐下。

“大哥，当真不要履约吗?”

秦毅看了阿菜，又看向袁乾锦，“阿袁，你能与魂魄对话，能魂魄离身，你师父是不是都会？”

“那是自然，我师父是山主，比我厉害千百倍。”袁乾锦想起师父，心口就堵得慌。

“云台山被灭门屠山的那个晚上，你师父若是抛下众人，能否逃生？”

“那是自然，他自保无虞，可………………”袁乾锦也哽咽了。

“可他没有，山主与云台山众弟子，死在了一处。”秦毅抬头看了看黯淡的弯月。

“生，并不一定是最好的结局，死，也是我最好的选择。当初让我不顾一切签下契约的原因，已经不存在了。人也变了，事也变了，心如死灰，灰飞烟灭又有何不可。”

阿菜止住哭泣，道：“可是，大哥，你也不是了无牵挂啊，你不是还在为大晟朝筹谋，若真如你所说，大晟朝灭不灭，关你什么事。”

秦毅一时肝肠寸断，“百日之内，也不知能不能做成。天道轮回，人又有什么办法。可是这几年不是水灾旱灾，就是瘟疫飓风，不管是大晟，还是哈丹，日子都不好过。六十年前，哈丹屠城，寸草不生，若现在大晟朝的老百姓成了哈丹的亡国奴，那必定是血流飘橹，妇孺不留，人间炼狱。”

袁乾锦的眼中依然闪亮，“所以，既使大晟朝是艘漏船，也要暂时维持下去，好歹护得了百姓免于屠戮。”

阿菜滚了滚，“我不管，我不管，他们怎么样关我什么事，我就是不要让大哥灰飞烟灭，我要跟着大哥一起。那些吃香喝辣的有钱人，那些好歹有命活着的人，干嘛要靠一个马上灰飞烟灭的魂魄去帮忙，他们哪个有大哥惨！”

袁乾锦也抬头看了看弯月，“世间终是要有撑起天地的骨头。”

秦毅难得笑了笑，“说得那么厉害，哪就杀身成仁了，你们俩够了。”

袁乾锦撇了撇嘴，“大哥，今天你让我踹门，我就踹了，可踹完要干什么，你又不提前告诉我，这可不行。你下一步怎么打算的，说说看！”

秦毅在心中安排妥当，这才开口，“泊太后要西征，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们先去把水搅混。”

泊天后与天青帝祭完天地，祭祖庙，二十万大军由孟将军统帅，浩浩荡荡，向西出征。

秦毅、袁乾锦、阿菜守在大军必经之地，守株待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