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江边一游(1 / 1)
进了院子没有看见一个人影。两只大狼狗见到简欣来了习惯性的叫起来,好像是在打招呼吧。
临近车间的大门听见技术室兼会议室里传出经理的声音,似乎是在讲话。站在门口的老高看见简欣进来忙说:“正等你呢,快进去吧。”
简欣暗想单位开生产会和打更的老头多半是没有关系的。怎么正等着呢?带着半信半疑和一丝好奇进了技术室。经理见打更的来接班了忙笑眯眯地说:“简师傅来了,就等你呢。”“等我?有什么事吗?”简欣有点疑惑的问道。“明天去野游,可以带老伴。”看着经理那微笑又有点诙谐的神情,简欣狐疑的问了一句:“我也去吗?”“你也去。”“那这个院子怎么办?”“有那两条狼狗呢。”面对满腹经纶书生气浓的经理竟能开口讲出这样不检典的话,真有点替他难为情,不觉心里感到有些好笑。看着经理微黑的脸庞,圆圆的鼻子头,正在笑着的一对小眼睛不禁想到:假如我在家,这两条狗就没有什么作用。而两条狗看家就不需要我。也就是说在这件事上我和两条狼狗是等价的。想到这里简欣不由得浮现一种带着难以琢磨的一丝苦笑。
经理并没考虑他的语言逻辑和简欣的感受,用了过于简单的语言表达了不太完善的意思。然后接着说:“打个电话让老伴明天也来。”对于经理的这句邀请话简欣并没有当真,以为又是在开玩笑。再加上这种年纪的人也不适宜参加这类活动,因此上谢绝了经理的好意。
全部人员下班走了之后简欣开始考虑明天的着装。这两天气温异常,天有些炎热,外衣放在家里,脚上是凉鞋。而明天有小雨,气温骤降。穿着一身热天的短衣凉鞋无疑是自讨苦吃。赶紧把工作服洗干净,把干活穿的鞋子外观仔细的擦拭了一遍。至于工作服明天能不能干那就凭运气了。要是提前通知一声也不至于这样的被动。
到了野游的地方还不知道几点钟才能开饭呢?早晨喝了一碗凉粥,也算是垫补一下吧。
六点刚过食堂做饭的,帮忙的,开车的司机都来了。准备完毕七点钟按照规定的时间车辆开出了大门。简欣赶紧关好车间的大门,放出了凶恶的两条大狼狗。然后又锁上了院子的大铁门。简欣苦笑地自嘲又自慰着:今天就让两条大狼狗来和我交接班吧。
汽车开动了,再见了心爱的狼狗。但愿一切平安。
两辆汽车弯弯曲曲的快速地行驶在完全陌生的街道上。终于上了笔直的高速公路。公路两旁的景色引起聊不完的话题。多半是问的这是哪里?那是哪里。总之一句话:就是对于几乎是脱胎换骨变化的家乡彻底的陌生,站在那里就是不敢相认。一处巨大的水泊展现在眼前,设施是那么漂亮,大有豪华的感觉。这是一处综合的休闲之处。在浩瀚的水域中有楼台亭榭,有渔舟游艇。供人们垂杆凭钓,供人们撒网捕鱼,供人们戏水湖中。还可供人们餐饮歇息或卧榻夜眠。车也过了,水也过了,看饱了眼福,然而却不知道这是怎样一种处所,也就是说不知道它的名字它的归属。
终于见到了宏伟典雅的嫩江大桥。漫长的桥面下窄窄的一二百米的江面上微波缓动,只是凭着清风的吹佛判断着江水的流向。稍远的江心中裸露着一处近百米长的孤岛,零星的浅滩或远或近的散布在它的附近。高师傅说:“现在雨水少,到雨水大时,江面特别宽阔,看见的那些江心岛都被淹没在水里。另外没感觉到这座桥该有多么长吗?大水的季节,江面是非常宽阔的,足有四百多米。”“噢,真气派啊。有时间真得过来看一看,对家乡的这条江这座桥一点不了解那还行了?”
下了高速公路沿着一条土道颠簸着前行。前面的车停了,乘坐的车也跟着停了下来。人们都下了车,茫然的看着这荒芜的原野。本以为到了地方,很快知道这是在与执行公务的人员在进行必要的交涉。车又开了起来,路面加大了崎岖颠簸的力度。在摇晃中前进着。
终于到了地方。这里是嫩江的西岸。站在这荒凉的岸边遥望着城市中朦胧的高楼大厦。从北到南久久的遥望着,可惜在这阴霾欲雨的天气里看到的只能是朦胧的景色。收拢视线,平静的江水缓缓的向南流去。那低矮的水面,波澜不惊的安逸就像这里的人们一样安守田园,怡心自乐。
取出手机拍些照片也不枉此行。但阴沉的天气使镜头里什么也看不清,只是朦朦胧胧的拍了几张。
不知是谁在采摘柳蒿牙。在简欣的记忆里这是一种稀有的野菜,听很多人讲了无数次,说是怎样的好吃,但一次也没认真的看过。早市的市场里到了这个季节也有人卖过,只是带着好奇从那里瞄上一两眼便走过去。而今到了采摘的时候竟然是一种朦胧中的一塌糊涂,即熟悉又陌生。看了几遍别人采摘的柳蒿芽才知道原来是这个样子。紫红色的挺实的茎杆,比柳叶还窄的叶子。
新长出来的绿叶有些淡黄的颜色,以便同下面浓绿的老叶区分。掐下了嫩叶,一点点的积攒着。逐渐的也掐了一大把。赶紧呼喊着小闫装进他的塑料口袋里。越来越有兴趣,顺着略高的地面走着掐着,茫然间低头走了很远。手里的柳蒿牙实在是攥不住了。扭转头捡着平坦的地面往回走。低头看着脚下的地面,满目的河流石和江沙,还有许许多多的贝壳。
哦,这里原来江水漫过。一种猜想不禁升起,这里漫过江水,那当时的江面该是多么的辽阔。犹如那无极的大海,那该是一幅多么壮阔的景象。
一边走着,一边想着,又发现了有建筑遗迹的地方。那里有残存的砖混建筑碎块,有高粱色的水磨石构件。这里以前一定存在过建筑,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但为什么舍弃了呢?是洪水冲塌了这些建筑?这些残砖断壁呢?一定是被附近的农家运回家中做了建筑用料。在远离市区的地方这些东西也是很难得到的。
在这荒野中还看见了一株紫色的植物,有将近一米高。不论是茎杆还是枝叶都是混一色的紫。整株的紫色只有微小的差别。这个地方怎么有如此蹊跷的植物,那犹如眼镜片大小桃型的叶子在这荒凉的江边也煞是惹人喜欢。看上去这是木本植物,是一种树木。对于这种奇异的事情不禁巡视起来,猛然间抬头看到远处还有几株相同的植物和它生长在同一条直线上,回过头来在这条线上还有几株依稀生长着。看来这不是野生的,而是人工栽植的。然而现在怎么成了这么一副样子呢?
在广阔的土地上新载种了很大一片树苗,仔细一看是杨树苗。细细的树干只有拇指般粗细,却有一人高了。前者的紫色的树看样子已经没有什么结果了,这片杨树林又会怎样呢?简欣不禁杞人忧天起来。转念一想,两种树木的适应性和成活率是很不一样的。前者不行,后者不一定不行吧?
过了很长时间经理和钟宇的车才到。经理下了车微张着嘴显示着笑容,本来有些小的眼睛又眯了起来。标志性的圆鼻子头向下耷拉着。不知是歉意还是通报:“车堵在三环了,过不来。”堵在了三环?市里的交通竟有了三环的称谓?在这个小的有些捉襟见肘的城市还需要三环的划分?简直有些不可思议。在印象里骑着自行车半个小时可以从东骑到西,也可以从北骑到南。而现在却出现了几环的称谓。现在的市区究竟有多大呢?由于不常出远门只在家的附近行走,还真的不太了解。但从来时的路上看到的确实是以前所没有的。就是因为这件事情产生了逛遍家乡的想法,想总归是想,能实现与否就另当别论了。
大队人马到齐后从车上真的下来了四位家属。三女一男。看来经理这次说的是实话,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人马到齐了开始埋锅造饭。年轻力壮的人们开始搭建防雨棚。并在项工的授意下把几箱啤酒埋在了江边挖好的坑里,然后引进了江水。让嫩江这个天然的冰箱去消融带来的余热。那些闲暇无事的女人们被打发去采摘柳蒿芽。正在看热闹的简欣也和另两个男人被发配去了采摘的队伍。
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带了一个方便兜,省得采摘够了一把就没地方放了。有了上次的经验,直接奔了高地。不知什么原因一滩滩的小丘样的高地的土质好像肥沃些,长着茂盛的植被。猛然的意识到这里没有被江水冲涮过,也就是说在江水泛滥时没有侵蚀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