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章 “人皮”(1 / 2)
第370章“人皮”
“这是什么?”
“嗯?上面写了,工作须知。”
“我知道,但这个东西是在哪里……”
“在住的房间的储物柜里,不过没摆在明面上,要翻一阵。”
白僳还是吃完晚饭回来后,一个人在那无所事事,便把整间房间里的东西全翻了一遍,绵软的白絮细细地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没有漏过任何缝隙。
所谓的发放给工作人员的小本子被翻了出来,在抽屉的犄角旮旯里,白僳给陈梓描述的还算是委婉了,真正的本子状态是卡在侧面的缝隙中,如果不是逐一寻找,可能等人在精神病院里出了意外也看不见。
在看到本子后,白僳大致翻了翻,发现这打印的字就是普通的工作须知,真的要仔细看的,还是上面用手写批注的文字。
诸如胸牌很重要、不要过于好奇等那名眼镜医生说过的都写在上面,除此之外还有一些被划去的几行字。
辨识了一下,批注者说这些传闻现象已经消失,不需要注意了。
手写字体变换了好几次,一直留在上面的仍有一条——夜晚无排班不要离开住的地方。
这一条重重地打了好几个星号,似乎是一定要遵守。
白僳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因为吃晚饭的时间还算早,太阳还有一点点光亮,但再等个十分钟左右,光线便会彻底掩没进建筑物之下。
他想了想,把这翻旧的本子拿在手上,推开门要下楼。
往楼下走的过程中,白僳遇见了不少晚上没班回来休息的医护人员,他们有的三三两两,有的孤零零一个人,却无一例外的,在路过白僳时朝他打量了数眼。
寻常人被这么看了,或许会感到些许不适,可白僳就这么弯着眉眼,一个个回视过去,直把那些医护人员盯得目光闪躲。
当白僳来到一楼时,外面已经快看不见光了。
人类……哦,人类来着。
正张望呢,昏暗的室外走来了眼熟的短发女性,白僳抬起手招了招,短发女性快步朝他走来。
在跨进楼内的那一刻,外面的光亮消失了。
就像他们所观察到的那样,精神病院外没有建造路灯一样的设施,有的只是隔了一会儿才亮起的昏黄灯光。
那是什么?看着像一双自黑暗中睁开的巨眼。
这错觉一闪而过,再眨了眨眼,陈梓发现那只是远处大楼门口的两盏大灯,因为电压瓦数亦或者功率够高,显得分外扎眼。
其余的大楼内的灯光就显得有点弱了,宛若缀在夜幕上不起眼的几颗星星。
“刚刚……是我看错了吗?”陈梓疑惑出声,“我好像看到了什么巨物的黄色眼睛。”
“啊,是你看错了吧。”白僳收回了视线,否认了陈梓的说法,“你是不是太紧张了,刚刚在外面遇到了什么吗?”
“……是有。”提及这个,陈梓的注意力从远处昏黄的灯光上收了回来,她讲起了她先前在楼梯间遇到的怪事。
楼梯间通往病房一侧的门上锁且有轻微的呻吟和摩擦声传来都不算重要了,后面听到的孩童嬉笑声才占了话题的大半。
白僳听到小孩子拍皮球的那一刻,捂住嘴唔了一声。
声音很轻很短,正在讲述的人类并没有听到。
“所以,你什么都没有看到?”
“是啊……但最后在一楼又听到了,原想回头看的,却被打断了。”
现在想来,陈梓觉得那位喊住她的护士心肠还蛮好的,她就是经由了对方的提醒才往住的地方赶。
再晚一点,说不定她就会留在黑暗中。
不,她或许都没有离开住院的那栋楼。
陈梓感到了些许心有余悸,她拍拍胸口,吐出一口气。
留在住院那栋楼会发生什么无人知道……不,或许等一会就能知道了。
陈梓说完了楼梯间的遭遇,又叹着气说她没有找到人,所以她打算晚上试着和外面联络一下。
这里信号并没有断,能正常发消息。
短发女性手里攥着白僳塞给她的册子,她觉得第一个晚上还是安分点比较好,她再回去钻研一下医院的暗则……?
往里走了两步,陈梓发现没人跟上来,她一回头,发现黑发青年正站在门边向外面张望。
再一眨眼,白僳伸出了手,眼看着就要探入黑暗之中——
“白僳!”陈梓高喊了一声,“伱要做什么?”
指尖尚未弹出去的白僳停下了手,他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在衣服上掸了两下。
“没什么。”他答道,“就是随便看看,不会出去的。”
说罢,白僳像为了让人安心一般先一步走了回去,走上楼梯,回到房门口,就算和短发女性分别都让人看着他进入了房间的身影。
陈梓在那看了又看,最后还是放下了悬着的心。
她得看着白僳。
她得……保护白僳。
……
人类心里的那点弯弯绕绕白僳可不明白。
他只是觉得,陈梓对他有点在意了。
具体表现为,他们同处于一个空间时,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来转移短发女性的注意力,那么她的目光就会若即若离地放到白僳身上。
她在关注白僳的一举一动。
但你要说她完全把精神扑在白僳身上吧,又不至于,她也会有个人的单人行动时间,不与白僳走在一起。
回到房间后的白僳并未歇息,他走到了窗口的位置,拉开窗帘开始打量外界的环境。
人类的肉眼看不见,可怪物看得清。
先前昏黄的灯光确实是陈梓的错觉,黑暗中没有任何怪物,外面只是有一层……薄薄的黑雾?
黑发青年托着腮,思考怎么描述外界的景象。
雾气太浓自然会降低能见度,而雾气染黑后便看起来像是一片黑暗了。
雾气来源于何处?似乎是自然产生的,嗅着有点香,但散得太广阔了,白僳觉得吃起来麻烦。
打开窗户吸了几口,黑发青年维持着撑着窗框的姿势,头一点点低了下去,像是要栽倒的样子,最后竟是闭上了眼睛,“睡”着了。
再睁眼时,白僳换了个视角。
他在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