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 祭台搭建(1 / 2)
“建筑材料?”
“看着像吧,木头架子之类的。”少年人垮着脸继续说,“我和夏哥看到他们用木头搭起了台子。”
台子高天逸简单描述了一下,而夏成荫有着更为形象的造型概括——像铭辉商场地下停车场墙壁后的祭坛一样。
奇妙的榫卯结构相连,他们甚至没看到用作固定的金属物件。
这样只用木头搭建的好处也有,到时候放火一烧,能烧得干干净净只余下一地木炭和木灰。
祁竹月:“……为什么直接跳到烧了?”
白僳:“咦?不是很多虚构作品里都这么写的吗?祭祀什么的,把祭品献上祭坛。”摆于木台上也好,驾于十字上也罢,都可以一把火烧掉。
高天逸:“好像有这么点道理……”
祁竹月:“有什么道理啊!清醒点,现在的线索是湖与鱼……哦还有黑色淤泥的二重身。”
白僳不是很理解地问道:“火难道不能在水上燃烧吗?”
祁竹月被反问了,愣了下答道:“是可以的……只要达到条件就可以。”
可燃物、助燃物、着火点,三者齐聚的话,是水中也能点起火焰来。
“所以啊……”黑发青年眯着眼,手指竖在空中挥了挥,“水上升腾起热烈夺目的火光,多么绚丽的一副场景啊。”
怪……好奇怪的感觉。
祁竹月慢慢转过头,与挥动着手指的黑发青年对上眼。
半含着的黑色眼睛里暗得没有光,却也不是无神的那种暗淡之感,只是黑沉沉的看着给人一股压力,让人心跳不住地加速。
不是心动的感觉,而是心悸的征兆。
黑发青年很认真地描述这海上焰火的场景,好似他看过。
他也确实看过,在纪录片里,在战争向的纪录片里。
“船身倾斜,从船体的洞口中向外淌着的是什么?……有油吧,然后爆炸产生了,人的哀嚎声和呼救声交织在一起,伴随着噼里啪啦的焰火不断炸响。”
“由死亡谱写出的乐章……真是绮丽呢。”
眼瞳的黑色染上了虚幻的色彩,人类仿佛在白僳的叙述中见到了场景的复现,栩栩如生的幻影不断靠近,近到人类恍若也成了场景中一员。
她该做什么?在水中挣扎吗?该一起叫喊吗?
头顶是不断倾斜即将要栽倒在海面的船身,周遭全部被滚滚的浓烟与火光包裹,无处可去。
视觉、嗅觉、听觉……最后是触觉,海上焰火的景致拉远了看再美,当人身处其中时也只会觉得这里是地狱。
“祁小姐。”
一声再平常不过的喊声,将祁竹月从自我的世界中惊醒。
他们一起围坐在院子中的石桌边,面前的黑发青年依旧眯着眼,右手握拳撑着脑袋,看着人。
“是有看到了什么吗?”白僳问道。
他眼睁睁地看着人类女性在他讲完海上焰火后神情就有些恍惚。
桌子上自成一派的两人在纸面上你一笔我一笔地复画木台子的造型,现在在听他讲话的只有祁竹月一个人。
至于唐诺,坐在屋子里看书,开着的窗户能让其他人从外面看到他。
既然这样的话……白僳动了动手指,挑选了一条合适的路线,把白絮送到了人类女性耳边。
白絮在人的耳廓后张成了一张嘴的形状,轻声且缓慢地张合,呢喃起了一些寻常人听不见的词句。
听到了也没关系,不在人类理解范畴内的音节只会被误以为是这个村子的问题。
人类女性如白僳所料,她听懂了。
另一种意味上的听懂了,然后她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惶惶地攥紧了拳头,指节攥得发白,差点就要掐出血腥气息了,然后她被白僳喊醒。
人类女性悠悠转醒,白僳趁着人尚未完全清醒把自己的小动作收了起来。
怪物是知道自己的声音会对人类有影响的,特别是不属于人类的语句。
“没……没什么。”
醒来的祁竹月先看了眼另外两人,然后她晃了晃脑袋,把刚刚填充在脑海中的画面全都晃了出去。
接着,她重复道:“没什么,刚刚说到哪里了?”
白僳答道:“说火能在水上燃烧。”
祁竹月喃喃道:“哦哦……对,满足条件就行。”
人类女性缓了会,她看着另两人在纸上越画越详细,反应过来一件事。
“为什么是在水上?”祁竹月有点困惑,“小高道长不是说,那湖已经不存在了吗?”
低着头的高天逸听到自己的名字,含糊地应了句。
那这样想的话,假如村人在那搭建的真的是祭祀用的场地,就算燃烧起来,那也是在地面上。
至于那种下面镂空的构造……拜托,这又不是在玩游戏,从科学角度来说,怎么会有薄薄一层土覆盖在水面上还没有任何支撑呢?
那样的话,想必高天逸站上去也会塌陷下去,更不要说夏成荫了,也不必说那么多村民。
“但——”少年人幽幽地从纸面中抬起头,“灵异怎么会跟你讲科学呢,说不定连玄学都不跟你讲。”
一大一小的绘图进入了尾声,他俩把纸张往石桌中央一推,那赫然是一副白僳眼熟的造型。
这不是……这不是那什么商场底下那个吗?
作为事件当事人,白僳自然是有发言权的。
在那不是很遥远的过去,他在商场的地下车库里,一下又一下用最原始的方法锤死了一具腐尸。
锤得时间过长,以至于他对周遭的布置印象都深了不少。
没直接把腐尸一次性处理掉安全是因为它身上的气味令人厌恶。
现在,相似构造的木台子祭坛出现了。
白僳看着纸张,曲起指节在桌面山敲了两下。
他不应该记得商场里发生的事,所以……低着头的黑发青年脸上多看了纸张好几眼,像是为了记下木台子的模样。
之后,白僳抬起头问:“你们就在那边看他们搭台子吗?”
夏成荫摸了摸下巴:“不止,他们台子搭完开始搭柱子了,因为太过靠近树林,我和这小鬼就先离开了。”
祁竹月也从纸张上收回视线,她算了算时间:“村民搭台子花了……两小时?你们也在那蹲了这么久?”
感觉,从时间上讲有些不对。
他们组在过寿的老人家中待了这么久,还见证了一场争吵,最后追着面部覆有阴影的青年,路遇小女孩,逗弄一番后跟着人找到了目标对象位于村边的家中。
接着他们组在青年家里停留很久,被赶出人家门后还蹲在树丛中目睹到了一场“大黄狗”的死而复生。
那场景令人有些反胃,今天的午饭除了白僳以外,另外两人皆胃口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