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白子良】VS【宋靖朝早夭之将】、闯心关(2 / 2)
“怪不得同级都喊这小子‘大鬼’呢,是真有活啊。”
子良哥咬牙切齿地说,缓缓掀起轿帘一角,就见道路两旁的古林影影绰绰。
苦雨凄风,掠草落叶,发出沙沙轻鸣,似有人在低声轻语,而随着“人”越聚越多,那声音也显得异常嘈杂。
粗略去听,便如人潮涌动的菜市场,是那种让人心焦的“嗡嗡”声。
细细去听,又似是百年前的九州官话,夹带某种口音。
子良哥出身豪富,时常旅游,耳朵很灵,没一会儿就拆分出几个单词:“相中”、“宴会”、“鬼”、“梦”、“酒”。
“这都说的什么?”
贴轿听了半晌,子良哥忍不住皱了皱眉。
——这道旁鬼话连篇,逻辑真不是一般混乱,他拆了一堆词,再串联起来,也没分析出一二三来,更不知道那将军鬼究竟在哪儿。
就这样,不知多久过去,本就阴霾的天愈加昏暗。
冷风更盛,引得数不尽的树枝相碰,好似有只狰狞野兽在林中咆哮而动。
道旁低语的“人”越来越多了。
话声嗡嗡,好似老僧念经、地中海老师讲物理题,迷得子良哥摇头晃脑、昏昏欲睡。
不知多久过去,道旁围观“人”嘴里突然蹦出来的一个词,让子良哥瞬间惊醒。
“它来了!”
话音极轻,落在子良哥的耳中却有千斤重。
一时间寒毛竖立,识海内波澜涌动,似在预警。
子良哥豁然睁开眼睛,只将叩心纸仙·封于情、镇纸横刀·赵柏生这两张主战牌握在手中。
下一秒,这顶他亲手粘的纸扎花轿便被突袭而至的恐怖怪力撞得支离破碎,就连那纸人轿夫和唢呐匠,都被凛冽的刀风刮成了碎纸。
“来了!”
子良哥两眼一眯,长达两月的秘境历练,让他的战斗思维异常敏锐,第一时间使用了一次性装备牌纸人替身。
果然,下一秒,便有长刀上挑。
暗红锈迹一层压一层的锈钝刀尖,轻巧钩住纸人替身的白色细条腰带,将其带到肉皮腐烂、白骨绽露的马背上,半点多余动作也无,流转之自如,可谓妙至毫巅。
“不愧是少年成名的一朝猛将、大景异人,这刀法绝了。”
子良哥下意识赞了句。
将军鬼闻声转头,也在这时发现了不对。
“哇呀呀!”
那将军鬼左手拎刀,摇头低吼,反手一掌便将那颇为坚韧的纸人替身震成齑粉。
而后调转马身,刀尖直指子良哥所在方向,腐烂战马四蹄翻动,便如雷声轰轰。
锈刀厚重,由那战甲斑驳、已是腐败骷-髅相的昔日猛将悍然而挥,顷刻间冤魂齐飞、腥风窜动。
“oc!”
子良哥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这将军鬼是紫品五星没错,可只差一步便要突破橙品,又有同为紫品的腐马、锈刀随身,已不弱于寻常橙品野灵。
“这狗东西是在钓鱼!那学艺不精的鉴卡师是让它给骗了!”
只一个照面,子良哥便看出那将军鬼眼眶空洞幽焰透出的狡猾阴狠,便知其灵性颇高,也大概猜到了前因后果。
——什么涩涩,都是装的!这灵智不俗的脏东西只是故意演戏、隐藏实力,以此引来白银级的卡师小队,作为血食,好突破橙品。
“真特么阴。”
子良哥啐了句。
第一时间考虑到的不是安全问题,而是自己是不是白女装了?
可战阵之上,哪容分神。
这将军鬼生前何止百战不殆,三米来长的大刀便似手臂延伸,灌足阴气,每一击都势大力沉。
子良哥见状随手抛出一张紫品技能牌纸飘身,整个身躯登时轻-薄如纸,随刀风而飞,幽游自如。
“嗬嗬。”
将军鬼残忍一笑,调转刀锋,以刀为锯、贴刀压拖,猩红刀锋快速迫近子良哥的轻-薄纸身。
“封于情、赵柏生!”
子良哥却在这时唤出自己的两大主战卡灵:叩心纸仙·封于情、镇纸横刀·赵柏生。
前者面皮白皙、左手持卷、右手提笔,一副书生相。看其周身清风浮动,却是个仙灵类单位。
而后者看上去则要凶悍许多,一副浇油纸甲已被黑血浸透,以红笔点就的双眸,杀机毕露,掌上横刀虽为镇纸叠就,却有潋滟寒光滚滚而流。
一仙一鬼,一左一右。
一挥笔,一掀刀,交叉而动,将那锈刀死死钳住,距离、角度都恰到好处。
子良哥也在这时解除技能,脚踏纸鸢,直冲云天,与这将军鬼保持一安全距离。
夜已深,阴风攒动,悍将座下腐马嘶鸣。
“唳!”
将军鬼瞅准时机,又挥一刀,直奔封于情的脖颈斩去。
封于情又一挥笔,掀起一涟漪般的波动,顷刻间遁于阴暗处。
将军鬼只将刀锋自如回转,转而攻向一旁的镇纸横刀将赵柏生,暗红锈刀自上而下,阴气如龙,力道之大,可称为“砸”。
赵柏生抽刀而抵,以特性纸人之躯卸力。
顷刻间,花凋镇前年新修的柏油路便现出蜘蛛网般的裂痕。
由此激起的狂风直撞两旁树木,好似一无形莽夫,悍然挥拳,使其拦腰而断。
“嘎吱。”
这一场对拼持续了两三秒的功夫,赵柏生的纸制骨肉甚至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好在这纸人之躯韧性惊人,只卷起散落在地的花轿和纸人碎片,眨眼间便恢复了伤势。
将军鬼却是甩了甩手,只剩腐肉的手臂被震得微微颤抖,自喉中发出好似残破风箱的干涩笑声:“嗬嗬。”
“嗬尼玛个大头鬼。”
子良哥爆吼一声,自空中丢出一沓技能牌,朝将军鬼猛砸。
这些牌只飞到一半,便自动化为蛟龙虚影、飞火流星、墨绿阴雷等技能。
那将军鬼却在这时两手握住刀柄,发力转动,好似平举一风车,将这十几枚一次性技能尽数消去。
正要狞笑两声,却觉腰子一凉,转头就见一白面书生正满脸笑容的转头纸扎的“毛”笔,那笔的尖端异常锋锐,只一戳一扭,就破开了它的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