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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第 68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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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婳是被热醒的, 浑身酸痛难耐,像是在梦中骑了一整日的马,尤数双腿最为酸软抬也抬不起。

眼皮也沉得很, 颤动了许久才睁开, 一睁开便见自己趴伏在个结实紧致的胸膛上。

白皙的小脸侧枕在他的胸前, 她身上只罩了件细棉的中衣,衣襟大敞着, 可以看见里头悬着的心衣。

心衣是粉嫩的殷红色, 上绣着只酣睡的小鹿,系带早已散开,唯有挂脖的红绳松松垮垮地勾着, 完全遮挡不住那成熟的蜜桃。而他也只穿了件单薄的里衣, 两人便这般相拥而眠。

也难怪她会觉得热,本就是九月末的天气, 他的手臂还紧紧地搂着她的腰,浑身发烫宛若个大火盆。

被衾下的双腿更是交叠着,她试探地想要将腿抽出,却犹如压了坐大山动弹不得。

她望着陌生的丹红色幔帐意识终于收拢, 这不是她的鹿鸣小院了,而是凌越的别院。

不,应当是他的家, 他们两人的家。

摆设还是她当初离开白马寺时的模样,但明显是为了亲事重新布置过,摆着刻有龙凤的大红烛,处处张贴着喜字,连带幔帐帘子也都换成了喜庆的红色。

墙上的字换成了她写的,博古架上的匕首也换成了珠玉花瓶, 甚至临窗的桌子上还放了个洗白口的花瓶,里面插着她最喜欢的牡丹花。

到处都充斥着烟火气,看着与凌越格格不入,却又叫她欢喜不已。

而昨夜的那些记忆也都跟着涌入脑海里。

新婚夜,凌越带着她逃出了新房,一路出城到了别院,也不知道这会王府是不是乱成一团了,别的不说,她那两个小丫鬟只怕是要急哭了。

她有些担忧又觉得好笑与刺激,这人真是不按常理出牌。

好在她已嫁人了,爹娘的手也伸不了这么长,且上无公婆要孝敬,下无兄弟姊妹要照料,整个府里唯有他们夫妻二人,再没比这更好打理的内宅了。

她瞧着日光透过窗户纸斑驳地落入屋内,估摸着时辰已不早了,她在家虽然起得也晚,却也不会这般毫无顾忌。

尤其是到了该用膳的时辰,虽然不怎么饿,却也该起身了。

习惯性地又想去拉床头的金铃铛,刚要抬手就想起,这儿没伺候的人,只有他们这对刚新婚的小夫妻。

小夫妻。

昨夜有个人,格外的无耻,非要逼着她改口,一听她喊夫君便尤为欢喜,叫她的腰软了好久。

一回想着这个,她的脸就有些微微泛红,尤其是屋内无人伺候,也没人打洗澡水为她擦洗,什么事都只能是他亲力亲为。

亲自抱着她放入温热的浴桶中,亲自为她擦洗。

也是昨儿她才知晓,他竟在屋内摆了个可以两人同浴的木桶,到了后面她浑身舒缓昏昏欲睡的时候,便感觉到水在不停地往外泄,有人挤进了木桶内。

还要打着为她擦洗的借口,直到水都冷了,才抱着浑身泛红的她回到榻上,那会她是真的手软到抬也抬不起了。

一沾着枕头就彻底地昏睡过去,至于他是何时睡得,竟是半点印象都没有。

在这之前她还担忧过,爹爹独占娘亲,她四岁后便再不许跟娘亲一块睡,她底下又没有妹妹,从小到大几乎都是一个人睡的,偶尔才会和程关月或是几个堂姐妹睡一块。

她还怕突然要适应枕边多个人,会不会睡不着,还偷偷问了娘亲,与爹爹共枕时,她是睡里侧还是外侧。

没成想这些忧虑都是多余的,她根本就没有思考的机会,就睡得很沉也适应的很好。

她躺着胡思乱想了好一会,见凌越都没要醒来的意思,双手小心翼翼地撑在他的身侧,想要试探着起来,可他搂得实在是紧,根本就动弹不得。

且一挪动,似乎就有酥麻的感觉传遍全身,她闷哼了声,绷直的脚背又乖乖地松懈了下来。

罢了,还是等他醒了再说吧。

这还是头次,凌越睡着她醒着,大部分的时间都是他守在她身边,看着她入睡才离开,他好似永远都不会有疲惫松懈的时候。

沈婳仰起头认真地看向他,从这个角度,恰好能看见他棱角分明的侧颜,锋利的剑眉,挺拔的鼻梁,还有那双睁开时澄澈的凤眼。

许是睡着,让他那股戾气没那么重,多了几分自在与温和,甚至不像是睥睨天下的大将军了,穿件锦袍便是个能言擅谏的文臣。

沈婳觉得有趣,忍不住伸出手指落在他的眉间,他日日在沙场驰骋,肌肤自然比不得京内那些养尊处优的贵人细滑,却另有种豪迈的霸气。

他的眉毛也与头发似的,有些粗硬,摸着刺刺的,沈婳忍不住想起之前有人说他凶戾,怕不是浑身上下都是硬的。

没想到竟是真的。

她的手指顺着眉头轻扫到眉尾,这人怎么连睡着都是拧着眉的,看着似乎连梦中都是烦心事,都有她了,还有什么可愁的。

沈婳轻缓地在他眉心揉了揉,没想到拧紧的眉头真的舒缓了,她诧异地看向他的眼,却依旧紧闭着丝毫未动。

见他没有要醒来的意思,她放下心,圆润温热的指尖从眉头一点点往下挪,划过眼睑小心地触碰着他浓密的长睫。

她头次见个男子的眼睫这般长的,纤细卷翘,犹如颤动的蝶翼,连她都止不住羡慕。

只是世人都畏惧他,没人敢直视他的容貌,自然也不会有人发现他的美好。

想象着那双透彻如珠玉睁开时,是怎样的蛊惑人心,她的指尖便忍不住地发烫起来,昨夜他便是这般情深地盯着她,一遍遍地喊她“呦呦。”

让她僵硬的身子一点点变软,最后任由他为所欲为。

沈婳一时有些失神,连搂着她腰间的手指微微动了下,她也没发觉,喉咙干涩地咽了咽,手指还在往下滑。

直到在他单薄的唇瓣上停留时,湿热的触感瞬间将其捕获。

他竟是张口咬住了她的指尖,沈婳蓦地一颤,慌乱地仰头去看,他那双浅色的眼眸里含着淡淡的笑意,眼底还有化不开的浓稠。

瞧他的样子,眸色分明清醒的很,半分睡意都没有,就知道又被骗了。

“你何时醒的,醒了怎么也不说话呀。”

沈婳娇嗔地抽了抽手指,却被他含着包裹着,动弹不到。

她的声音有些哑,昨夜到了后头她哭得眼睛都红肿了,这人也半分不怜惜,被逼得狠了不得不低声求饶。

还偏爱问她该喊什么,她那会犹如绷紧的弓弦,都快被人抛上天了,稀里糊涂地将阿越、凌越、舅父、哥哥喊了个遍,他都不肯罢休。

后来闷闷地喊了声夫君,他方满意地给了她,一声又一声的夫君,也就是她爹娘糊涂,居然会以为凌越有问题。

惨遭风雨洗礼的分明就是她这个小可怜。

何时醒的

这个问题不准确,应当问他何时睡下的,一整夜他几乎未眠。

他从出生起便未与人同床共枕过,但有些事根本不必去学,只要看见她便可无师自通,尤其是小姑娘的反应太过柔软美好,比他想象中还要美百倍万倍。

也彻底燃尽他心底的理智与怜惜。

偏偏小姑娘也乖顺,真就依着他顺着他,若不是池中的水冷了,她身上还烫得吓人,他都没发觉她在发热,不敢再作怪,小心翼翼地将人抱上榻。

为她上了药又散了温,脸上的红潮才慢慢褪去,如此折腾下她居然还是睡得很熟,可见是真的累极了。

原想两人分开两个被褥,也好约束自己,可不知是不是到了陌生的环境,她有些认床还是单纯的依恋他,刚把人放下她便依偎了过来。

明明是紧闭着眼,却能准确地抱住他的腰,还将脑袋在他怀里轻轻蹭,这叫他如何还放得开手。

这才干脆将人抱在了怀里,让她枕着,而他则怕她又发热,时不时醒来,几乎未合过眼。

待到天光大亮,见她没再起热,好不容易有了些睡意,正想闭眼睡会小姑娘却醒了。

他对四周的声响尤为敏锐,她哼唧一声,挣扎着睁开眼时,他便知道了,只是想看看她会有何反应这才没出声。

凌越抱着她的手掌微微收紧,掐着她往上举了些,让她能与他的视线平齐,被衾下两人依偎在一块,肩并着肩腰抵着腰,她的脸止不住地又红了。

“那还怎么抓到你。”

他的嘴里咬着她的手指,让说话的声音有些低哑含糊,两人贴得近,犹如在耳朵挠痒痒。

沈婳某些瑰丽的记忆又冒了出来,不敢再乱动,脸颊贴着他的胸口,小声地辩解“我又没有做坏事。”

她只是,只是想认真地看看他。

还没做坏事,一早醒来便东摸西碰的,他便是真的睡着,也该被她逗弄醒了,心底窜起股作弄她的心思,抱着她蓦地一转,两人的位置便相互对换。

小姑娘果然吓得花容失色,一双漂亮的鹿眼水亮亮的,睁得漆黑浑圆。

“阿越,白,白天了”

“喊什么。”

沈婳咬了咬下唇,又快又轻地喊了声“夫君。”

即便昨夜已经喊得嗓子都哑了,可烛光下帐子内说得话都不算数,较真起来这才是她头次这般喊他,总有种奇妙的身份改变,好似拜了堂喝了合卺酒都不算,这才有成了夫妻的真实感。

“夫人。”

真是奇妙,不过是短短的两个字,却把两个人拉在了一起,重新组建成了家。

她还在沉浸在甜蜜之中,凌越已亲了下来,她的声音立即被吓得支离破碎“夫君,天都亮了”

她的胆子是比普通的闺阁女子要大些,但白日宣淫这等事还是有些打破她的底线。

不想凌越的唇却只擦着她的脸颊落在了耳垂上,贴着她的耳朵咬着道“天亮怎么了,这又没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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