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抛坛引声添笑眼(1 / 1)
突然又想起那些激荡言辞中提及的年少青春,荈沨大概知道了,这段岁月所象征的明媚精彩,来自探索,来自超越,未必是要为周围刻意的做什么贡献,只是勇敢地去看,去试,去模仿,那本就是为整个世间添一份气息的芬芳。而他真的很幸运,遇到了一个能领着他走很久的人,也许,可以走到永远。
荈沨笑了,弯弯的眉眼凝练着视野,那里有一道,不知是谁的影子。可能,他所有的愿望,明白几件事情就够了,比如,在心里养一种胡搅蛮缠的放肆,若真的紧张了,那么闭上眼,也可以在心中凭着它一往无前;再比如,若觉得自己还不能信任,那么,信他也已足够。
荈沨觉得,自己的心魂终于真的结出了一个核心,会有轻轻的摇撼,却不再犹疑。那仿佛一种从拘泥中的超脱,只看到是什么会永远坚定不移,自此往后,物是外物,那些人的思感,亦是外物了。
这样的时候,耳边响起一阵风声,听起来是迅速的,刚练了一回武艺,荈沨以为自己比从前灵巧了不少,但到底是丝毫没有防备,还不及低头去看,就被那东西撞了个满怀。那东西是滚圆的,正好相反于他因着瞬间不平衡而无意后弯的线条,一点微微的硌,却没有角棱。荈沨双手一捧,感觉一道水滴状的清凉爬过手背,这下子,他的笑意也不用收住了,荈沨知道,这个偷袭的坏东西,是酒坛。
沥醨也在跟着笑,丝毫不见心虚的模样,酒坛自然是他扔来的,角度卡得极好,让荈沨的接住,正好与抱住无差。甚至,他连角度和力度也都小心控制了,正好只溅出一滴酒液,淌过小家伙的手上,留下一道湿露露透明色的亮,随着荈沨低下眼,又添了一点黑芒。
沥醨以为,自己该教过的都教了,所以现在,除了带荈沨长见识,就是要逗他笑。
“喝吧。”他这样说,听口气,差点缀上一句我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