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启坛轻易杳若离（1 / 1）

“多谢了。”

荈沨低头的动作一顿，没能把想法付诸实践，因为，沥醨的声音又响在耳边。他好像终于端详够了坛子或者手指，语调有些懒洋洋的，和话语的内容完全不符，像是在说没意思。

“我之前随手不知道扔哪里了。”沥醨又这样补上了一句，荈沨觉得，这可能还是为了迁就自己。沥醨摆出来的，真的是对万事都不怎么计较的样子，在他的语系里，似乎说什么也没法儿太认真，都得被支配给心情。

对于这样的语系，荈沨是很生疏的，但他也很喜欢，喜欢这种样子的轻松而快乐，而且，他确实没有自己营造这样氛围的才能。荈沨觉得，那样的语气像是安然通往外间的台阶，是在真的敲定之前，让所有的接触都浅淡下来；是在真正决定承担之前，若即若离的分开。

但是，荈沨知道沥醨此刻的言语其实是真诚的，那个人更像是在刻意地将这些特点凸现，以此领他入门。只是，一直这样下去，他们现在似乎……没法儿好好说话了。

想到这些时，荈沨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心里暖暖地，他觉得，自己的念头真的很像小孩子，然后，他也感觉到了沥醨微微有些诧异的眼神。

所以，他们是互相觉得对方很有趣吗？要不要调侃一下他的丢三落四呢？荈沨突然很想试试自己能否对这样语系进一步地融入，他觉得这个念头有点大胆了，像在冒险似的，对他的吸引力却又大的吓人。

不过，荈沨很快就发现自己并不拥有这样的机会了，因为，还有很多的事在迫不及待地发生，比如，沥醨此刻已然轻而易举地打开了酒坛。

其实，荈沨真的很想对沥醨开坛子的动作留心，他好奇为什么绷紧的绳子那样硬，也好奇到底是什么为纸张托了底。可是，他确实什么也没能注意到，也可能，沥醨真的不曾做什么特别的，坛子是想开就能开的，就像他的溪水，若想舀起，那几乎用不到时间，就是一曲盈盈在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