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弧度盈盈弯枝节（1 / 1）

确实，赤手空拳而不是打架的，很少有人细细地笔墨勾线，可能，确实是太过粗糙而不够明确，也或者，愈是简练，愈是难会难写。

荈沨知道，自己是找不出能形容它的词汇了，可又有些不甘心似的，加深了专注去感觉。

荈沨看着那个人将手掌立起，向前推，干脆利落地，并没有掀起太多的叶，却是无尽的徜徉与风光，全部裹卷在其间。也看见那个人向前一步，明明双脚不曾离地，却如时间的誓言，撑起一种通天的气节。

那里有一种力度，让荈沨一下子觉得自己是在远处观望着，间隔了无数缩小到看不见的山川湖海，一定是联系上了什么扶摇的大气韵，一切都为此让出了空间。他也猛然发现，那个人这样的称谓，好像本身就带了一种敬重，似乎是针对着一个强健有力的个体，携带的气势，有如山岳。他想，这三个字可以用来称呼眼前人，却不能用来称少年。

距离永远是舒朗的，而时间似乎也在比照着距离，拖长到了肉眼可见，荈沨好像感觉到了，又似乎不曾，他正潜心看着，几乎享受这样凝滞般的停歇。可能，那个人自顾自行止时，也是这样的心态吧。这样的念头一闪，让他心里跳起了喜悦，情绪是跨过距离再好没有的东西了，也顺便，把漂亮的细节拉进时间。

荈沨没有发现自己嘴角的弧度，但他发现，那个人的掌真的很漂亮。那手掌此时是绷紧了的，弧度比月牙小了许多，微微的很韧，侧看如某种通体覆白的枝条，落在意识深处，透出张力之下液滴一般的晶莹来。

荈沨也看见那只手掌还在向前推的动态，开疆拓土一般，这次，他很愿意它带起的是一阵小小的风，掀得那窄窄的袖口，也向后打了个卷儿，如同什么形状上凝练而收敛的花儿，却又一定要把什么透露出来，比如香气，比如色彩，引得人寻到深深巷道，隐隐田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