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不轻不重启前弦(1 / 1)
荈沨心里转了转这样的念头,现在,他已经大概知道了自己特殊之处的范畴:他依靠着接触陌生认识自己与外界,也知道借助陌生来改变。也确实的,这个小小空间之外,对他而言,除了那个还不识得的好朋友,几乎全是陌生的源泉。
荈沨当然是不用学着惜时的,只是,他已然明白了些谨慎,他还没想明白自己需要什么,更不想冗杂了本该传序的特点。
有的事,他潜移默化就会了,那就是他本该知道,似乎早就有谁为他定下;可是,总有些东西是来为难他的,成为他要肩负的份量,让他必须皱着眉,细细思量,好好挑选。
这其间,有的东西极为珍贵,他甚至没有资格改变,而他觉得,那股能支撑人闯荡天下的气息,这坛子是有的,但还不够纯,不够洌,不够如长风席卷,潇潇洒洒的只过秋天。
荈沨觉得,这只小坛子更像是奏曲前的几声拨弦,已经很嘹亮惊艳,自己似乎正屏息凝神,随着它开始了更进一步的张望与景愿,只是,他还不知道那源头何处,没法儿自己主动上前。
其实,他还是很不习惯考虑这些几乎有了实体的事,一阵风把碎发吹过了眼前,荈沨趁势收回了思绪,他也是此时才想起,自己本来要做何事。还喝茶么?扭头看了看空荡的水面,他稍一沉吟,手指向几根红线的边缘挑了过去。
红线是纹丝不动的,它们个个绷得很紧,摸上去硬邦邦的,像是坚实的围墙。荈沨稍一用力,手指上就被勒出了一道浅浅的红印,被染上了颜色似的,又像是另一种形式的影子,正好比衬着那根线有力的直。
对荈沨来说,那是一种被不轻不重压了一下的感觉,稍有些不适,却绝不疼,让他有些好奇,又有些惊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