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1 / 2)
沥醨有些激动的趴在对面屋子的房顶上,那屋子稍矮些,视角正好。
酒坛子已经被他轻而易举地扔到了大堂里的桌上,沥醨当时甚至还随手敲了敲雕刻宏伟的木桌,觉得它和赌方的那块匾,应该是一样的材料。
不一会儿,大堂里有人来了,看着身形怪灵活的,想来是他家的弟子。沥醨绕城过了一圈,早就什么都听说过了,知道每日晚间,方大侠定时定点在这儿喝酒。
沥醨的眼神是极好的,那弟子看着十五六岁,端着一套古朴粗犷的酒盅,才在桌上摆了一个,看见那明显粗制滥造的酒坛子,眼神猛的一飘。
“刚刚还没有啊……”隔得太远了,但沥醨还是从口型里读出了小弟子的念叨,然后他笑盈盈得远看着这个人咬着牙摆好了惯常的布置,然后猛的后撤一步,转身一溜烟跑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庭院里出现了几声喧哗,仿佛在交谈什么令人惊讶的事,然后,沥醨看见一个中年人迈步走了进来,样貌的轮廓依稀眼熟,他再细看两眼,就认出来了。
那个人应该已然听过了汇报,眼神中惊奇不多,反倒是好奇浓厚,兴致勃勃。
他直接在桌边坐下,把酒坛拉到近前晃了晃,揭开盖子,还是老习惯的向里看了一眼,沥醨看见这个动作,心里就亲切得不得了。
这一次,屋子里是灯火通明的,酒面刚才被晃出一波涟漪,现在连着光推出去,直接映在了屋顶。屋子的角落里还有家人在悉悉索索地动作,而大侠在这边看了一眼,忽的洒然一笑,仰头就喝。可这酒刚一入口,他又顿住了。
“家主您没事吧?”管家模样的人忙一脸关切地凑上前,手中捧的木匣子里闪着一道银光,似乎是想埋怨他毫不试探就喝,可似乎了解极了他的性子,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无妨的……”他摆了摆手,示意周围的人放心,自己神色里有欣喜,又有些纳闷和困惑,“怎么没闻出来呢?”他这样埋怨自己,目光向周围搜寻了一阵,忽然领会到了什么似的,眼中的光彩猛地迸溅开来。
他朗朗的笑声直接传到了沥醨的耳朵里,沥醨想,明天一定会有许多人聚在门口,来关心这位大侠又遇了什么可喜的事情。沥醨这么想着,除了没有笑出声音,沥醨的笑并不比他的不开心。
那位大侠现在满身的豪气,似是想把酒坛顿在桌上,但动作到了一半,突然露出几分吝啬模样,匆匆停下来,小心翼翼地捧好。
“快去给陈先生送请柬。”笑声稍微小了些,他才从笑声里挤出这一句,立刻有人应命下去了。
“家主是想请陈先生喝这坛酒?”管家是识货之人,正在上上下下打量着这个酒坛子,“可要换个容器盛着?”
“不要。”两个不一样的声音异口同声,沥醨又看见两个熟悉的面孔,“这是什么酒啊?随便撒了一滴你也赔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