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程文(1 / 2)
睡了将近两个时辰,李静安醒了过来,睁开眼,眼前还是黑漆漆的一片,李静安已经习惯了,自从外祖家噩耗传来,李静安基本上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每次睡觉就会梦到外祖家惨烈的情景,和太子自杀的场景,不断的从在梦中循环。刚开始是整夜整夜的失眠,睡不着,后来好一些能睡一两个时辰,今天的睡眠已经比以往好很多了。
李静安躺在床上已经没有半点睡意,索性拉开床幔,披衣起来,月光通过窗户照进屋中,倒是能看清屋中的布局,拿出火折子将蜡烛点燃,从衣柜中拿出一身骑装穿戴之后,坐在桌案前认真的看着北境的堪舆图。北境包含离,云,朔,应,乾,新六州四十六城。乾州算是北境相对比较富裕的州,处于北境的边界上,北边接离州,云州,南连北方贸易最频繁的青州。离,云,朔,应四州是大燕的边境,对面就是北离和墨海。
“殿下,您已经醒了吗”传来玉棉的声音,李静安将堪舆图收好,才出声“没事,只是起夜,你去睡吧。”
玉锦也没多想,应声转身睡去。
第二天一早,玉棉端着饭菜进来时,发现祁阳公主和往常一样已经穿戴好了,就知道公主昨晚又是没睡好。
“殿下,您这样下去,身体怎么吃得消啊,奴婢去找大夫给您瞧瞧吧。”玉棉担忧的看着祁阳。
祁阳听出玉棉的担忧之意,轻笑着安抚道“无碍的,昨天睡得还好,你啊就是过分担忧了”
“还有我要去一趟渠县,你们不必跟着,估计要待个几天,你帮我收拾几件衣服,一套女儿家的就好。”
“好,奴婢晓得的。”玉棉知道每次祁阳出门一般都是男装,除非是专门拜访人。
“对了,殿下,那程大人怎么办”
祁阳突然想起昨天把程文忘了,“昨天怎么安排他的。”
玉棉记得是这么安排的“昨天安排他和陆大人住在一起。”
“哦,那就好,我还以为他还被绑在马车上呢”祁阳放下心来。
玉棉听到这话,沉默了一会儿,迟疑着开口“殿下,程大人好像没人给他松绑呢。”
“什么!”
“您没开口,所以以为还要绑着他。”
“你去给他解开,直接带过来。”
玉棉赶忙应声退下,过了一会儿,就见程文神情疲惫,脸上带着不满的情绪走过来给祁阳行礼。
祁阳心里有些尴尬将程文给忘了,面上不显,但语气明显有些缓和的说“免礼”
玉棉退下后,屋里就剩下两人,两人对视有些面面相觑,祁阳清了一下嗓子说道“程大人,本宫知道这样将你直接绑过来,是有些失礼,你有不满很正常。”
“兄长去后不久,朝堂各方势力重新分配,东宫案虽然重新进行审理,还了本宫外祖家和兄长清白,你们也保住了性命,但是陛下的疑心病一直很重,你这性子呆在京城很危险的,本宫这样做也是为你好。”
程文审视的看着祁阳“殿下,草民已经被罢官了,不必称草民程大人了,殿下说草民呆在京城很危险,那因何只带草民一人来此呢,受牵连被罢官的可不止草民一人。”
祁阳有些好笑的说道:“那程先生以为呢,被罢官的确实不止先生一人,但像先生这样桀骜的性子唯先生一人。”
其他人应当不会像程文这样没有分寸,自己去往刀口上撞,这是祁阳的心里话。
程文摸了摸下巴问道:“殿下的目的是什么呢,草民自认为长相比不过谢侍郎,且草民年岁长殿下十岁有余,自认唯一比谢侍郎强的就是草民的学问,殿下应当不会是看上草民吧。”
祁阳一阵无语,没见过如此自恋的人:“实话告诉你吧,是兄长要我这么做的,他在遗言中写你是国之栋梁,你有才,但性格太过放荡不羁,要我好好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