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前尘 肖府（2 / 2）
“若他真有反心，眼下整个炫赫能与之一战的唯有霍关山。”
“虽说霍家捍卫的是皇权，可如今在位的只是一届孱弱女君，人心难测，亦是不得不防啊。霍家本就与肖家走得近，臣近日还听说两家竟还有联姻之意，此事断不可成！若两虎并立，那他们若想取炫赫的江山，简直就是探囊取物啊！”
“故而，定要在其联姻之前，拆了这桩姻缘。”
太后点点头，深以为然，“哥哥是想拉拢霍家，选霍关山的儿子与琪儿婚配？”
蒋循亦眯起眼睛点点头，“没错。如此一来，若肖家有了反心，霍家必是皇室助力。”
“至于那霍家小女，也顺便一同指婚，绝了后患。”
太后：“可有人选？”
蒋循：“工部尚书王荃之子，王裕。”
“只要肖家和霍家分列两个阵营，便可互相制衡。我们才可借机徐徐图之。”
太后再次点点头，“嗯，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还有两日便是春猎了，秋生出生在遥远的河内，从前只听说过皇家围猎的盛况，此次可以跟着肖琰亲眼去看，因此整日都兴奋得满眼放光。
自他母亲被葬后，他都不怎么开口讲话，夜晚梦魇之时，也总是叫母亲。肖琰便让他跟着军营中年纪略小些的将士，每日练习些基本功，给他找些事做，足过了月余，他才慢慢从失去母亲的伤心中走出来。
难得见他如此兴奋，终于有了些少年人的样子，肖琰看着也欣慰，便带他去了校场，亲自教他射箭，给他挑选弓箭，还说让他好好练习，再过两年，便可带他一起去猎场狩猎。秋生外表乖顺，实则是个执拗的性子，听肖琰那么一说，便连续两日恨不得住在校场。拉弓的手磨出了血泡，两条腿也都站肿了，反倒让肖琰有些无奈了，心想怎么比自己小时候还要用功……
晚间回到肖府，肖琰一边给他手指上药，一边跟他讲道理，“凡事需循序渐进，计划有度，欲速则不达，若有所伤，反而耽误了每日进度。”
肖贞和肖群在一旁看着，也互相啧舌。
肖贞瞥了一眼一脸复杂，神情不辨的肖群，一张口便揶揄了一双，“小家伙，这么拼命干嘛，可别练个一两年，就把你三哥比下去了，到时候你三哥一把年纪再气出个好歹，可得拿你是问。”
肖群正郁闷呢，不想刚好被肖贞戳到了那一点刁钻的痛处，闻言转而便给了他一肘，“大哥也就不在家三年而已，你真是越来越不像他了！定是整日跟那蔡晋混在一起，越发地跟他一般招人烦。”
“蔡晋怎么了？你别比不过人家就嫌弃人家……”
“谁比不过他了？我根本不想跟他比！奥～我明白了，你不会是喜欢蔡家姐姐，才故意接近蔡晋的吧？二哥！”
大哥倒是无妨，他们什么样子他大哥都见过，可这还有个小的，肖贞直接被揭了底，多少有些难为情，三分羞愤之下，一巴掌拍在他后腰上，“嘿～臭小子，说什么呢你？”
肖群还要还回去，却被肖琰拦下，顺势一把握住他的手，安抚地拍了拍，“行了群儿，别跟二哥闹了。”随后又看向肖贞，怪他不该拿肖群的弱点开玩笑，口气便略有责备了，“你让着点群儿，既知他介意什么，何必说来惹他心烦？”
肖贞自觉理亏，认错态度诚恳，“好，知道了大哥。”一边回复肖琰一边用手肘戳戳肖群。
肖群有大哥帮腔，又接收到二哥的示歉，其实转眼便气消了，不以为意道：“哼～看在大哥的面子上，就原谅你这一次。”
大哥还是大哥，大哥一出口，弟弟们全都乖乖听话了。
可乖不过片刻，肖群盯着大哥俊美无双的侧脸，很快便又开了口，“听说今日你们在校场遇到霍大哥和霍瑛子了？”
肖琰低头又看了眼秋生的手指，只轻轻嗯了一声，又转而嘱咐秋生，“不可碰水，需待挑破的伤口结了痂，再恢复用箭。近日便还是扎马步，练稳下盘。”
虽是明显不想多说的态度，却丝毫不影响肖群探究的热情，“那你觉得她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肖琰回忆了一下今日的偶遇……霍瑛子跟在霍逸身后，个子挺高，又穿了束身的校训服，若不是她开口是女声，还叫了肖大哥，他还以为是个男孩子。
“箭射得确实不错。”肖琰淡淡道。
肖贞又想起去年，肖群跟霍瑛子结梁子正是因为射箭没比过人家，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肖群气得简直要翻白眼，“大哥！谁问你这个了？我是问你，觉得她人怎么样，长得怎么样？！”
肖琰无奈地看他一眼，口气无甚变化，“还行，挺英气的相貌。”
“还行？！”
前几天说会考虑，今天又说还行？
肖群想着那霍瑛子必定不会在大哥面前露出真面目，越想越着急，一副绝不允许她在大哥心中留下半点好印象的样子，急切道：“她装的！大哥，她必定是装的，你可千万别被她给骗了！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比她还凶的女孩子！而且，她长得也配不上大哥！要做我们长嫂，必定要跟大哥一般好看才行！”
肖贞又没忍住笑出声，“你这要求……恐怕咱们一辈子也别想有长嫂了。”
他话音刚落，连秋生都冲着他连连点头，深表赞同。
肖琰被三个弟弟，六只眼睛，目不转睛，齐齐地盯着看，简直头疼，遂捏了捏眉心下了逐客令，“都去睡觉，明日春猎，今日早些休息。既然你们都这么闲，春猎过后，给你们加练。”
话音刚落，伴随着异口同声的一句，“大哥，晚安”，二人已夺门而去。
秋生见状忍不住嘿嘿笑了两声。
肖琰一巴掌拍他脑门儿上，“还有你，睡觉！”
秋生迅速躺下，被子拉到鼻尖，“奥～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