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自作孽（1 / 2）

“娘，这个你不用担心，孩儿我自有打算。

您先回我那屋休息，我和爹还有这事要谈，今晚就我们俩一起睡了。”

听到老娘的担忧，陆北辰也只能打个哈哈。

让她先去休息，自个今晚要霸占主卧，和老爹商量下明天的应对之法。

“唉！”

看着也对自己挥手的老陆头，陆刘氏无奈之下，只得起身离开，给他们父子留下单独的空间。

“娃子，刚才你娘在，爹不好问，你这弄几个人回来，到底是啥打算？”

老陆头在自家婆娘走后，也问出了自己心中同样的疑惑。

“爹，大哥如今在哪里？”

陆北辰没有回答老爹的问题，而是问起他被过继给大伯家的哥哥。

“唉！去年建奴进犯京师，你大哥随着上官去北京勤王。

结果因为没有补给，士兵哗变，上官都被皇帝给砍了。

你大哥从那以后就下落不明，再也没有了音讯。

而且你大哥不过是一个百户，就算是没出事，县里的那些官吏，也不会把你大哥放在眼里。”

想起自己的二儿子，老陆头心里就一阵难受。

虽然被过继给了自己大哥家延续香火，还顶了家族里世袭百户的缺。

像是自己给他弄了个好前程，可实际上，明末军中的基层混的很是凄惨。

平日里吃不饱穿不暖也就罢了，还经常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打完外族平内乱。

以至于逃兵无数，就算是没有做逃兵，也是吃了上顿没下顿。

更谈不上什么操练，混的比难民还惨，可以说是毫无战斗力可言。

以至于遇到建奴的精锐，除了将领的家丁。

寻常官兵往往是一触即溃，让建奴兴奋的吹嘘着他们满万不可敌。

“爹，如今大哥联系不上，那也只能看咱们爷俩了。

按照那些畜牲的习性，恐怕很难保全咱们的家业。

爹，孩儿记得您有几个兄弟，就是刚出事时过来的李七叔他们，如今是在山上落了草吧？”

因为怕自己老娘听到担心，陆北辰压低声音，在老爹耳边轻声嘀咕道。

“没错，他们几个，确实是在做没本钱的买卖。”

听到陆北辰的话后，老陆头有些震惊，深深地看了自家儿子一眼后说道。

没想到平日里有些呆头呆脑的儿子，心里什么都门清。

“儿子招揽他们，也是有这个打算。

如果那些畜牲，不给咱们活路，落草为寇也比被逼死强吧！”

陆北辰看自己老爹承认了，也把自己想到的借口给说出来。

“只是如此一来，娃子你的功名前程可就没了啊！”

他们这里的民风彪悍，虽然大多数都是顺民，可也不乏敢于反抗之人。

后来搅动的天下大乱的流寇，基本都是他们陕西出来的。

连年的天灾，和官府越发贪婪的搜刮，那些不安分的人，基本都落了草。

他陆山虎，也是往年不安分人中的翘楚者，只是如今为了孩子，一忍再忍。

在前两年就有人拉自己入伙，只是那时候的他，日子虽然难熬，可还是拒绝了。

毕竟自家的儿子，是难得的少年天才，虽然两次乡试都没中，可还是有机会的。

而这次，他真的心动了，因为按照官府这个样子，儿子就算是有才华，也很难考中。

而自己若一味地退让，也只会让他们得寸进尺，到最后，自己一家根本就没有活路。

“爹，都这世道了，乡试的那些考官，早就和那些人仕绅壑一气，您老人家觉得，儿子有机会中举吗？”

看着明显心动的老爹，陆北辰赶忙分析道。

“好，既然娃子你都这样想了，那咱们就看看那王八蛋，明天怎么说。

要是还想逼的咱们没有活路，那咱们就他娘的反了。”

对于老陆头来说，什么忠君爱国都是虚的，自己老婆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敢不给自己一家老小活路，那这个反贼，自己是做定了。

靠着自己以往的威望，只要自己愿意，很快就能拉起一帮人马。

说不好以后成了气候，靠着招安，也能给儿子弄个大官当当。

第二天天刚一亮，老陆头就让已经起来的陆刘氏多做些吃的。

吴老大他们也过来帮忙，很快就烙了不少的大饼。

在几个人吃饱喝足后，陆山虎和陆北辰一起，带着吴老大他们几个去他们的落脚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