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粮食珍贵(1 / 2)
第二天一大早,天色微明。
邱桂英、邱小刚两姐弟就跑到罗旋的家门口,准备把小推车往学校里推。
她们俩姐弟需要每天早上把空手推车,给罗旋推到学校里去放好。
等到下午放学的时候,手推车上面,就会多出来一个装着2,3斤粮食的麻袋。
然后邱小刚两姐弟,再将小车推回生产队里来。
这么每天跑上一趟来回,两姐弟中午的粮食,就算是有了着落了。
虽然罗旋给他们的粮数量食不多,也就是个6,7两左右,而且还不是全细粮。
罗旋给她们的大米里面,还掺杂着有2成的玉米碴。
就这6,7两粮食,对邱桂英、邱小刚两姐弟来说,已经是无比的珍贵了。
更主要的是,
罗旋给他们的报酬很稳定,活也不累。
有了这笔买卖,邱桂英姐弟俩也用不着去偷人的东西了。
这种靠劳动换来的饭,吃起来安心。
但今天一大早,
邱桂英带着她弟弟,像往常那样来到罗旋家的篱笆围栏外,想让三嫂子或是张大孃,把手推车给她们推出来的时候。
没成想,从屋里面走出来的人却是罗旋。
只见罗旋手上提着一个大背篓,对邱小刚招招手,“你这几天不用推车去学校了,帮我把这个送到餐饮服务社,交给一位姓顾的负责人就好。”
邱小刚接过大背篓一看,只见被篓面上盖着一层稻草。
可能是为了防止里面的东西水分蒸发,稻草上面还稍微撒了一点水上去。
在背篓表面放上稻草,这倒不是罗旋,为了防止让邱小刚知道背篓里是什么东西。
那背篓旁边的孔,比邱桂英的眼睛还大,想遮也遮不住。
而且2余朵蘑孤的气味,非常的强烈,农村里长大的人只需要一闻,就能知道背篓里面,装的全是蘑孤。
最近,正兴生产队这一带也没有下雨。
邱桂英和邱小刚两姐弟,也搞不懂罗旋,究竟是去哪里搞到了这么多的蘑孤?
只不过,
想不明白归想不明白,两姐弟也没敢开口问。
“还有这个,你们送到陈老师家里去就好,不要拿到学校里去。”
说着,罗旋又递给邱桂英一个篮子。
里面装着的是一只甲鱼,约莫4斤重的样子。
“记住,送到餐饮服务社那里的东西,你们放下就走,不要多嘴多舌、问东问西的。”
罗旋告戒邱桂英、邱小刚两姐弟,“陈老师那里的货款,我自己会去和她结算,你们也不用管了。”
“到了学校,你们自己去我的宿舍拿粮食。”
“这里我给你们写了一张纸条,到时候,给宿舍里的那个余贵军看看,免得他误以为你们是私自拿我的东西。”
罗旋之所以一开始,就严厉要求邱桂英两姐弟只管送货,不要多嘴多舌、问七问八。
这是罗旋在给她们定规矩!
就像对待那些初入职场的萌新,一刚开始对他们的要求,就应该要严厉一些才行。
这个时候,一定要要将单位上的红线,明明确确的给他们画出来。
等到他们接受、并且习惯了这些规章制度之后。
以后再适时的对他们施之以恩,他们反而会觉得越干越轻松、会觉得这份工作,挺值得自己好好干的。
若是一刚开始,就管得很松解的话,后面再想将把绳索收紧,可就不容易咯
这是一个‘先打巴掌再给糖’,还是‘先给糖,再打巴掌’的哲学问题。
嗯,蛮深奥的。
等到吩咐完这些事情,罗旋又让邱桂英下午放学之后,到宿舍里面去,把那几个楠竹筒全部给搬回来。
再让邱小刚去卫生院,买1角钱的巴豆。
这几天,
罗旋总是发现自己楠竹筒里面的粮食,每天都会减少那么一点点。
想来想去,最后罗旋的推测:这应该是余贵军那家伙,在偷自己的粮食!
本来才一点点粮食而已,对于现在的罗旋来说,已经不象以前那么金贵了。
可自己愿意给别人分享粮食,那是情分。
要是自己不愿意拿出来接济别人,这是本分。
余贵军这种不告而取、偷偷摸摸地占自己便宜的做派,罗旋是绝对不会惯着他的!
这个时期,大家的日子都过得很艰难。每一粒粮食,在大家的心中都是非常金贵的。
像以前的时候,自己借住在生产队的饲养室里。
饲养员周大爷,为了防止自己偷吃喂猪的那些蚕豆粉、玉米粉、豌豆粉。
他每次临走之前,都会在缸里面做上记号。
要是自己真饿的受不了了,偷了猪饲料吃的话,那肯定能被周大爷给察觉出来。
在米缸、粮食袋子里面做记号,生产队里的绝大多数人,都有这个习惯。
甚至还有一些家里的婆婆,在猪油罐里、粮食缸里做记号的时候,她自己记岔了,然后误以为儿媳妇偷了粮食吃。
一家人因此而闹得鸡犬不宁、家破人亡的惨剧都有。
就在前几天。
正兴大队7生产队里,就发生了一件人间惨剧:有一位妇人去亲家那里走亲戚。
那家的婆婆妈看见亲家来了,便舀出来一碗米,吩咐儿媳妇做一顿稍微好一点的饭,好招待亲家母。
那儿媳妇看见婆婆这么体贴,心里面自然也很高兴。
于是,
一家人欢欢喜喜地吃过了午饭之后。到了下午,婆婆的脸色就不好看了,话里话外也说的难听。
原来,中午儿媳妇去米缸里舀完米,当时那个婆婆忘了在米缸里做上记号了。
等到下午亲家走了之后,婆婆再去看米缸的时候,见大米上面,没有她画上去的鬼画符。
于是这个婆婆,就猜忌儿媳妇私自拿了粮食,给她妈拿回娘家。
接下来两婆媳一个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另一个始终咬定儿媳妇偷了粮食,拿去顾娘家。
两个人越吵越气、越说越恼!
最终,受不了委屈的儿媳妇一怒之下,便自挂东南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