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回归（2 / 2）

安主管给石邬他们俩讲了很多，为什么他如此喜欢这些质朴的文化，为什么三连人还在用契约和手写文字作为具有效力的证据，更为震撼的是三连人的历史是完全可见的，每一个阶段都没有任何秘密可言，因为那三颗星其实根本就是一颗星，现在的那颗星会把你投影到过去和未来的两颗上面，但是每一刻却又都是独立的，对于过去的那颗星来说，你们都是他的未来，却是可以选择的，而对于未来的那颗星来说，你们都是他的过去，但过去已无法追回，三颗星上的因果都有相连，却在最后彼此相悖，于是每一刻的自己都想要抹除另外一个自己，未来与过去曾经彼此仇恨最深，但是却最终选择先消灭现在，而现在却无比正确的存在于现在当中，不可能更改，于是那些自认正确的现在影响到未来，让未来先彼此征伐倾扎，过去也因现在的“正确”的存在，而彼此统一在一起，未来某一刻，原本“现在的正确”却因为变化而变得错误，于是过去的人们也因此彼此毁灭对方。安主管缓缓地说：“那个时候，每一个三连人每时每刻都在杀自己，源点给了他们无穷无尽的能量，根本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阻止自己们相互厮杀。这一刻你死了，却在过去活着，进而让你现在无法死去，未来的你会变得越来越多，那地方真的是无比恐怖，如同时间万花筒，但却是所有野心者的梦寐以求之地，他们自信、自负、桀骜，偏偏他们的能力远远比没有野心的同类更加强大，更加适合在三连星生存。”直到时间闭环之后，三连人都被闭环关在了时间里，这个概念在更高维度里是一种资源，就好像铁元素或者光，被闭环的三连人的闭环外圈还在裹挟着这些前来参观的“朝圣者”们进入这个无底洞，而小部分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机缘巧合来到的人们成为了证明这个闭环被“闭环”的关健，以他们的认知作为参照，是三连人证明自己闭环是否成功的重要信息，毕竟形成参照系是一切认知的基础。

陈涛这时对石邬的能力再次恰柠檬起来，他的直感确保了第一时间决策的正确性，是一种外挂一般的存在，很多喜欢无脑莽的莽夫只需要自身实力稍强于均线就能获得成功，而石邬则是那些人里最成功的那一小撮人。

既不需要提前做准备，布局，也不需要提前知晓情报信息，靠头铁就能赢，这么不讲道理的事情，在石邬这里就是合情合理，偏偏他还会给你洗脑他自己的那一套歪理，从结果角度来看真的还挺有可信度的。但是懂得都懂啊，嘴炮这玩意完全看大家讲的是什么话啊……自时空局号称空间天赋当代最强的石邬，自己是完全不屑于靠天赋吃饭的，时空局给他的天赋安排的测试，都是能过就过，时空局里真的是在重视程度拿石邬当作战略武器来对待的，但是奈何石邬自己对于任何这方面的测试都兴趣缺缺，据陈涛从终战战报的分析侧面推测，时空局大敌的覆灭与最终的胜利都与144位时空局的局长的布局有关，而这些布局都分布在各个节点人物身上，石邬是属于节点上候选人的存在，最终的战役开启之后时空传动器按照计划被打报废了，就只有从十人候选里的三个选出来，分别从时空节点、能量节点、“守家”节点上镇压敌人的反扑。时空节点也就是陈涛最看好石邬可以担任位置是由石邬的徒弟杜斯大接任的，单单是时空局这个行为就很是离谱了，一向物尽其用一分钱恨不得分1瓣花的时空局，大决战时刻居然不让最强战力上正面战场，简直令人摸不着头皮。而能量节点倒是公认的最强能力者“馄饨王”王一鸣担任，这货爆爱吃馄饨，混沌能量的能力又非常爆表，就有了这么一个外号，但是这位的杀手锏却是“守家”节点上的“大表哥”教他的净化刀，“守家”节点上的“大表哥”艾翔是一位看似已经中年的青年大哥……他的能力十分特殊，属于看似不起眼的某种天赋，更像是“寓守于攻”，在所有的候选当中，他是唯一一位活着经历了全部144任局长的候选，曾经被一度戏称为“最终敌特”就是说只要他是被敌人反间了的特工，那么大家可以直接洗洗睡了，也不用再挣扎了，曾经最艰难的那段岁月里，时空局连续在“局里”的“时间线”内，一年的时间里损失了2位局长，敌人在12月底到来年2月份发动了他们的最终反攻，至少三分之一的战士被腐化，或投敌，或绝望的意志消沉失去斗志。最终在敌人已经把局里渗透成被砍了的筛子一样，来到时空传动器的时候，“大表哥”组织起还在局里硕果仅存的17个人，从时空传动主控室杀到传动广场入口大门，连敌人的大头头伊文思都被他用手鞭开了瓢。

敌人崩溃的比局里快得多，伊文思死后的一瞬间敌人内部就瞬间被瓦解，鸡贼的陈涛跟在艾翔的屁股后面大吼“敌人中计了！一切在计划之中！快反击！……”从那次之后，胜利的天平已经落在了时空局这一端，其实陈涛早就看出来这一切都是时空局的所有局长都在布局，这一局就是典型的诱敌深入而已只不过当一切机会摆在面前，敌人无法正确判断形势，或者说他们内部的力量不允许不吃这个饵，多方面角力的情况下，被整个打掉的敌人首脑团伙和外部被外派战士们“绝地反击”的底层势力两面夹击之下，彻底衰落向败亡，最后他们孤注一掷的摧毁了时空传动器的主动力源，这才有大家一起退休回家过小日子的结局。

整个时空局的历史在局内时间线上，有局长日志作为制成的情况下，只有两代人差不多46年的时间，一开始只不过是围绕着时空穿越而成立的一个泛兴趣爱好者团体组成的俱乐部，某个能量流潮汐导致引力虹吸效应产生的时间节点里，时空的穿越变得更加容易，于是曾经被封印在时间里的牛鬼蛇神妄图脱困而出，被现代化科技一顿暴打，现代人觉得我们行了啊！于是开始作死的进行时空穿越，文明的历史进程和时间线有崩溃的危险，于是这些人们当中本来就参与到时空穿越节点守护的人们为了维护正常时间线的稳定，不得不与为了一己之私篡改时间线的势力开展斗争，因为当时大家本来都是一家人，后来分裂之后狗脑子都打出来了，中间却又有几次危机必须合力一起度过，导致关系极其复杂，堪称四维角度的81角恋爱狗血穿越玄科幻穿越战争宫斗剧。到最后因为要素过多，身在其中的两方都已经完全没有退路了，时空传动完全毁掉之后大家反而松了一口气皆大欢喜。

安主管本人也是一个“死点”，这一点石邬本身有预感，但对于陈涛来说一个超脱者在眼前完全以人类的面孔和灵魂在与自己交流理解起来是很费力的事情。尤其这位对于自然的理解，更偏向于某种古人对于自然风光的美好寄托思想，更是令他觉得不可思议，你一个多元超脱者觉得地球风景好就觉得地球是钟宇宙之造化，夺多元之灵气了？哦，石邬说你这么说那就肯定是真的！如果所有三连人都是这个思维……那可……就变得有趣起来了啊……

石邬和陈涛跟安主管吃着bbq，缅怀一下时空局里的那些令人根本不想记起来的日子，逐渐放松自己，三人躺在篝火旁边好好的睡了一觉，安主管的闹铃响起之后匆匆跑去上班了，他们居然是三班倒的24小时轮休制，安主管一直在上4点班，属于真正的兢兢业业的一线工作者，完全跟他“死点”的身份一点边都沾不上，难怪三连人对时间线撒手了，就这种玩法，撼动三连人时间线的行为更像是拿指甲盖k天启坦克一样的操作，三点四十八分，送走了安老哥的兄弟俩已经睡意全消。距离三连星的交流会还有6天多时间了，之前风老说的周末其实真的就是从周五下班开始算的，一直到周一早上上班为止。两人面色沉重，却很默契的不对安主管的故事多做讨论，走传送来到自家公司舰楼顶层，对两人自己所在的文明究竟多么浅薄和内怯有了更加清醒的认知。

通过大服务器来到13层，大型通道仍然在络绎不绝的进出着形形色色的人，放眼过去好像石邬前世的大型影城主题公园一样，带着龙角和蹄子的倒还可以，触手和流体也都没有那么难以接受，一团光和一滩水就稍微有点抽象，孢子类和电波类的就超出石邬和陈涛的理解范畴了。好在这种花里胡哨的玩意他俩已经见得多了，穿过大门，二人来到了分栈区，大服务的次级主机在这里已经“神”展开了，好在这里时间线看起来就好像融化了的巧克力一样，即便石邬给了三连多元的地球文明坐标，他们也根本找不到石邬所在的地球，时刻关注着他们开发进度的石邬和陈涛眼看着他们从一个遥远的隔壁大坑时间线的地球发出贺电表示他们已经找到坐标原点标记的宇宙了，真的忍不住面面相觑摸不到头发，那条时间线的坑解释起来很简单，就是有一段人类当中出了一位可以独断万古的人物，车掉整个宇宙所有文明，唯人独尊，其中的种种行为就连时空局大敌这种人类至上主义者建立的组织都觉得太过了，这位真的惹不起，还是不要打扰人家统一宇宙了，咱就当没见过面哈，封在了档案里。

三连多元的地球人居然一头撞上去，俩人也只能吼一句兄弟nb，告辞了，就以这些形形色色的影城风格人物进去，估计一个都剩不下，都得去大服务器填表格，给你身心带来难以诉说的伤害。那些什么触手啊，一团光啊，孢子啊，什么的都得给你“收容”起来当素材。这就是为什么时空局的回忆有些根本就不想记起来，有些内容本身就是带着能损害正常人类身心健康的信息的。

回到老家的石邬和陈涛效率极高的解决了所有首尾，只需要金钱开道就行，这个宇宙的石邬已经死亡通知书寄到家里，骨灰都撒进双阳河了（证明没有存稿，被陈涛嘲笑着再登记了另一个身份，启用了陈涛的小金库开始网传自媒体一般真实一半艺术创作的请专家们对此发表权威分析，从官方渠道一本正经的把能辟的谣都给辟了，然后俩人开开心心的顶着量子脑把局里认识的人都去骚扰了一遍，看见大家都安安稳稳的过着小日子，石邬和陈涛有一种沉浸的幸福感，少部分确实拉不住作死的已经英年早逝在极限运动和熬夜当中。

无意打扰局里的同志们，石邬跟陈涛小小的与他们开了些玩笑，就准备前往月背上的时空局基地，虽然那里的时空传动已经报废了，但是二人还是对那里最为熟悉，准备在那里开启与大王和孙先生的联系。虽然已经回来大半年了，但是石邬他们并不觉得挨个去探望战友是浪费时间，其中有好几个都是陈涛的老相好，现在却都已经是别人……老……了。陈涛本来还耿耿于怀的态度也随着逐渐离谱的现实变得后怕起来，已经结束探访回家省亲的时候还是偶尔会小声嘀咕，“安娜她那时候很温柔的啊！想不通啊！怎么会这样呢？真的想不通啊！”石邬也不好多说陈涛什么，毕竟那时候的三观和这种现实的平凡生活有亿些偏差也很正常，得益于常年在外征战，石邬完全没有陈涛这种烦恼，石邬每次只有开大会的时候能跟这些“同学们”再次重逢进行交流，这种大会也只有两次，一次准备失败散伙，另一次是准备胜利散伙。

已经离异多年的父母在那段经济迅猛发展期的理念不合随着更迅猛的发展反而变得能够弥合，现在居然住在同一个小区，只不过一个在东边，一个在西边。母亲早就有自己的生活了，只是经常来看他，父亲仍旧沉默寡言，死亡通知书就是寄给他的，但超越生死界限磨砺出的直觉告诉他石邬没啥事，所以并没有给石邬老妈说，只说石邬跑出去玩了，不知道搁哪呢，还经常拿石邬以前给他发的照片蒙混过关。陈涛家里就很好糊弄，除了鬼节的时候能想起来家里还有这么一位能把老祖宗手艺发扬光大的好儿子之外，陈涛已经好几年都在参加国际联合考古挖掘了，一挖好几个月是常事过年都回不来，倒是一些新闻里能看到这货。石邬的父亲看到他并没有问什么，只是用困惑的眼神看着他，很明显陈涛把石邬找回来这件事在动摇着石邬老爸的三观，但已经铸成的钢铁又很难动摇。俩人悄悄的回来，石邬给了父亲一个联络号码，26位数字的崴电话，能打通，陈涛也一样。但是估计很难接到了吧，两人都不禁在想。

就算现在的空管如同一张大网，但是无法阻止已经觉醒记忆的两人，极为简单的开启南极的引力通道，甚至不需要飞船就能迅速登月，而南极就像是没有外包装的手工冰淇淋，在这里发生的事没有任何机构负责，也不需要负责。俩人在孙先生那里得了天大的好处，哪怕从水下7米深度穿行而过，从海参崴到马克姆峰也只用了不到两小时，中间俩人还看了十几分钟鲸鱼。曲涡的利用让液体的阻力非但不会成为速度的障碍，反而会成为你的助力。两人像是被“吸”出海面，远远的看着罗斯福岛，踩着空气直接来到引力通道降点上，南极高原的风依旧这么劲爆，仿佛坦克都能给你吹飞的劲爆，让两人踩空气这个行为不是那么太傻。通道的便利性在于省飞船，时间却很长，还好俩人可以用量子装甲把自己“打水漂”一样旋着丢出去。

月背的虚像系统仍旧未停止工作，还是老办法更经久耐用，一个陨石坑里的另一个陨石坑里，是前往基地的通道，如果从背面地图来看就在八点钟方位的中线上，石邬用这个通道回来过两次，陈涛从来没用过这个破通道，终于在经过7个多小时的回旋镖式旋转之后，俩人在月背着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