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口谕（2 / 2）

元符元年，收复会州并从西夏手中夺取了天都山和横山一带。平夏城大捷歼灭西夏军队数十万，最终迫使西夏国对宋称臣。今年章惇再次命宋军进攻吐蕃，将吐蕃大部分领土归纳入宋朝版图。

作为皇上的心腹重臣，章惇所做的成绩深得皇上赵煦的极大信任与尊重。隐隐成了众相公之首。但是他今天的心情有点糟糕，从御医好友那里得到消息，官家的身子很差，千疮百孔，只怕时日无多。

“难道大宋中兴的势头就此打住了吗？”

如今的大宋经过这几年的改新发展，呈现出欣欣向荣的态势。守旧派势大，幸亏官家有雄心，大力支持改革，才得以让他大施拳脚。如今这情况……老天这是不给大宋活路啊？章惇从内心深处涌出的无力感，让他觉得今年的冬天特别寒冷。

傍晚，天上飘起雪花。延福宫，皇宫的后花园，皇帝赵煦难得有兴趣在此散步，已经好些时日没在此逗留过了。伸手接了一片雪花，入手冰凉，转眼化为一滴小水珠。搓了搓手掌，水珠便化为无形。

“李总管，你说蔡二那小子，人品怎样？”

皇帝赵煦听到蔡二在马球场明目张胆地杀人很是诧异，千万不能养出条猛虎为祸朝野，想从李宪这里给出答案。

李宪斟酌片刻：

“官家，解死扣最好的方法是用刀，能否解开死扣，才能检验这把刀是不是好刀！刀伤不伤人在于握到的手，只要还在官家手里，他就变不成恶狼！”

说完这句话便默不作声，他认为今天多说了，依旧保持躬身行状。

“李宪呀！不是在朝堂上，不必拘束，你我君臣二人只是扯扯闲话。”

李宪的话他听进去了，也是他所想，一个有能力的雄主不怕刀利，就怕没刀。他料到明日早朝肯定热闹的很，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蔡京今日休沐，外出访友去了。得到皇上封蔡二为街道特办的消息时，己是晚上，听得他是一脑袋的浆糊：没有品级，又直属殿前司衙门，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事，为什么？这事他得好好捋捋，这关系到蔡家密切利益。

大宋走到现在，朝堂上各种势力，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加上后宫，错综复杂，行差一步，将是万劫不复。

“蔡义，你说上面的意思？目标是什么？”

蔡京问了低头不语的管家一句。

“情况不太明朗。我感觉是尚书省那帮相公！”

蔡京思考了片刻，不确定的说道：

“我怎么感觉是冲着我来的？老夫为官数十载，走遍大半国土，好不容易回来过几年安稳日子，看样子又要离京了！”

他知道皇上想让他干什么，皇上也知道他现在再干什么，终于按耐不住了。也是，如果换作他耐心早就没了。

蔡义见他泄气，忙安慰道：

“相公，也许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看上面是意在破局，守旧的力量太大，章惇相公连续罢免外放八百多名大小官员都没能撼动。上面的上面还有一位。”

蔡义小心翼翼地指了指天。

蔡京点头称是，复又摇头说道：

“我现在就是个捎带的角色。总之，我是躲不掉了，希望还有一丝机会！”

说完两眼一眯，精光乍现。

这个晚上，注定是不平静的一晚，皇上赵煦的一个口谕，弄得大小官员已经没有心情在勾栏饮酒听曲了。有的狂躁，有的深沉，有的平静，有的好奇。

人心百态，只管个人利益，蔡二这时正在摇椅上，一边啍着歌，一边的丫鬟伺候他喝酒，很是享受。他才不管皇上给了他一个城管的差事，还是临时的，出了事还是自己兜的那种，曾经他也羡慕过。现如今，也算圆了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