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李师师小时候（2 / 2）

“小官人莫怪，奴家打听清楚她的身世了。她姓王，他父亲是城外小作坊老板，两岁的时候碰到一个行脚和尚，说她与佛有缘，便被送到寺庙寄养，主持给她改名为“师”。都怪他命不好，两年后，也就是今年开春，他父亲意外去世，家道衰败，无钱供养她继续再寺庙生活，母亲又改嫁他人，亲人更无人认领，便被赶出寺庙，流浪街头。后来被花子逼迫乞讨，也许看熬不过这个冬天，欲出天价转买，狗子恰巧撞见，讨价还价后出十个铜板买下。”

“花子是要饭的吗？”

蔡二郎问道。

“是的，这个花子是单纯要饭的，拐带她是顺便为之。有的花子是专干幼儿营生，断手断脚，有的幼儿被做成人彘，放到花瓶里，穿州过府的去卖票赚钱。这孩子运气倒好，碰到小官人是他的福气！”

一个马屁了无痕迹地拍了出来。

蔡二郎看着眼前五岁的李师师，不，现在还是王师师，内心感慨！

都说妓女无情，这也是生活所逼呀！谁对她好她当然跟谁亲近。在随时丢掉性命，被当成货物交易生活状态面前，真情是没有资格讲的，就连想一想也是对自己莫大的讽刺。

这让他想起那个拉着他跳了一整夜舞的女人。一种身不由已，一种心不由已，她们内心是否一样苦楚？

不解他人之忧患！不立他人之德行！

想起后世专教别怎么做人的那些人：人家都快饿死了，你却要求别人优雅。也不用脑子想想，谁不想优雅？为什么别人优雅不起来？

“你认她当闺女吧？”

蔡二郎提意道。

老鸨行了一礼道：

“奴家遵小官人吩咐！”

“我说的是喊你娘亲的那种！不是喊你妈妈的那种！”

“奴家知道！”

看来小官人在意这个叫“师师”的女孩。她想多了，蔡二郎只感叹李师师的命运，后世对她有过幻想的人很多，他只是其中一个，见到了就算圆梦了。后世的他混迹江湖，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对五岁的小女孩，他可没有其他想法，只觉得要让她的日子好过些。

老鸨蹲下身子，扶着女孩的双肩，说道：

“老身姓李，以后就跟我的姓，叫李师师，打今往后，你就喊我母亲！”

小女孩，这时就应该叫李师师了，只见她点头如小鸡啄米，泪如雨下，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娘亲！娘亲！……”

蔡二郎见此刻的老鸨才有点人性的光辉。

“来，谢过小官人！”

老鸨对李师师吩咐道。

李师师听闻，用袖口擦了擦眼泪，来到蔡二郎面前下跪感谢。

蔡二郎揉了揉李师师的头发，顺势拉她起身，笑着道：“十个大子的小丫头，以后要快快乐乐的！我就是你哥哥，你就是我妹妹！”

师师点头称是。

也不知道她能否释怀曾经的苦难。

“她如今身份贵重，十个大子是对她的轻视，也是对蔡府的羞辱！”

蔡心插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