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救命之药(2 / 2)
冥冥之中,她莫名觉得这块牌子不简单,便一直随身携带在身上。
军医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她:“见过,这是吾主的黑奇令。”
黑奇令?
吾主?
军医这会儿已经回过神来了,他意识到眼前这少女与他家魁首有着匪浅的关系,立马恭敬地伏低下身子:“黑奇令如同吾主亲临,请姑娘敬请吩咐。”
“你不是巨鹿国的军医吗?为何?”
“小老儿来巨鹿国当军医……只不过是小老儿的一个兴趣爱好。”他抚了抚白须,乐呵呵道。
这块“黑奇令”竟可随意派遣巨鹿国的军医……如此价值的令牌,“黎师”当真舍得,说送就送了。
郑曲尺此时心底的喜大于惊,之前以为自己属于孤立无援,但没想到好人当真会有好报,这不,她的福报在她最危难无助的时刻,以一种她意想不到的方式降临了。
她第一反应就是——“带我离开这里。”
“不行啊姑娘,你的伤势暂时还无法轻易挪动,你最后是静养才行。”军医瞠大眼睛,连连摇头,基于医者父母心,他可不能害了她。
郑曲尺却不以为然:“陌野跟我说过,咳咳……”因为一时情绪激动,气卡在喉咙间,令她抑不住一阵咳意:“我的伤势并非将养就能够好的,对吗?”
“……是,但是至少可能令你伤势稳定一些。”
“医不好,稳定有何用?军医,你可否听闻过,陌野身上有能够治好我的圣药?”她问。
军医当然知道这事,他叹息一声:“司马身上有一颗来自龟兹国的圣药,或治崮疾与重病,但是小老儿问过他,他如何都不愿意拿出来救姑娘。”
郑曲尺却道:“他既不愿意,那就想办法我们自己取。”
“……偷?”军医讶异一瞬,但他也非食古不化,转念一下就想通了,只是他担心:“但这也不容易啊,不知道这圣药司马是随身携带,还是被他安置在了营帐之内。”
郑曲尺猜测:“我猜十有八九在他身上。”
他这一趟冒险闯入邺国边境偷袭宇文晟,上过一次当,吃过一次亏,这种保命的东西自然得随身携带,关键时刻可取出保命之用。
“那便更难了。”军医唉声叹气。
但郑曲尺却觉得只要计划得当,这并不难,要说难,是倘若窃得圣药之后,他们该如何在陌野手中全身而退。
“身上的东西,总有离身的那一刻,只等他身无片缕时,自然就可以偷到。”
军医一听到这话,顿时浮想联翩起来:“难道姑娘打算牺牲自己……”
咳……郑曲尺稍作喘息,给了他一个无奈的眼神:“想什么呢?只要弄脏他的衣服,他肯定会去沐浴更衣,到时候脏衣便会被他放置到一边,只要找准时机,我们就可以顺利拿到圣药了。”
“哦哦,原来如此。”军医恍然道。
“军医,窃药一事,需得由我来,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叫我的身体暂时好转一些,至少可以短时间来行动自如?”
别的事军医恐怕不行,但这事他直接一口应下:“这事就交给我老小儿吧,但是姑娘,如果你拿不到圣药,这个办法恐最终会反噬你的。”
“如果拿不到圣药,命都保不住了,我也无所谓反不反噬了吧。”她自嘲了一声。
军医一听,也是这个道理,便不作多劝了。
两人细细商量了一番,应对各种突发事态,最后拟定下了计划。
夜半时分,军医一脸神情严峻地找来陌野,随之陌野抛下手头的事务,步履急匆过来探看郑曲尺了。
“你说她情况急转直下,如今危在旦夕?为何会忽然这样?”
“病来如山倒,有些急症,小老儿也说不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司马,老实说,你有药可以救那位姑娘,为何就是不愿意呢?一条人命,难不成还比不得你那死物?”他好言相劝道。
可陌野却不忿:“爷凭什么要救她?她是我的谁啊?”
“可如果你不想救她,为何又将人带回来,让小老儿来医活她?”
陌野一时被问得哑口无言。
这就跟他只打算用一颗糖的廉价付出换来回报,可哪曾想对方还真是一个大麻烦,需要他付出巨大的代价才能够解决。
他自然不愿意,他之前的“投资”都还没有收到回报,如今更是吝啬得不愿意在郑曲尺身上再投资一枚铜板。
他走近她,眉头皱得紧紧地,刚要伸手查看她情况时,对方突然翻转过来,对着他身上就是一阵呕吐。
当场,陌野的脸都绿了。
虽然她这两天都没有吃过什么正经东西,只前不久才喝了一碗粥,那在胃里发酵过后反刍出来的酸臭味道,熏得陌野想杀人。
“郑、曲、尺!”
他火冒三丈,然则做下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郑曲尺,已经再度“晕死”了过去,全然不知道自己刚干下了一件什么天怒人怨的事。
“天啊,她这是病至五脏劳损了,将军,她现在神智不清,你再恼怒亦无济于事,还是赶紧去换一身吧。”军医赶忙捏住鼻子,退避三尺:“我、我立马出去唤人给你送水过来。”
不大一会儿,一切都准备妥了,守卫摆好一张屏风,隔在帐中。
陌野不耐烦道:“出去!”
郑曲尺目前养病的大帐,本就是陌野的,毕竟营寨不同普通房舍,可没有修建出多余的住所来。
隔着一张朦胧宽大的屏风,郑曲尺小心翼翼地爬了起来,沿着床榻边,细小步伐挪动。
现在她身上倒是不怎么疼了。
军医说,她这是暂时麻痹了,实则动作大了,依旧对身体是一种负担与伤害。
想来陌野做梦都没有想到,前一刻被军医宣布要嗝屁的郑曲尺,这会儿正蹑手蹑脚地趴在屏风后面,试图寻找圣药。
他解衣脱下,随手甩到屏风上,跨进浴桶了。
他在清洗。
他毫无防备,正春光大泄地背对着她。
而她扯下了他的脏衣躲在屏风后面,正焦急忙慌一通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