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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土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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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本以为沈棠是在说笑,但亲眼看到那具没了头却还在源源不断喷血的温热尸体,再头铁的刺头也不敢吱声。他们的小命只有一条,谁也不敢赌那一丝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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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骚味静静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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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循着气味传来的方向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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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那名被热血喷了个正着的土匪,胯下精神奕奕地撒了泡热尿,床褥湿透。失态的不止这一个,还有俩已经爬起来的土匪被吓得神经一松,一夜存货倾泻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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秾丽少年慵懒地瞥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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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冷吐出一句:“还剩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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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四个字像是解除了土匪们身上暂停的时间,一个个面露惊恐,仿佛身后有张着血盆大口的恶鬼追赶。慌乱摇晃同伴的肩膀、手臂、双腿,实在不行直接掌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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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棠:“四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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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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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她坚定的倒计时,土匪们已经吓得完全忘了如何思考、何谓思考,连拖带拽也要将人搞醒——脑中只剩一个念头,只要屋子里还有一个躺着的,自己就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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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罗王的倒计时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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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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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计时到这里,还有一个死活要赖在地上的土匪——他就不信沈棠真敢将所有人杀了!只要沈棠有一次没有“说到做到”,这人的权威就是可以强硬挑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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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棠真敢杀了一屋子的土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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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这么做,其他已经被降服的土匪也会哗变生乱!全然不顾拖拽他的同伙,一脸要哭出来的着急。他就耽误一会儿的功夫,沈棠倒计时到“一息”,右手握上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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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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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没想到的一幕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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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重物撞击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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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看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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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赖着不起的土匪惊恐睁大眼,大半张脸被重物砸得凹陷,淙淙鲜血顺着歪斜扭曲的嘴角、鼻孔、耳朵流出,还有大滩混合着鲜血的灰白物质从颅脑内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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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名断气的土匪身侧,那个焦急要将他拉起来的土匪,双手正捧着一大块染血石头。他大口大口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抬起猩红的双目,扫过一众土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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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落向门口的沈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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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棠只说“十息还有人不起就杀了所有人”,并不包括死人。他在最后时刻,在求生本能驱使下杀了这个要害死所有人的祸害,还活着的人,便算符合了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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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都在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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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过神,双手失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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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石直直砸在尸体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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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那声沉闷撞击,一众土匪心颤一下,连被安插进去当小头目的氛围组也颤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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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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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个狠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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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棠冷冷瞥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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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起那柄收割众多土匪的凶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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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淡声道:“出去,列队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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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要去其他几处喊人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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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还有些可惜地看着他们落荒而逃、恨不得贴墙的土匪,看得他们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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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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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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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没借口将他们全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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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土匪都是刀口舔血讨生活的狠角色,杀人放火、打家劫舍、略卖人口都是基操,谁手里没有一两条人命?他们自认为够狠了,但碰到眼睛不眨一下、一言不合就杀几十号人的狠人,他们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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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钟后,两个匪寨,几百号土匪整齐列队,在清晨冷风中瑟瑟发抖,面如土色。沈棠却像没看到,只问:“死了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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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组一一出列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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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棠将他们分成了五组,一组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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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组看管一百多号土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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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便有试图逃跑的,还有暗中撺掇要哗变反杀的,全被按住。按照命令,这些人都得死。不是他们死,气氛组就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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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道友,不死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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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这些家伙就被当做杀鸡儆猴的“鸡”,割了头、挂门上,面向房间各个方向,盯着其他土匪睡觉。至于被几颗挂着的脑袋盯着能不能睡着?嘿,与他们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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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他们睡得挺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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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加一早,也就搞死二十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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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棠满意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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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着打量剩下瑟瑟发抖的土匪,难得和颜悦色:“好好训练,好好干活。你们谁做得好,谁就能有奖赏。谁要是做得不好,我免费送他见阎王!决不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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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匪们心下暗道“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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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其中一个氛围组甩出一鞭子,横眉怒目:“大当家训话,你们一个个哑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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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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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听、都听大当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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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听大当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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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有胆小的土匪率先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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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从稀稀疏疏,逐渐增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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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却明白,自己陷入了绝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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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跑会死、反抗会死、不遵从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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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听话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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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棠将操练土匪的事情交给氛围组,这二十五号氛围组都是共叔武比较认可的,属于“优秀学生”。她在一旁压阵:“我给你们七日,让他们能拿得出手,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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氛围组们齐刷刷应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