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4:窃钩者诛,窃国者侯【求月票】(2 / 2)
窃国的……
野心?
短短几个字将他震住。
姨母见状也没有透露更多内容。
直到他第三次找上门,少年的眸底满是不加掩饰的野心,动情道:
姨母道:
他斩钉截铁:
手中能用的人太少了。
这位姨母能利用,就先利用着。
他亮完底牌,现在也轮到姨母亮牌。
这牌,自然就是她的文士之道。
姨母并未隐瞒,叹气:
他这才反应过来。
姨母坦诚:
他的脑子疯狂转动。
文士之道有多难圆满,他知道。
契机这东西,更是转瞬即逝。
倘若姨母所言不假,她肯定会全心全意帮助自己,但也不排除她有撒谎隐瞒部分。
出于谨慎考虑,他打算缓缓图之。
有了姨母帮助他填补不足,他在朝堂站得更稳,在父王跟前更加受宠,在大哥和二哥斗得天翻地覆的时候,他逐渐拉拢了一批不起眼的士人小官,勉强有了自己的班底。
几次抓住时机,顺利壮大。
鹬蚌相争,最后得利的都是他这个渔翁。
到如今,已有几分气候。
这些足以他骄傲。
偏偏有人就是能将他的得意压下:“你离王位更近了?你只是向前迈了一两步,勉强有跟其他庶出公子竞争的机会而已。”
他被说得语噎,又无法反驳。
自己受宠,阿娘受宠,是不争事实,但其他兄弟母族强大也是事实。光有宠爱没有实权人脉,哪怕父王真的传位给他,他也保不住。思及此,有些挫败,但他并不气馁。
“迈出一两步也是一两步。”少年眸中闪过讥嘲,“总比他们原地踏步好得多。对了先生,今日朝堂上发生了这桩事情……”
他将河尹那边的战事尽数道来。
有些气恼:“也不知这俩谁干的。”
他想要得到完整的高国,而不是想当亡国之君,高国覆灭或者被打得元气大伤,这都不是他想看到的。此举简直损人不利己:“先生,你觉得此事究竟是谁授意的?”
太缺德了!
父王气得差点儿将二人棺材都砍了。
姨母道:
他垂眸思索:
除了留下一堆烂摊子,没别的益处。
蓦地想到一个可能:
这么搞,确实是能坐山观虎斗!
姨母淡声道:
他点点头:
姨母说:
他又向对方请教。
姨母一眼看出他打算:
没有监国的人,他就不敢贸然亲征。
只是,这一仗又不得不打。
除非肯割让国土换取议和,息事宁人。
但,吴贤不会这么做。
倒不是他有什么“寸土不失”的坚守,单纯是因为康国跟北漠没掐出结果,万一康国输了呢?万一这俩两败俱伤了呢?吴贤现在急吼吼割让土地议和,怕是要沦为笑谈。
被局势赶鸭子上架的吴贤成了赌徒。
他要赌一赌三国的国运。
输了有损失,但赢了却是大赚特赚。
姨母看着外甥远去的方向,举起茶盏抿了一口早就冰凉的液体,唇角勾笑——与众神会做交易,吴贤如今也是有底气的人。
“窃钩者诛,窃国者侯。”
“仁义不存,法理不存。”
她将剩下的茶水一饮而尽。
茶盏落在桌上发出声响。
风起叶落,原地已不见此人身影。
高国边境郡县。
康高两国虽未正式爆发大规模的正面冲突,但此地人烟明显少了许多,街上只见老弱妇孺,极少能看到青壮面孔。这些青壮不是收到消息逃亡他乡,便是被征兵入伍。
曾经繁荣的天海萧条清冷。
天海与河尹隔着高耸巍峨城墙。
城墙沿着山脉起伏蜿蜒。
山林之间,有一名落拓文士负伤奔走,留下了一地的鲜血,尽管身后并无追兵,但从他凝重神色来看,他还未彻底脱离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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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s:关于这位“姨母”,香菇觉得她身份很好猜啊。提示一下,她不是友军,出场过几次的,从西南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