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入伦敦（1 / 2）

每日清晨，老橡树工业区总是吵吵闹闹的，众多工人5点不到就要起床解决生计，然后融入浩浩荡荡的人流中步行上工。

随着这些年蒸汽火车的全面运行，更多在城中心区工作的工人选择搬迁到了位于东区的老橡树区，更是加剧了这里的人口密度。

不过今天例外，因为维多利亚公主在昨天刚刚戴上那顶桂冠，伦敦东区的工厂主们在内阁的强制命令下，捏着鼻子放了一天假。

当然，作为交换，大臣们也灵活地同意他们违反一次《劳工法》，认同今天的假期不带薪，所以这片位于伦敦东部最偏僻的工业区迎来了久违的平静。

滴滴答答的马蹄声打破了这片宁静。黑棕色，但是烙印着鲜艳的王室徽章的邮车嘎吱嘎吱地在碎石的道路上，以每小时1英里的速度飞驰着。

洪亮的声音在清晨的薄雾中响起：“小家伙，已经到近郊了，你打算在哪里下车？”

“如果可以，我想直接去考文特花园附近……”

“那可还有相当一段距离，但很遗憾，虽然我们欠了你一个人情，但是后面接班的伙计可没有，最多到前面花街的酒馆驿站，你就必须下车了。”

说话的家伙坐在马车的尾部，他穿着镶金边的鲜红外套，内衬带蓝色翻领，圆顶帽上有金色的穗带，任何伦敦人都能一眼认出这是王室守卫的常见装扮。

安塞尔蜷缩在他旁边的座位上，与其说是座位，其实就是这驾马车的车厢延展出来的车体，1米左右的宽度，下方有一块脚踏板，一个人坐刚好，两个人就相当勉强了。

为了便捷，邮车一开始被设计出来的时候就只准备了马车夫和一名护卫的位置，其他的位置包括车厢顶部都已经堆满了邮件，也亏得安塞尔还是个少年，才勉强挤得下。

听了对方的话，安塞尔稍稍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不过马上就振作起来，毕竟他是坐顺风车来的伦敦，对于一个身无分文的人来说，已经占了很大的便宜了。

“小家伙，如果你是想去城里讨活的话，真没必要，因为《新污染治理法》，城里的工厂大多数都迁移到西区来了，像你这个年纪的孩子是他们最喜欢雇佣的，你不是还会修马车吗，运气好的话，找个蒸汽车间，可比去市场上当掮客好赚钱。”

可惜了，我大老远跑到伦敦可不是为了来当苦力的，不过安塞尔知道这名守卫也是好心，所以也没有反驳，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以示感谢。

这些外省来的年轻人，不知道伦敦生活多么不容易啊！守卫看安塞尔的反应就知道大概是没听进去，对一位素不相识的陌生人而言他已经说得够多了，大概只有吃过苦头才会明白他今天的建议有多么宝贵。

他往上拉了下内衬的翻领，真是该死，都已经三月了，还是这么冷。

一路无言，邮车很快就到了换班的驿站。

听到院子里车轮声响起，酒馆闭着的大门缓缓打开，一位身着灰色衬裙的女人扶着门槛向外扫了一眼，她朝着跳下马车的守卫点点头，身影又迅速地消失在门内。

安塞尔也跟着跳下马车，开始活动身体，一晚上都窝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即使以他现在这副年轻的身体也有点受不了。

等他舒展开身体，肌肉倒是放松了，可是身体却越发冰凉，冷风从不合体的衬衫下沿灌进来，即使他绑紧了裤腿，也挡不住刺骨的寒意，最关键的是他没戴帽子，风从短发的间隙间刮过，让他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这时，酒馆的女招待再次跑了出来，不过手上拿着两个木杯，一杯给了守卫，一杯递给了刚刚停顿好马车的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