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宗门长老（1 / 2）

为首的是两位长髯老者，须发皆斑白，却精神矍铄，锐利的瞳孔没有如正常老人般的浑浊，清澈泽亮，透出阅尽凡尘的超脱，面庞虽无红润的光泽，也不见松弛皱纹，鹤发童颜有些过誉，也可略微描述。

此刻其中一位身着苍白色道袍的老者踏前一步，视线匕首般扫过宁夜两人，待没有其他发现后，面色有些不好看，阴沉着眉头。

“道兄不必担忧，想来几位师侄躲开了异变，从其他出路逃出，定无大碍”，身后年纪相仿的另一位老人宽慰，并身立在一旁，眉眼慈祥，比之前者更有亲和的感染力。

“哼，你倒是心宽，莫不是灵犀水泽此次觅得了好仙根，可以无惧些许弟子折损”，没好气的隐隐嘲讽，并不在意刻意的生硬。

面善的老者摇头苦笑，不在意那刻薄的语态，凝重的眼眸盯着远处，缓缓道：“我水泽一隅之地，何曾有过这等福泽，非是我心宽，若非不得以，怎能让弟子以身试险，深入未知秘境，你我都无可奈何而已”。

“哎”

悠长的叹息在两人心中凝聚不散，化不开的忧虑上了眉头。

“哼，那些名门望族颐指气使，实则是胁迫威逼，却教我等山门损失青年俊杰，实在无耻之极”，威严的老者恚愤难平，诉说心底的不满。

“道兄慎言呐”，善意的提醒，灵犀水泽的长老回顾四周，低声沉吟：“你我都不必多言，附属在大势之下，焉能不尽所能，说到底根源在于自己羸弱，任人宰割”。

恬静的柔风混合着暖意的余辉，也透出了无尽的凄凉。

不过两人身后的年轻子弟便没有了这份气息，躲在后面不置一言，对于前面长辈的埋怨只能低头，权当做不曾听见。

妄言上位者是极大的不敬，动辄遭遇责难，而那不是他们能承受的，修士宗门的阶梯，比之凡世帝国，有过之而无不及。

终于，那几道被忧思牵绊的身影现身，好过湮灭在枯冢之地，平安归来就是万幸。

“拜见师伯”，被晾在一旁呆立了许久的宁夜小乞丐二人，见到那五个流月宗的俊男美女走出深林，拜倒在威严老者的身前，这才明悟过来，原来是同宗长辈在此等候，想来后面的那几个褴褛身影，便是另一宗门了。

和他们猜想的一样，灰头土脸的苍师兄三人全身而退已是万幸，相比于流月宗的从容镇定，那就逊色了许多，不过这对于慈眉善目的老人并不在意。

“回来就好，你们且先退回，这里有我与你们师伯处理”。

讷讷的羞愧不敢多语，匆匆的逃到了身后的人群中，才感觉到心安定下来。

原本阴沉着眉宇的流月宗长老，终于舒展开来，不过远处明显的震动，让他也不敢懈怠，谨慎的准备着。

妖兽的事迹被几人亲眼目睹传出，引得阵阵惊呼，更是让此地气氛变得凝重，如临大敌。

小乞丐和宁夜被人无视，默默的退到一侧，没有上前凑热闹，识趣的躲在旁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闲适模样，让苍师兄三人暗恨难平。

两位老者不在意来路不明的人，仅仅的来时瞟了一眼，之后再无理会，眼前目视着前方，等待着一窥真颜。

果然，在众人瞩目的“期待”下，那只碧绿如翡翠的蟾蜍喧闹踏临，鼓胀的泛白肚子，衬着绿意的皮囊，若是其他生灵，该是如诗如画。

可惜这是一只蟾蜍，小乞丐口中的癞蛤蟆，长得肥肥大大，让人闻之作呕的腌臜动物，避之不及。

“喂”

宁夜用手肘点了下小乞丐，朝他努嘴冲着蟾蜍一笑，换来的怒目瞪着，以及牙齿“咔咔”咬动的魔音。

那边却如隔世，如临大敌的紧张感在蔓延，以两位老者为首，与妖兽对峙着，想象中的一触即发没有发生，双方似乎在彼此忖度估量。

那尊山丘大的蟾蜍有些不适焦躁，似乎对于这么多的外来生灵感到紧张，高昂的头颅缓慢低沉，传出闷雷的响动，更为清晰，开出两趾的腹足不安的踩动挪移，焦虑的幽邃眼珠突起。

“道兄，恕我眼拙，见识浅薄，不知这是何种灵兽，百载见闻都不曾见过”，灵犀水泽的长老疑惑，任他搜寻记忆，也不识得此物。

得到了回应，却也是迟疑开口：“虽看似如蟾蜍一般，但绝非普通，这种威势并非寻常通灵天地妖兽，隐隐透着正统的纯血之气，我也不敢轻言为何物”。

听着流月宗的道友猜测，老者也略感讶异：“风闻兰屿道兄于灵兽一道颇有心得，更是伺养着诸多仙兽，竟也不知此物为何？”

没有丝毫的揶揄意味，单纯的问询，被称为兰屿道兄的长者皱眉苦思，盯着眼前的碧绿蟾蜍良久，依旧毫无头绪，摇头不语。

后方无心性的年轻子弟，看着两位长辈苦思皱眉，不解的嘟囔道：“不就是癞蛤蟆成精了吗？也许并非什么灵异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