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纸人凶猛(一更)(1 / 2)
“总而言之,你倘若不和阮家的男娃行房,你就是阮家的罪人。你不但不是在帮他,反倒还是在害他,陷他于不义,你知道吗!”
“我!”哪有这么严重,道德绑架哪哪都有。
汤搏虎心中说不出的愤怒。
按照汤员外的说法,阮子泉的命运在自己未婚妻意外死亡后,就已经注定了。
对于素未谋面的未婚妻早已经香消玉殒,汤搏虎说实话,心中并没有多大的波澜。尤其是知道了书信往来的一直都是阮子泉后。
这个大乌龙,他也不打算要对方怎么样。反倒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去帮对方。毕竟也算是个“诗友”。
他也知道自己或许有些天真,但是世界本就不完美。死过一次的人了,当然要做自己。
汤员外斜看自家儿子一眼,就因为这个眼神,梗着脖子的汤搏虎心肝下意识的跟着颤了颤。
一张脸把又倔又怂两个极端,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
只见此时员外又开始往怀里掏东西,以为是又要挨揍。
汤搏虎:“等一下,我答应你还不成吗!”
汤员外手一顿:“臭小子想通啦?”
“通了,通了。”这话怎么总感觉哪里不对。
“不过,”汤搏虎眼珠一转:“我觉得现在还为时过早,我和子泉不是很熟悉,得先培养培养感情,要不然对方一个男的我那啥不起来。”
“呵呵,”汤员外语气怪笑,你以为我会信你。
看着汤搏虎,员外眼中除了慈祥,更多的还是恨铁不成钢。他有些不满道:“没见过这么倔的人!哪去找这么些思想包袱。你就单纯把他看成一场交易就行了,交易自然有亏有赚,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一说交易我可就不困了啊。汤搏虎像毛毛虫一样在地上“蠕动”了一下:“可是我想双赢!”
“是非不分!世界怎么会像你想的那么美好呢,我还以为你已经和原来不一样了呢。”
“我原来怎么了!”
“你原来练武练成了傻子,以为凭着手里的一把刀就可以改变世界。我看呀,你现在也没多大变化!”
“好家伙,”比我头还铁,汤搏虎在心里默默对原身比了一个“6”。
见儿子还要张口,汤员外一抬手,“好了,我不想再浪费口水了,在你和那小子行房之前,我是不会让你接触纸人的。”表情虽然严肃,但实际上的汤员外真的是有些肝疼。
好话歹话都说尽了,这小子就是不听。
场面一时间就僵在了这里,两父子谁也不再说话。
直到。
咕噜噜~!
随着饭菜的香味飘来,父子二人的脸齐刷刷的一红。
“老爹,要不我们先吃饭吧,我去叫子泉过来。”汤搏虎咳嗽了一声,打破了尴尬的氛围。
“吃什么吃,就知道吃!”汤员外站起身。
“这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汤搏虎说完,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短短时间内,他已经变得跟一个没事人一样。之前起不来啥的都是他装的。
不过,老爹会不知道他自己药的效果?
这样一想,不由自主的看向汤员外。
只是他刚一抬头,就见老爹视线直勾勾的望过来,神情若有所思,不知道在盘算什么。
“你干什么老头,我可告诉你,饿饭这招对我不灵哈,”汤搏虎心里头没来由的发虚。
因为他搜遍原身记忆,貌似、好像,这招还真管用!
他从小到大就没饿着过,前身因为练武,是个真正的“大号饭桶”,这点从不远处饭桌边,那个半人高的蒸米的大木桶就能看的出一二。
那是给他一个人的!
“饿饭倒不至于,不过你要是一直拖下去,那可就真的说不准了。你老子我仇家满天下,我不可能一直护着你,稍有不慎……”
说着,汤员外眼神变得意味深长。伸手拍了拍汤搏虎的肩膀,本想顺手将他揽到自己身边,但由于高度的关系,只抱到了他的上胳膊。
汤员外脸一下子就变得有些不好看。
这时真以为要饿他的汤搏虎还在自顾自的絮(自叨(救:“爹,我知道你不容易,但凡事你总得给我一点考虑的……”
嘭!
重物栽倒的声音响起。
汤员外看着倒地昏迷的儿子道:“果然还是要击打穴位。”
跟这小子相处两个多月,他也算悟出来了一个道理。能动手绝不要跟他多哔哔,因为百分之百说不过他。
“也不知道这兔崽子哪来这么多骚话。”
汤员外摇着头语气呢喃:“给你时间?谁又给我时间?这点悟性都没有,要是还有时间,我也就不至于会那么着急,让你当天就完婚了。”
“嘶,这小子身上全是反骨,敲着可真疼,”汤员外活动着松开拳头的右手,像是对自己说,又像是对昏过去的汤搏虎说道:“昨夜我等了一个晚上,阮家那个高手却一直不现身来见我,在这个档口把嫡子护送过来,是为了着急与我履行契约么!”
“怕毁约被我报复,但又不与我见面……嘁,和我划清界限?想不通。而且,他们家又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汤员外思绪翻涌。阮家积弱多年,按说不可能有这样灵通的消息渠道才对。
“还是说,有谁向他们透露的!会是谁呢?目的又是什么?剪除我的盟友?”
“哼!一群无胆的鼠辈……”
一时间,汤员外想到了很多。
不知过了多久。
直到汤搏虎迷迷糊糊间,感觉自己今天不知道第几次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还好这辈子没混上眼镜。
“咦,这样一想,还感觉蛮幸运的!”
“就是好痛!”冰冷的地砖刺激了汤搏虎的神经,令他一下子就坐了起来。
浑身紧绷,汤搏虎能够感受到周围压抑的气氛,以及空气不大流通的关系,让人感到憋闷。这时,黑暗中忽然传来了光源。
“醒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汤搏虎连忙将视线望过去,只见后背精瘦的汤员外,正在给一排烛台点火。
烛台下面是一个和员外齐腰高的长桌,蒙着大红色的布,边缘处有金丝绣的龙凤纹路,还有缠枝的石榴,围着葫芦飞翔的蝙蝠等等,汤搏虎不懂这些,只能认出几种。
随着烛光亮起,他发现如今自己似乎是处在一个高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