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章刘泽清无耻,孙传庭误国,杨嗣昌绝笔(1 / 2)
崇祯十三年,六月,李自成炸毁洛阳城墙,率大军三十万兵进洛阳,占据河南最重要的州府洛阳。阑
洛阳守备总兵刘泽清趁乱逃跑,福王一家被擒,福王跪地请求李自成饶命,但是当李自成询问了福王府收获后,对福王破口大骂,并且命人将他扒光,然后就在福王府,跟几头鹿一起放在大锅中煮熟,与众将分食,称其曰‘福禄宴’。
至此李自成通过水淹开封,攻许州,下汝阳,最后拿下洛阳,完成河南的大部分地区的占领,一跃成为天下最大的贼寇。
李自成占据洛阳引得天下震动,次日孙传庭携一万新兵,赶至洛阳城下,然洛阳城已经被李自成占据,孙传庭一万人攻三十万人守卫的城池,毫无胜算。
经过数次大战,孙传庭惨败,被李自成麾下大将刘宗敏追三十余里,遇到秦军援军,老秦营,刘宗敏大败而逃,而孙传庭也无再战之力,率军退守渑池,以待援军。
河南以南,杨嗣昌部也到了消息,这时杨嗣昌的大营之中,行军司马急冲冲的跑了进来,看到杨嗣昌道:“大人,不好了。”
“咳咳咳……”
杨嗣昌这时面色煞白,正在看行军文书呢,贺人龙在前线跟李自成麾下袁宗地打的是难解难分,不过目前优势还是在自己的,只要洛阳坚守住,贺人龙在跟袁宗地耗上十几日,袁宗地败局就定了,到时候自己北上,孙传庭南下,两相夹击,李自成必败。阑
想到这里,杨嗣昌还有些小激动,谁说大明就卢象升一个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了,没了你卢象升,我杨嗣昌照样能顶起大明的天。
可就在杨嗣昌雄心勃勃之时,行军司马跑了进来,杨嗣昌抬头,掀开营帐帘子的风吹进来,吹的杨嗣昌剧咳不止,他的病是越来越重了。
“咳咳……什么事?”
杨嗣昌抬头颇为虚弱的看向行军司马,行军司马这时一脸担忧的说道:“大人,您这病?”
“没事,你快说,到底怎么了?”
杨嗣昌看着行军司马说道,听了这话行军司马稍微一犹豫道:“大人,洛阳急报。”
“嗯,快说说到底怎么了?咳咳咳……”阑
杨嗣昌急切的看着行军司马,行军司马这时拿着文件手都有些哆嗦道:“大人,洛阳没了。”
“什么!咳咳咳……咳咳咳……”
杨嗣昌听了这话向来古井不波的脸上,这时浮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惊骇,紧跟着就是忍不住的咳嗽,杨嗣昌用手帕去捂住嘴巴,结果拿开手帕全都是血,行军司马吓坏了看着杨嗣昌叫道:“大人,大人?”
杨嗣昌摆了摆手道:“把……军报给我。”
行军司马闻言立刻把军报递给杨嗣昌,杨嗣昌打开军报,上面清晰的写着本次战役的前因后果,闯贼清晨炸开洛阳北城墙,总兵刘泽清见事不可为,直接弃城而逃,孙传庭次日赶到,与李自成大战一场,不敌,大败而归。福王一家不慎被李自成活捉,福王被李自成下令跟几头鹿一起放在大锅中煮熟,与众将分食,称其曰‘福禄宴’。
杨嗣昌看着手中的军报,脸色越来越红,越来越红,一双眼睛仿佛能瞪出血一般,最后杨嗣昌放下军报,身体都在微微的颤抖:“刘泽清无耻,孙传庭误国,噗~”
一口鲜血喷出,瞬间染红了整个军报,那刺眼的红色,格外的醒目。阑
“大人,大人!”
这一口血喷出,杨嗣昌直接仰面倒下,看着倒下的杨嗣昌行军司马急坏了,连忙上去想要扶住杨嗣昌,可是这时杨嗣昌已经彻底昏厥,行军司马大声呼救:“快传军医,快传军医……”
听到动静,杨嗣昌的亲卫立刻去找军医,很快军医背着药箱进来,摸摸了杨嗣昌的脉搏,已经气若游丝,眼看不活啊。
军医这时一脸惨白的对着行军司马摇了摇头。
行军司马抓住军医的脖领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现在大明危若累卵,杨大人若是有事,你知不知道大明将面临什么,我命令你,立刻,马上给杨大人开药,救活杨大人!”
军医这时面色煞白,看着行军司马道:“大人,您就是杀了我,也没用的,大人这是积劳成疾,又久居南方,湿气不化,伤及心肺,又经历大悲大伤,气崩,血亏,可为油尽灯枯,就是大罗神仙在世,也救不活杨大人了。”
“怎么会这样,难道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阑
军医听了这话摇了摇头道:“若是想让杨大人醒过来,唯一的办法就是用参汤吊命,可是参汤只是能暂时稳住大人的病情,却不救命,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行军司马听了这话叹了口气道:“命啊,赶紧熬参汤去。”
“是。”
很快参汤就熬好了,行军司马给杨嗣昌灌下去了,这百年份的老参汤还真挺管用,一杯参汤下肚,脸色惨白如死人的杨嗣昌脸色慢慢红润起来,紧跟着红的吓人,红的比正常人还要红,看到这一幕老军医叹了口气,回光返照啊!
终于杨嗣昌的眼睛睁开了,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发现也不咳嗽了,杨嗣昌是个七窍玲珑之人,知道自己活不久了,这时长呼一口气道:“司马,拿纸笔来!”
“是。”
行军司马立刻拿过纸笔,杨嗣昌想了想在纸笔上写道:阑
陛下安
臣本乃罪臣之后,本当老死于田亩之间,了却余生于草舍之内,诗书传家,为一田舍翁。
然陛下不以臣父之罪而罪臣,启用臣于微末之间,使臣可展胸中之志,为朝廷尽忠,用臣十面张网,四正六隅之计,然朝廷积弊慎重,积重难返,流寇四起,剿而不绝,至使如今狼烟滚滚,天下烽烟。
而今张献忠入蜀,暂可不管,然李自成盘踞中原,攻克洛阳,以成朝廷大患,臣本想拖病体以安中原,奈何命不久矣,难与陛下解困,臣心甚痛。
而今之后,臣更无法与陛下相见,无法与陛下分忧,无法见陛下安天下,中兴大明,臣心甚憾,涕泪横流,臣在此与陛下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