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魂兮归来（1 / 2）

感觉做了一个无比漫长的梦，时间像是滑入了一个真空，无数年过去了。

徐长安睁开眼睛，入目是一片草地，自己正躺在地上，一个白发老妪站在身前，背对着自己，负手而立。

徐长安头很疼，他忘记了大部分的记忆，那些记忆丢失的原因似乎是时间，时间太久了，脑神经在一代代死亡与重生后慢慢丢失了它们，除非太重要的东西，比如说自己的名字。

他尝试说话，却发现声带由于长时间不使用的原因暂时没有能力共振，半晌才“啊啊衣衣”说出几个音节。

让徐长安惊奇的事情出现了，天空本来挂着一个太阳，西边却又有另一个巨大的太阳突然升了起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划过天空，之后越来越小，变成一颗星星消失在原先太阳的光辉里，整个过程不超过一盏茶，可徐长安并没有觉得温度有丝毫变化。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看完消失太阳的老妪转过身来，目光空洞地看向他。

让人惊悚的事情出现了，徐长安震惊地发现这个老妪原来如同老树皮一样沧桑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褪皮，慢慢变成一张年轻而漂亮的脸，头发由白转黑，她的身体也越来越年轻，越来越小，慢慢变成一个七八岁大小的女童。

女童的眼睛里却没有丝毫孩子的天真，也没有惊喜或者开心的情绪，她发出的声音稚嫩而落寞，对徐长安说：“地狱天堂，魂兮归来，徐长安，我们又见面了。”

因为激动和困惑，徐长安的声带在应激反应下突然就好了。

“你是谁，这是哪里？”

女童盯着他看了许久，缓缓道：“太久了，我已经忘了，我只记得你是徐长安，如果一定要名字的话，你可以叫我枯荣。”

“枯荣？”

“一世荣枯尽化一日，一日枯荣化为一世，我叫枯荣挺合适的。”

“什么意思？”

女童道：“我无法再过多解释，你可以简单地理解为，我返老还童了。”

“这一定是我在做梦。”徐长安喃喃说道，随后吃力地掐了自己大腿一下，却发觉锥心之痛。

这是不应该的，在他模糊的印象里掐大腿不会有这么痛。

“那么这里到底是哪里？”徐长安忍不住又问她。

女童或者叫枯荣说道：“日月星辰，宇宙万界，这是你的世界，也是我的世界。”

“抱歉，我没有心情玩机锋，也讨厌这些莫名其妙的禅语，你能正经告诉我你到底是谁，我又在哪里吗？”

枯荣并没有生气，反而转头继续看向天空的几朵白云，悠悠说道：“等你再次见到我的时候，我再告诉你吧，时间不多了，我要走了。”

“走了？什么意思，你要去哪里？”

枯荣道：“你不是讨厌机锋吗，就是字面的意思，我要走了，有一些事情我也很困惑，需要去调查。”

“你搞什么玄虚，就这么一会儿，把事情交代清楚都不行吗？而且你这么小，荒郊野岭的，你不怕被人拐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