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求不得(2 / 2)
吴旻什么也没说,伸出一只手,隔着桌子摸了摸她的头。
回到房间,吴旻给她放好洗澡水,还开了一瓶红酒,他给顾晚秋倒了一杯,“喝点红酒,晚上好好睡一觉。”
顾晚秋躺在浴缸里,杯中红酒只喝了一半,视线就开始变得模糊,一开始她以为自己太累了,直到后来她的手指开始不受控制的抽搐,并且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发出一丝声音。
凌乱晃动的视线里,她看到吴旻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她无法控制自己意识的沉沦,在闭上眼晴前,她感受到吴旻将她从浴缸里捞了出来。
再次醒来时,她半躺在一辆越野车的后座上。
吴旻坐在她身边,正低头专注的看一本英文侦探小说。
见顾晚秋醒来,他合上书,展臂将她搂进怀里,顺手摸了摸她的脖子,指腹的薄茧摩挲着她的颈动脉,问:“头还疼吗?”
顾晚秋怔了一瞬,随后乖巧的摇摇头,说:“不怎么疼了。”
“你这几天太累了,昨晚发了低烧,不过医生说没什么问题,休息几天就好了。”
顾晚秋将头靠在吴旻的肩膀上,蹭了蹭,低声问:“我们现在要去哪里?是去你家吗?”
吴旻握住她的手:“一会你就知道了。”
顾晚秋仍然虚弱,低咳了两声,连带着整个身体都跟着无助的颤动,她有些抱歉的说:“我好像真的生病了,头晕晕的,喉咙也很难受。”
吴旻拧开一瓶矿泉水,细心喂着她喝了两口后,重新将她揽进怀里。他的手掌在她肩膀上安抚的轻拍着,“再睡一会,等到了我叫你。”
顾晚秋听着吴旻的心跳声,疲惫的闭上眼睛。
等她再一次醒来,汽车已经开到了一个乱哄哄的小镇上。
汽车夹杂在人流里艰难前进。
吴旻悠闲的看着窗外。
车内冷气逼人,窗外尘土飞扬,顾晚秋隔着车窗玻璃都能感受到外面黏湿糟糕的空气。她什么都没有说,她怕自己的质疑会让吴旻不高兴。
越野车穿过小镇,最后停在一排竹楼前。
吴旻推开车门独自下车,大步远去,随即双手合十,朝着从竹楼里迎出来的男人行了一礼。
男人约五十来岁,头发半白,穿着半旧的麻衣麻裤,一眼看不出身份,但气质内蓄深沉,目光冷而亮,他隔着半开的车窗看了一眼顾晚秋,友好的打了个招呼。
顾晚秋回了一个礼貌的微笑。
男子似乎在问吴旻这个女孩是谁,吴旻回了句缅甸语,顾晚秋不懂什么意思,只见这男人大笑起来。
他们在一圈雇佣兵的包围下自在交谈,英语参杂着缅甸语。顾晚秋收回目光,低头看着自己的膝盖,心里升起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这个不好的预感很快就得到了证实。
吴旻回来后,汽车掉头离开竹楼,在野外绿林掩盖下,他们乘坐的这辆汽车与另外八辆汇合。一排改装过的黑色越野车像潜伏的怪物一样颠簸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
顾晚秋的五脏六腑都快被颠错位了。
直到现在她还是相信吴旻的,所以也没有开口询问,她只是心里想着吴旻家的茶园大约是在一个非常乡下的地方,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哪怕吴旻非常贫穷,家乡在一个非常贫瘠的地方,她也是丝毫不在意的。
又行驶了一夜,九辆越野车终于以合围之势停在了一栋白色的小楼前,车门依次打开,一群全副武装的保镖从车里鱼贯而出,他们非常年轻,全都称呼吴旻为“老板”。
其中一个年轻人走过来,指了指不远处一群衣衫褴褛的小男孩对着吴旻说了些什么,吴旻点点头,淡定或者说是熟练。
他简单吩咐两句后,就独自带着顾晚秋进到楼里。
三层小楼,窗明几净,朝阳升起,窗外是绵延的山脉和大片的罂粟田。
顾晚秋是单纯,但不是傻,她现在终于发现不对劲了,她甚至认清事实,她可能永远都不会见到吴旻的父母,所谓的结婚,根本就是一个骗局。
在田里穿梭劳作的妇女吟唱着陌生的歌谣,清越的曲调在山谷里悠悠盘旋。
顾晚秋静静听完一曲,才开口问吴旻:“这里是哪里?”
吴旻说出地名。
顾晚秋反应了片刻,往后撤退一步,问:“你到底是谁?”
吴旻不紧不慢的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和打火机。
他抽出一根烟叼在嘴上,打火机“啪”的一声窜出一束猩红的火苗,这声轻响在寂静空旷的房间里显得特别突兀,几乎吓了顾晚秋一跳。
她根本不知道吴旻会抽烟。
在他们过去交往的时间里,吴旻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抽过烟。
吴旻看着惊慌失措的顾晚秋笑了笑,似乎认为她这副满脸难以置信的模样很好玩。
怎么会这样?
顾晚秋的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下来,她用手背狠狠抹了一下眼睛,又问了一遍:“你到底是谁?你接近我是什么目的?”
吴旻说:“我接近你,自然是因为喜欢你。”
“喜欢?”顾晚秋喃喃重复这两个字,难堪的摇了摇头,“你想怎么样?”
吴旻拾起她的手,就像捡起一支花。
他在她无名指的戒指上印下一个烟草味的亲吻:“我想娶你。”
他直起身,看着顾晚秋苍白的脸,咬着烟慢吞吞的笑起来,“我还有点事要处理,你好好休息,奉劝你一句,没有我的允许,你最好不要出这栋楼。”
顾晚秋上前一步,狠狠甩了他一个耳光。
掌心距离侧脸不到一公分时,吴旻轻松钳制住了她的手腕,他偏头突出一口烟,眼神沉沉,语气晦暗:“宝贝,我劝你好好休息,否则晚上……”
没等他说完,顾晚秋低头死死咬在他的手腕上。
直到牙齿穿破了皮肉,顾晚秋的口腔被血液浸满,吴旻也没有挣脱一下。
他甚至抬起另一只手抚在顾晚秋脑后,将她更紧密的按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