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滞胀因子与女娲计划(日常4)(1 / 2)
老吴二十五岁有的小吴,今年他正好六十一岁。
小吴十八岁失踪,又一个十八年过去,仍没有丝毫音讯。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老吴,姓吴,名跃近。
据说他小时候没名字,直到父母上了义务扫盲班。
听年轻的老师偶然说起什么,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他们原先也不懂,老师给出解释后,他们还是不怎么懂,便按着自身的记忆和理解,发挥了一点主观能动性。
父母还在老家生活得好好的,就不能浪得太远,像一只飞出去的纸风筝,随时可能断线的那种,即便不得不出去为建设添砖加瓦,也必须经常给父母写信,让他们知道你进步了。
在出去做贡献之前,是虎,你得卧着,是龙,你得盘着,就是出去受教育,非跃不可,也得给我跃得离家近点~~~
跃得近点,跃近~跃近~~就这么来的。
跃近,吴跃近除了几次短暂的出远门经离,几乎终其一生都在与黄土黑壤为伴。
在土里刨了半辈子食,算得上名副其实吧!
他那张沧桑的面庞布满了黝黑的光芒,光里饱含生机与希望。
生机不会凭空发芽,希望不会从天而降,一切的一切都要靠那双勤劳的大大的宽阔的、布满厚厚老茧的、绑着膏药胶带的充满力量的手去实现。
“老吴头,我大老远来看你,你怎么专捅人肺管子呢?我招你惹你了?还有,最好叫我现在的名字——林阿九,否则我身份暴露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宰了你!”
林阿九和吴跃近是相识多年的老友。
他年岁和吴跃近差相仿佛,皆已年过半百,但是他看起来比吴跃近年轻好看多了,打眼一看只有三十来岁。
他穿一身素净得体的长衫,长衫下摆并不自然下垂,而是卷起掖在腰间,上身长衫右衽排列的布扣从不系完整,总是故意丢下最上方的一个至两个不扣,使长衫领口半翻露白。
林阿九最让人深刻的就是他那“一”条与众不同的花白眉毛。
别人都是两条眉毛,极个别也有四条眉毛的,起码这些人都是双数不是,好歹一边一条或两条够分不是,但林阿九偏与众不同,他的眉毛是连着的,有且仅有一条,既粗且壮。
林小柔是林阿九独生女,老年得女的那种独生女,和小吴一边大。在小吴无缘无故失踪前两年,十六岁的林小柔突然离家出走,老吴一家还帮着找过好一阵子呢!
“是你先招我的,一眉,你先捅了我的肺管子!”
“我已经放弃了!可你还不肯认清现实,你难道想一直等下去,等到我们咽气的那一天?”
“我的娃,我了解,我的儿,我知道,他会回来的!”
吴跃近黝黑面庞上缀着两颗对称排列的黑宝石,林阿九似乎能从那双渐趋浑浊的黑宝石中感知到不容质疑和更改的信念。
互相对视的两位老人仿佛回到了过去。
有个小地方,吴跃近到那里接受表彰,林阿九则从那里奔出亡命。
科伶镇中心学校。
一所普通的镇级初中,三个年级,十二个班,普普通通,平平常常。
傍晚,放学铃声敲响,未寄宿的学生早早骑上自行车冲出校门。
零用钱没花完的掷出巨款五毛钱,买上一个烤鸭头,一手举着鸭头猛啃,另一只手扶着龙头把握方向,晃晃悠悠各自返家。
白天喧闹的校园突然安静,夜晚的校园里没有一个人影,只有昏黄的路灯,刺穿教学楼中堂的怪风,以及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九年级多出来的那个班——迷失的九五班。
有巡夜的老师或作死的同学偏要夜闯九五班,结果,走进去的人,再也没有走出来······
月黑风高夜,夜深人静时。
八一和八二班的历史老师,生得人高马大、惯于抱打不平的薛宝宝偷偷潜出宿舍,混入夜色中,潜进教学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