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谷春华 第五章（2 / 2）

除了我以外。

我的名字叫铎，是本间的执法者。我受命管理旗下二间，五佰三十户，三间总计一千五佰九十户。

我的皇帝告诉我，明日会在尘榜上颁布近日所提倡的尘世新律，瓦栏革新，重整建制，诗词，歌赋，槊风，建政，风俗，无一例外。届时会有一队人马前来，悄无声息，杀死所有执法者，拿着这本新律，去占领皇宫。这是皇帝当着我面下的命令，还有无数个和我一样的执法者。

除了我以外，琦妈妈，大叔，红樱下摆果仁的小姑娘，二间的任何人都不会有事。

“你还说琦妈妈做的五仁月饼难吃哩。”他忽然想起了大叔那天夜里睡在麦地里，一边替他打蚊子，一边发牢骚，大叔小他五岁，可还是得叫大叔。

“凭什么要我们死？”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反叛的精神已经影响到了这些将领，大殿上陷入了僵局，死一般的寂静蔓延开来。

“山河要易主了。”

朱唇微启，玉口神色自若的吐出字来，如同针扎刺进了殿上所有人的耳朵。

“噗通”一声，有人跪了下来，有人不言语，有人喜出望外，有人目暇自哀。

御前座下，无一人敢抬头。

大殿外忽然狂风大作，电闪雷鸣，乌云密布遮住了天空，暴风雨要来了，殿内的人不自觉的发抖，皇帝温和的声音响起，不失威严:“睡个好觉吧孩子们，等明天起来，豫都就又是原来的豫都了。”

“城门大开，严防死守。”这是守夜将军对我的最后一道命令，也是皇帝亲口说的话，死守，那就一定是死守。

现实——

铎暂且就被文月带到了府谷游烨面前。

铎的精神状况可见的不太好，心律不齐的症状异常明显，府谷游烨请来了西部城市的显赫军医johnhamishatson先生来为他诊断，或许是因为对东方世界的不了解，很幸运这位军医并没有发现铎身份之处的任何不妥，包括那位一直在通讯里远程指挥的sherlockholmes先生。

铎怎么也想不到一觉醒来的世界竟是如此的耀眼，刺的他有些睁不开眼睛。

府谷文月简明扼要的给他讲了讲历史，以及近代的思想风潮。

……

“现在的世界，其实同你当初所在的那个世界别无二致。在真正的大同时代降临之前，社会的本质是不变的。”

“您刚才的意思是，任何一个人掉队，大同时代都不会到来?”

“我想是的。”

“如果抛弃他们呢，放弃那些固执守旧，跟不上时代的人呢？”

“你要丢下你的人民?”

“……”

“不，我不会，不愿意。”铎很果断的回答了这个问题，他想起那坚定的走向死亡的皇帝，他也可以同先帝那般，即便自己先觉醒，也要让机会给那些没有醒来的人们。

“那如果我说，我愿意呢。”

文月的眸子里一片漆黑，没有温度，嘴角勾起弧度，铎在她的脸上始终没有看出任何情绪，就连刚刚谈论时也如此。

“你会，放弃他们吗?”

“猜猜看，为什么。”

“你生来厌恶人们的愚蠢?还是你已经湮灭了人性……”

“不对，再想想。”

“如果你选择抛弃人民，人民就同样可以将你抛弃，无论是一言堂还是聚事厅……”

“如果有一天，世界末日，”文月顿了顿，“我会很冷静的看着人们走向死亡。

她淡淡摊开手，说:“这就是我的悲哀之处。”

而后她又解释说:“我无法做到去“爱”一个人，亦或是一群人，我很想让自己去关心他们的死活，可惜我做不到。”

“看着自己父母死在那里，居然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听起来不可思议对吗，我自己也惊讶。”

她的身上有一种荒古的神韵，但偏偏是一个不具备同情心，难以产生情感的怪物。或许这也是结印把“惊喜”留给她的原因吧，此时此刻她才能站在这里同古代的人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