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安贫乐道(2 / 2)
之后,一行人七嘴八舌地一起度过了午饭时间:澄月无时无刻地在夹菜的间隙里数落凯尔,顺便顺一块茄子或者青椒走;手里满是无懈可击的凯尔则趁乱干掉了澄月的红烧肉,顺便啰里啰唆地对自己和幻末的往事夸夸其谈;幻末味同嚼蜡地一口一口吃着自己的饭,顺便在聊天的时候推搡一把自己的损友;竹锋漫不经心地聆听着几人的闲谈,一边规划接下来的行程;而深河深河在吃鸡腿,就这样。
吃饱喝足后,几人一同离开了食堂。“姐,我们接下来干什么?”澄月好奇地问到。“你们去操场自由活动吧,我要午睡。”竹锋从容自若地摊了摊手,她简单地叮嘱了一下:“你们要去别的地方也行:各个房间、去处都是有门牌的,不过别惹乱子。”
“我”“我不认识罗马文。”幻末刚要说话,凯尔就抢了他的空当。“不认识字吗?那不然我们都去操场?”澄月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她有理有据地说到:“直接一起去操场得了,或者直接去营外干些什么事,省得大家迷路了又要一个一个找。”听到这话,幻末不禁有些羞愧。
“也行,那你们一起自由活动吧。”竹锋应下了妹妹的话。澄月听到姐姐的同意,高高兴兴地带着几人走向了操场。“好嘞!那我们走啦!”她急不可耐地朝操场走,而竹锋则不紧不慢地继续往主楼走,她回头一看:怎么凯尔还跟在后面?“凯尔,你还要回宿舍吗?”
“嗯,我看看能不能把那个室友一起带出来。”凯尔回答说。
“那我们先走啦,你尽快回来知道怎么走吧?”澄月坏笑着说。
“当然记得,我又不是幻末。”
“氵衮!”
就这样,他们兵分两路往各自的方向行进,竹锋回办公室稍作休息,凯尔跟着竹锋先回一趟宿舍、把不太待见自己的室友叫出来晒太阳;剩下的幻末、澄月和深河直奔广阔的操场。
初秋的太阳在午后少了几分焦躁,操场也暂且没什么人。“伊扎拉兵营还没完全投入使用,现在这里只有我姐这样的文官,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士兵和帮工。”澄月一边带着其他人往操场走,一边有模有样地解说道:“现在操场是无限制开放的,还有一些陈旧的训练设备还没撤掉,我们干什么都没关系!”
幻末挠了挠脖子,有些疑惑地问:“干什么都没关系是指什么?”
“是这个意思吗?”
一直不声不响的深河默默无声地施展着冰魔法:寒冷的水气在他的手掌凝华成尖锐无比的冰锥,然后粘结在他的掌心,他的双手猛地一震,致命而坚硬的冰锥便狠狠刺进到了沙土地里,溢出的冰气让周围的一圈地面都蒙上一层雾。“冰锥术。”他气定神闲地补充到。
“对,我们可以随便那些假人、木人桩,就算弄坏也没关系!毕竟之后都要翻修。”澄月的手里也冒出了明亮的火花,她兴致勃勃地自言自语着:“奶奶的,我今天要好好舒展一下!”她细嫩的双手爆发出炽烈的火焰,熊熊燃烧的魔力汇聚成团,在澄月的手上浮动。她手一甩,火球便从指尖飞了出去,毫不留情地砸到了不远处的地上,支离破碎的火花在刹那间消失不见,只留下了一串焦痕。
幻末看了看自己裹着纱布的左手,暗暗地叹了口气。他不打算和其他人一起大展拳脚,反而直接坐到了地上看戏。“幻末,你怎么还在这儿坐好吧。”澄月转过头来,正想叫上幻末切磋一下,她看了看幻末颤颤巍巍举起的左手,便不言自明地认栽了。
另一边,深河面前的假人则和刺猬一样,到处都扎满了冰锥。“呼”他深呼了一口气,假人身上的冰锥便一齐粉碎掉,脆弱不堪的假人也应声倒地、在地上散成一团。此时,澄月又从深河背后跟了过来。“你还会别的招数吗?”深河回头一督:她的狂放红发在原魔力的影响下漂浮在空中,隐隐散发出不详的红色荧光,深河有些吃惊地回不过神来。
过了数秒,深河才回复到:“嗯我对冰锥术是最熟练的,因为它好用。”他随心所欲地伸出手,就像变戏法那样随手搓了一根冰锥出来。“尖锐、锋利、质地坚硬,还很安静。”尖利又剔透的冰锥在他的手上微微浮动,令一旁的澄月感到奇妙又畏惧。在不远处坐着看风景的幻末则有些不为所动,他在琢磨伊扎拉的旧日图书馆为什么没有罗马旧文的语文书。
“我还真不会冰锥术”澄月自叹不如地在双手各点了把火,她托着熊熊烈焰立在操场中央,令周围的路人都投来了惊异的目光。“我还是比较喜欢火魔法,也许幻末会。”她看了看手中的烈火,又看了看一旁的幻末。幻末听到有人好像在叫他,不禁竖起了耳朵。
“得了吧,他手都伤成这样了。”听得出来,深河对幻末的伤有些颇有微词,幻末毫不在意地转了转身,他觉得还是看看路人比较好。此时,凯尔刚好从兵营主楼跑回来,他急急忙忙地加入了澄月和深河的聊天中。“哟!我回来了!那个大哥说不太想下来,我就一个人回来了。”
澄月看到凯尔通红的脸,不禁估量起了他过人的速度,她嘴里念到:“哇那你被放鸽子了?”
“算是吧”凯尔气也不喘地接话到,他耷拉着头,看起啦有些郁闷。不过他没多久就调整好了情绪,他继续说:“至少还有你们在。呃等等你手里的是火球吗,澄月?”
深河一丝不苟地盯着自己的冰锥看,他仿佛在冰柱里督见了自己的某些记忆,一些令他不愿多想的记忆碎片映射到他的眼前,让他似乎有些不快。他伸出自己的另一只手,无色的原魔力在他的手里微微燃烧,散发出了阵阵暖意,但深河忿忿不平地掐灭了手里的火苗,他的眉眼紧锁着,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怒意。
而另一旁,懒洋洋的幻末也有些闲不住了。“我手受伤了,但腿应该没什么大碍。”他缓缓地站起身、简单地做了一些热身,然后绕着操场小跑。他适应着兵营的新环境,在干燥的沙土路上奔跑,甚至索性放开步伐、沿着跑到线冲了出去,他不知疲倦地绕了一大圈,将午后慢跑着活动身体的官员全部甩了开来,随后又气喘吁吁、一声不响地走回了原来的位置,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过了会儿,幻末觉得有些无所事事。他和其他人简单地道了个别,然后沿着澄月给的路线,找到了正在和谁吵架的竹锋,也道了个别,然后走出了兵营。在门卫的注视下,幻末又回到了伊扎拉的荒野,他看了看周围的青山绿水,深深地舒出了一口气。
“你急吗?要不要我叫辆马车?你再等一会儿?”“没事,我可以传送回去。”幻末回忆着临走前和竹锋的对话,他重新闭上了眼,摆弄了一下头上的兜帽。只见他那件遍布着黑色纹样的深紫色外衣,又一次闪烁起了蓝色的荧光,他脚下的土地也浮现了传送法阵的图案。幻末的意识逾越了具象与抽象的间隙,如矛头一般冲击着村里的传送剑。他的身影在爆闪中消失,如无影的剑客般迷失在了荒野之中,亦或者回到了自己的家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