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计取圣谕（2 / 2）

根据目前为止的研究，以太能力者的寿命比普通人长很多，并且衰老速度也慢。对于坐拥极大权力的帝王来说，限制其功绩的最大障碍也就是寿命了。

“殿下高见，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蓝溪笑着连连点头。赛利姆和他都是聪明人，很多事情不用说透就能看透。

“既然找到突破口了，那就采取相应的手段。”赛利姆迅速思考了一下，接着说道，“蓝溪，将以太集束器小型化的数据资料进行调整，内容要三分真七分假。”

九禹国比安提诺米王国拥有更为强大的军事科技实力，仅仅是一个集束器小型化的技术根本扭转不了实力的差距。

“殿下放心，我会处理好的！”能让向来谨慎理智的他，用一个极为重要的技术资料去作为交换的，是一个极为坚定的念头。

那就是，此行的目标会比以太集束器的数据资料要重要千倍、万倍！

果不其然，当九禹国收到了安提诺米王国提出的条件后，原本打算果断拒绝的皇帝却邀请赛利姆·安提诺米皇子前往九禹国秘密会谈。

深夜，九禹国皇宫中的一处宫殿里还透出亮光，此处名为“祖龙斋”，是九禹国皇帝的书房。

不同于正殿之上的富丽堂皇，书房宽敞的内部空间里，除了完整配套的桌椅、堆积整齐的书山、挂满四壁的墨宝以外，再无多余装饰了。

书房的中央，有两人正在对弈，一边是年过半百、却仍精神矍铄的九禹国皇帝，另一边则是身着蓝白色戎装、前来秘密赴约的赛利姆。

“迷踪山以及其周围地区之于我国来说是何等重要，这点赛利姆皇子您不可能不清楚吧？”

对于皇帝的发问，赛利姆将指尖所执棋子置于棋盘上，接着直视对方，冷静淡然地答道：“是的，我非常清楚。”

皇帝闻言危险地眯起了眼睛，对于一名帝王而言，身为外国皇子的赛利姆·安提诺米此言此行无疑是在挑衅。

“既是如此，皇子殿下究竟所求为何？”皇帝的声音陡然变得威严洪亮。这位身着玄色皇袍、头戴绣金通天冠的皇帝如同雄山一般端坐于棋盘的另一边，虽然年过半百，但他的容颜中读不到一丝衰老的痕迹，岁月为他积淀下常人难以企及的智慧与气魄。

无论是天下大事，抑或是面前看似胶着的棋局，一切都几乎在他的掌握之中。

“进山寻宝，仅仅是字面上的意思。”

“皇子殿下不觉所言甚是唐突无礼吗？”赛利姆的回答似乎激怒了皇帝，只见他“啪！”地一声重重落下一子，这步棋正好落在数百子之内迟迟没有截断的活路。

喜怒难测的九禹国皇帝此时的气场，足以将普通人吓得噤若寒蝉。然而赛利姆自己也不是泛泛之辈，他不仅天生就自带王者的气场，而且在不久前刚刚才用凌厉果决的手段铲除了叛党。

赛利姆轻描淡写地看了一眼棋局。即便并不精通此类棋法，他也知道等待白子的将会是节节败退，直至溃不成军。

赛利姆毫不意外，只是一直在等皇帝的这一手绝杀罢了。

棋盘上的败局已定，赛利姆干脆地投子认输。此行的目的并不是要在棋盘上一决高下，因此没必要纠结于游戏的一时输赢。

赛利姆侧身拿起一直放在身边的一只密码箱。这只箱子在进殿前就用透视仪器检查过了，里面只有厚厚的一沓文件。

这只箱子采用的是密码和虹膜识别双验证。赛利姆随手翻出几份文件，双手呈放到皇帝的眼前，语气不卑不亢地说道：“这是我国研究所关于以太能量集束器小型化的最新研究数据，不知皇帝陛下是否有兴趣？”

皇帝波澜不惊的面容罕见出现了些微松动，“皇子殿下这是何意？”

皇帝用极具分量的审视目光再度从上到下扫过面前这位年轻的异国皇子，却见赛利姆正目光镇静坦率地直视着面前城府极深的帝王，并继续说道：“我愿意用这些数据来换取允许进入迷踪山以及进行科研作业的圣喻。”

皇帝的眉宇间肉眼可见地拱起一座小丘。锐利的目光快速扫过最上方铺开的几份资料，虽然皇帝并非以太设备研发的专业技术人员，但这么多年来的耳濡目染也令他能从数处坐标系和模型辨别出这些资料的价值。

九禹国对以太能量的研究毫无争议属于地上世界的前沿地位。在军事领域内，更是率先完成了大型以太集束装置的实战化，那堪称陆战无敌主战机甲po系列便是最好的证明。

尽管如此，九禹国在以太集束装置小型化研发方面却迟迟得不到突破。如果赛利姆皇子提供的资料数据确实有价值，那对于九禹国来说无疑是如虎添翼。

皇帝对着眼前的珍贵文件陷入了思索，他的眼神晦暗难辨，许久才沉吟着再次问道：“……此话当真？”

“借用贵国的名句——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面对异国皇子掷地有声的承诺，皇帝再次陷入沉思，祖龙斋内安静得只能听得到两人轻微平稳的呼吸声。

良久，皇帝突然发出一串低沉的笑声，这笑声令赛利姆皇子不由得后背发凉。

“罢了，这世间到底是有太多孤所无法甚解之事。”皇帝伸手拿起了一份文件，目光中所流出的情绪似乎是在注视着多年来求之不得的珍宝。

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安提诺米王国呈上了珍贵的以太集束装置小型化资料，皇帝也不会吝惜于一道圣谕。

“孤允许汝等前往山脚。但最终能否上山，全看赛利姆殿下的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