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众神狂欢的秘密花园（1 / 2）

甘蔗、香蕉、

可可、香料、

大豆、烟草

物产丰饶的拉美

历史上遭受了数不尽的苦难，

强盗们在这里索取个没完，

难怪有作家将这片土地

比喻成一条被剖开的血管。

肥沃的土壤，

充足的阳光，

植物在这里疯狂地生长，

可怕的生物

在奔涌的河流中隐藏，

这里大部分地方，

还是最原始的景象。

此地就像是一座

为众神所占有的秘密花园，

那些传说和现实中的谜团

让这座花园笼罩着一层魔幻的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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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之城”里约热内卢，

和其它的现代超级都市一样，

摩天大厦之下也有平民窟。

绵延的沙滩，

没日没夜的狂欢，

或许有人认为天堂里的生活

也不过如此这般。

巴西的国家地标——基督山，

随着耶稣基督雕像的视角

可以将整个城市俯瞰。

张开双臂的耶稣基督，

原本只是要将受苦的人们救助，

哪知却将这座城市的所有都庇护。

这里枪支泛滥，

暴力事件不断，

这里绝不是天堂，

而是罪恶横行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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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布的朋友卢卡斯

接到查明宇的电话后，

骑着摩托来到酒店门口。

他刚四十出头，

会讲英语，

这让查明宇在巴西的工作开展

变得容易。

查明宇想让他载着自己

去感受一下纯粹的巴西足球。

作为一名导游，

卢卡斯的脑中当然有一条线路

来满足查明宇的要求。

查明宇的穿着非常随意，

身上也没有带任何贵重的东西。

他头上的一顶鸭舌帽，

帽檐压得很低，

再配上一副墨镜，

是故意想掩住自己面孔

让人第一眼看不出他来自外地。

他知道在治安不好的地方

这是一种十分必要的自我保护，

绝不能疏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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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卡斯先把查明宇带到

里约热内卢那片著名的海滩。

密密麻麻的人已将那里铺满，

人生最美的时光就是躺在海边

恣意释放那份

潜藏于自身体内的慵懒。

沙滩上随处可见踢球的人，

围成圈的人们相互传着球，

巴西人扎实的控球技术

可以不让球落地，

在他们之间传很久；

也有人们站在排球网两边，

用足球将排球代替，

除了用手，

用身体各个部位接球都可以；

还有的人们干脆摆上微型的球门，

分成两队后

像正规足球比赛那样踢。

短短几十秒钟的时间

查明宇就看到不少花哨动作——

只见一人双膝并拢扭到一侧，

待球传到自己身前合适位置，

迅速将双膝回摆，

将球碰出去，

就像撞针击发子弹；

他又看到另一人略微跳起，

用插花脚传球的一刹那

身体也在空中完成了一圈旋转；

不少人遇到球落到身后时，

并不回头看，

而是凭借极强的球感，

把球用脚后跟勾给身前的同伴；

至于用头、肩、背部、胸部传球，

对巴西人来说就如走路一样简单。

查明宇看着这些普通的巴西人

轻易做出各种高超的技术动作，

说他们和足球运动

落后国家的职业球员水平差不多

也并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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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卡斯知道

查明宇今天无意在沙滩久度过，

于是对查明宇说：

“现在带你去领略

巴西足球众神诞生的居所。”

摩托车逐渐远离都市繁华

沿着蜿蜒的山路驶入一片平民窟。

查明宇坐在车的后座上，

留意着道路两旁的事物。

他心想要是只有自己

在这样无章的建筑间穿行。

绝对会迷路。

无论孩子还是成人，

都把街头足球当成自己

精神上的救赎。

马路边拨动着足球的一双双赤足，

所踩着的正是巴西足球历史上

那些伟大神锋、中场、后卫

所走过的路。

他们在城市中过着最苦的生活，

可他们摆弄足球的动作

在旁人看来却最为赏心悦目。

这个世界有很多东西

会让人感兴趣，

也有许多技能值得人们去学习，

但在巴西，

人们的爱好是如此相同而单一，

如果不是贫穷，

足球可能不会

将他们的大部分时间占据。

一条条小巷里的人和物

快速地向查明宇的身后移去，

卢卡斯的摩托

在狭窄的巷道里行驶，

就像是一尾活得自由自在的鱼，

在熟悉的水域游得随心所欲。

查明宇感到自己

就像是在搜寻一条

探寻足球王国灵魂的秘密小道，

但他隐约觉得道路尽头的样子

也不会有多么美好。

在一排窝棚的背后，

居然隐藏着一个简易的球场。

场地上的草只是稀稀拉拉地生长，

球场四周象征性地围着铁丝网，

在巴西根本不会有什么事物，

能将踢球的热情阻挡。

边线外的水泥台上，

观看和等候替补上场的

年龄大小不一的孩子们，

对场上的情势关切异常。

卢卡斯告诉查明宇：

“每一个像这样的简易球场，

总是会被一到两个

足球天赋出众的孩子统治，

你看那个

穿博塔弗戈十号球衣的孩子，

今年只有十一岁，

是这里最好的中前场攻击手；

还有那个

穿弗拉门戈三号球衣的孩子，

同样是十一岁，

场上司职后卫，

是‘十号’的死对头。

他们都是暂时屈就在

这座球场里的天选之子，

要不了多久就会被大球会签下，

至于能否成为世界级的巨星，

还得看他们将来的造化。”

在查明宇看来

其他孩子的足球技术已非常娴熟，

然而卢卡斯让他关注的

那个“十号”

不管是技术还是速度

都在场上表现得尤为突出——

穿裆过人、

踩单车突进、

或是变向内切

动作看起来都轻松自如，

真的像是如入无人之境

十分具有观赏性。

好在对方的那个“三号”

经常能成为

阻止他表演的关键人物。

在后卫里

这个“三号”的卡位和上抢意识

使得他总是能在与对手前场球员的

交锋中占得先机，

从而极大地挫伤对方的锐气。

这群孩子踢球能时常打出

清晰的战术配合，

一旦将球送进对手的球门，

便会在一起打打闹闹，

抑制不住心中的快乐。

这块简陋的足球场地，

只是巴西足球的一个缩影。

但它折射出巴西足球的底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