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疫蛊诡谲情绵长2(1 / 2)
三人一路回到寺中,玄昉问道:“你们都想学武吗?”李岩二人心中大喜,忙不迭点头,玄昉又道:“你们现在会哪些功夫,先让我瞧瞧。”
骆川闻言,走回房中取出双刀,行至场中,双臂一振,施展开来。李岩虽见过他出手数次,但此刻看来依旧觉得其刀法招招狠辣凌厉,叫人难以抵挡,果真如吉备真备当时所说,是战场拼杀的法门。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骆川收起双刀,退回二人身边,对玄昉道:“我练完了。”
玄昉点点头,对李岩道:“那你也去吧。”
李岩摇头道:“我同他相反,只会些内功,却不会武功招式。”
玄昉道:“嗯,你练的便是吉备先生说的《太清玄元经》吗?可否予我一观?”李岩想也不想,自怀中掏出。
玄昉接过书本,略略一翻,不多时便已看罢,将书还给李岩,赞道:“好玄奥的功夫!”随后又问二人道:“你们为何要习武?”
骆川脱口道:“开始的时候,是我爹爹让我练武,我便练了。后来觉得练了武功也并非坏事,若没有武功,我来到大唐的途中早就被野兽吃了。而我现在想学内力,是因为机关术要用到。”
李岩见他说完,便道:“我要习武,自然是为了行侠仗义,惩奸除恶。”
玄昉摇头道:“骆川要习武,我可以教他一套内功心法。但是李岩,我却不教你武功。”
李岩不满道:“这是为何?”
玄昉道:“武功技法,本就如同刀枪剑戟,只是一种工具,骆川要用,我便给他。至于你,要靠武功去行侠仗义,我却觉得武功于你无用。”他不等李岩反驳,问道:“你为什么要行侠?”
李岩答道:“为帮助那些受欺凌的弱者。”
玄昉点头道:“好,那我再问你:倘若现在有一个人,他父亲被人殴打,重伤垂死,你可以去杀死行凶的人,也可以医活他的父亲,你应当做什么?”
李岩不甘道:“医活他的父亲!”
玄昉缓缓道:“那这般悬壶济世,能不能帮助弱者?算不算行侠仗义?”
李岩闭口不答。
玄昉又道:“若一方官吏,能不以荣华富贵为忧,但以国家黎明为重,使百姓安居乐业,算不算行侠仗义?”
李岩叹道:“自然也算的。”
玄昉道:“如大唐这般的太平治世,仗剑行侠,是以武犯禁,不值得效仿。但悬壶救人、为官清廉,却是任何时候都不变的道理,你要行侠,助你为官我力有不逮,那我教你行医,如何?”
李岩一听,这和尚拐了一个大弯居然是要自己学医,当即气得七窍生烟,道:“我死也不学!”
玄昉知他心思,笑道:“你不忙拒绝,回去练几日《太清玄元经》再来回答我。”
李岩心中冷笑,朝玄昉一弯腰,便去了。
玄昉待李岩走后,对骆川一招手,道:“随我来,我教你内功心法。”
玄昉带着骆川,边走边说道:“武功招式,也就是技击之法,千变万化,如你的武功,若我没有看错,当时古技法中的拟态术。”
骆川点头道:“我的刀法是仿照雄鹰和狼攻击时候的模样创出来的,长刀为鹰,短刀为狼。”
玄昉又道:“技击最初的目标都是杀敌,这一点上,野兽往往比人要厉害许多,因此你这刀法,不算下乘。只是我且问你一点,鹰和狼自然是南辕北辙,但你的双刀,为何不能长短相济、融会贯通呢?”
骆川闻言,福至心灵,似是看到了一个新天地,对玄昉又敬又佩,道:“大师果真见识过人!”
玄昉“呵呵”轻笑,到了房中,在蒲团上坐下,说道:“我刚才说武功招式千变万化,但天下内功心法却殊途同归,说到底不过‘养气’二字,真气越足,内力越强。至于修炼真气,则是吐纳功夫。”随后,便传了一套内功口诀,要骆川依此修炼。
李岩回房后满腹郁闷,只在屋中来回踱步,过了半晌,心道:“不教我便不教我,天下武功都是人想出来的,我自己创便不就行了?”一念及此,心中稍宽,又想道:“不行,我现在懂得还太少,内力也还不够。”于是拿出《太清玄元经》准备练功。
“大和尚说让我再练阵子这内功再去找他,不知打的什么主意。哼!我可不学什么劳什子医术!”他摊开经书,照着后面的内容练去。
这《太清玄元经》他这数月来已经修炼了近一半,吐纳之法几乎已成习惯,运行起来毫无阻滞。
数天功夫眨眼即过,这日夜里,李岩将内力运行了一个周天,刚要起身,忽然只觉丹田之中一空,似发出“啵”地一声。他刚觉奇怪,忽感周身百窍便似活了一般,自周身外围丝丝吸入灵气。
此情形大为诡异,他心中害怕,想要停下,但却又感觉快意无比,如同炎热的夏日里置身在冰冷的山泉之中一般,一股凉爽之意直冲脑门,真想引吭高歌一番。
这快感过了良久,李岩只觉诸穴归复平常,丹田之中原本汇聚的真气已经消失不见,变成了淡淡清水,缓缓流淌。
“汇先天之气,凝而为水,橐龠乃成,自濡养之,无依常法。”
李岩心道:“书中提过,练到这般情形,就有了小成,可以不用口鼻呼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