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陪你一起长大（1 / 2）

江雨眠怔怔的模样，让洛灰觉得自己这张脸吓到她了，于是放下左手里的橘子汽水，遮住自己的脸。

“不可怕的，一点都不。”

江雨眠接过死鱼眼男孩右手上的冰激凌，软绵绵的声线透着认真。

总被视为坏小孩的洛灰有点诧异，死鱼眼中泛起涟漪，心里暖洋洋的。

他打开橘子汽水，倒进瓶盖里，饮酒一样连喝了三杯。

“为什么要这样喝汽水？”

“冰汽水大口大口地喝容易头疼，这样喝才更能品尝出橘子的香味。”

男孩认认真真。

却又傻里傻气的。

“真的？”

“当然是真的。”

看到江雨眠吃完了冰激凌，洛灰准备起身离开，紫发女孩扯住他的衣角。

“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啊。”

洛灰露出笑容，然后离开，身影消失在街头的转角处。

江雨眠仰着头看天。

“桑兜奶奶，阿眠有朋友了喔，这算不算是变得勇敢的第一步了？”

明明下定决心，不再做躲在屋里的胆小鬼，可当她走进玩闹的孩子们面前，还是会被对方的热情逼退。

这不怪别人，只能怪自己畏惧一双双陌生的目光。

死鱼眼男孩出现，开辟了逃跑的路线，她顺势逃出目光的包围圈，却不甘心一直做一个胆小鬼，便跟在他后面。

既然无法面对一群人的目光，那就尝试接受一个人的目光。

那个别人眼中的坏孩子虽然长着一张冰块一样的脸，说出来的话却让她感到温暖，死气沉沉的一对死鱼眼里，却一点都不讨厌，卸下了两人之间的陌生感。

这是为什么呢？

是因为他给买自己冰激凌吃吗？

紫发女孩歪着脑袋想着。

刚刚离开的死鱼眼男孩从街尾的转角处出现，来到江雨眠身边。

“你怎么回来了？”

“呐，这是礼物。”

“礼物？”

“庆祝咱们成为朋友啊。”

“嗯，好的。”

“那我先走啦。”

洛灰塞给江雨眠一堆橘子糖果，嘴角两边露出好看的酒窝，做了一个“拜拜”的手势，一路小跑回到家。

用来买鞋的钱全部花光了，可是心里一点都不可惜。

这是他第一次给别人买东西，居然还有点紧张嘞，比跟大酒鬼干架的时候还要紧张呢。

洛灰从来没有交过朋友，早已经习惯自己跟自己玩耍。但这并不代表他不会感到孤单。

洛灰总觉得，江雨眠身上堆积着难以驱除的忧伤与孤单，像被黑眼圈亲吻的眼睛，承受着深深的疲倦。

他想赶走她身上的孤单与忧伤，好像这样，也能赶走笼罩自己的孤独感。

紫发女孩埋糖的模样历历在目，她说她想变得勇敢起来。

他不知道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如果需要勉强自己，割舍自己喜欢的东西，强迫自己变得勇敢起来，又有什么意思？

所以她才买了糖果送给她。

……

从欢糖北街到欢糖三小，大概有二十分钟的脚程。

期间需要穿过一处幽深的森林，里头阴森森的，怪恐怖的。

森林最深处，有个走肉洞。

平常哪家的牲口病死了，就把尸体扔到走肉洞里，致使走肉洞周围时常散发着尸体腐肉的恶臭味。

大人们都不许孩子们靠近走肉洞，据说，那里头有一头异兽，最喜欢吃年幼的孩子。

有一年，洛灰家附近有一个小孩子不见了，怎么找都找不到。

后来，人们在走肉洞附近看见了那个小孩的衣服，以及一堆骨头。

这更加证实了走肉洞是个不祥之地，甭说是小孩子了，就连好多大人都不敢靠近走肉洞。

每年的惊蛰时节，欢糖镇的所有村民都会在欢糖镇街中心的漠诞广场举行盛大的“烹偶之宴”。

这是一年一度的祭祀仪式，所有人都要参加，不然就会被逐出欢糖。

每年的惊蛰时节，走肉洞里都会爬出一种近似人形的怪物。

人们称其为“祭祀人偶”。

这种怪物是祭祀仪式必不可少的东西，镇长大人选定的人会在惊蛰时节，守在走肉洞口，抓住从走肉洞里爬出来的怪物，用于欢糖镇一年一次的盛大祭祀仪式。

洛灰不是一个胆子小的人，但每次走到这片森林的时候，都会感觉后背凉嗖嗖的。

这天早上，洛灰照旧一个人上学，走到森林的时候，发现一个身影单薄的小女孩蜷缩在一棵大树下，满脸都是惊惧，像是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江雨眠，怎么了？”

“有人在喊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