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青州再遇（1 / 2）
六月的一天，烟落收拾了简单的行李。晚上的时候她对紫烟说：“现在谣言越演越烈了，我必须去一趟青州。”
“我就知道你放不下，让你师兄跟你一起去吧。”紫烟说。
“不用，让师兄帮你吧。我能保护自己。”烟落说。
“不行，这次去凶吉难卜，我陪你去。”上官说。
“让他跟你去吧，我也放心。”紫烟说。
“那你等我。”上官轻声对紫烟说。看着他不舍的样子，烟落觉得自己有些内疚。
路上，上官说：“你跟我讲讲你姐姐的事。”
“她是我父母收养的，听说在她五岁的时候也是在这临水县遇到我父母的。有可能是走失也有可能被遗弃，不过从我记事起就有这个姐姐，从小什么事都维护我。我就这么一个姐姐了，师兄，你会一直好好对待她吧？”
“嗯，只要她愿意，我会一直照顾她。只是我担心我自己的未来会影响她的安稳生活。”上官说。
“姐姐不是娇气之人，非是不能同甘共苦之人，只要你真心，她就能承受一切。”
“你们姐妹俩都不是一般人，现在连念桃在你们的影响下也是不一般了。”上官说。
“那是，不看我是谁。”烟落骄傲地说。
“你这次去青州有什么打算吗？”他问。
“没有，我知道那些谣言是从豫州传来的，有些事终究逃脱不了。至少咱们先去看看青州王的王妃，是不是真的需要像谣言中说的那样需要长期‘扣留’我。”烟落说。
“师父好像早就料到会有这些一样。豫州王想干什么？”上官说。
“不敢来正面的，老来阴招。我们文家不知怎么招惹他了，十年前怂恿大皇子让我父亲背锅，让大皇子被贬为庶民，现在斗不过又来这招。”
“主要朝中还有很多他的人，要不不会起这么大的风浪。”
“树大根枝密，先帝当年都拔不干净，更何况现在的皇上。”烟落说。
“那是先帝没有拔干净的决心，终归是父子情份挡在前面。”上官说。
“猜不透先帝的想法，既然对那个儿子这么内疚把那个位置给他也就得了，何苦又让现在的皇上来，没有这些事，老百姓也能过几天安稳的日子。”烟落说。
“你觉得现在的小皇上能斗得过他的三哥吗？”
“先帝手下留情，现在的皇上又何尝不是？毕竟都是姓萧啊。”烟落说。
“那你还主动送上门？”上官说。
“唉，不是不想背锅吗？”烟落说。上官想明明心中有百姓，还给自己找理由，你们文家真是只能世代为天下呀。
他们来到青州府的时候，戒严很严，到处有厉兵秣马的感觉。老百姓都在传豫州兵发五万青州西南边界，近期会有战事。
烟落来到青州王府门口，犹豫要不要进去，带着上官在门口走来走去。
“来都来了，你还害怕进去？”上官说。烟落看他一眼，继续来来回回走着。
“什么人？敢在此长久逗留？”只听见一人高喊。烟落一看，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郎，一身淡蓝色长衫，发束金冠。看他眉宇间跟当年的二皇子有几分相似，这不会是他们家的那个小皮猴吧？
“我们想拜见青州王。”上官说。
“你们是什么人？青州王岂是你们想拜见就拜见的。”少年大声说。
“那我们想不拜见就不拜见了，咱们走。”烟落笑着拉着上官离开。
“不许走。”他们的人围了上来。
“怎么？大白天的想抓我们不成？”烟落问。
“你……大胆！”
“俊儿，不得无礼。”只见一位三十几岁的贵人从那边走了过来。他就是青州王萧元睿，只见他目光清朗，剑眉斜飞。烟落想青州王依然是器宇轩昂啊。他看了看烟落和上官。
“拜见王爷。”他们一起说。
“你们是……？”他指着烟落说。
“我是文烟落，这位是我的师兄上官瑾瑜。”烟落答道。
“文烟落？你是落儿？你们快快进府谈。”他拉住她高兴地说。少年挠着头跟进了府中。
“俊儿，快来见过你文姐姐和上官贤侄。”这少年正是青州王的大公子萧驰俊，他想哪有什么姐姐，他看了看四周。见烟落看着他，忽然明白，我说怎么有如此俊美的脸，原来是姐姐。
“见过文姐姐，上官兄。”萧驰俊上前说。
“落儿，他就是我儿萧驰俊，小时候在京城的时候就爱跟在你后面跑，你还记得不？”青州王问。
“记得。”烟落笑着回答。
“你说你记得我？那时候那么小早不一样了，你骗谁呢。”萧驰俊大声说。
“我说我记得有人爱跟我后面跑。”烟落慢慢说。
“你……”萧驰俊无言可答。
“落儿，你此番前来可是听到传言？”
“我来看看王妃。”
“唉，你终究还是来了。”
“不管谣言如何，我只想知道王妃身体可好。”
“就是因为她常年看大夫，才会有如此的谣言。上次有人说你出现在京城，我还希望那是谣传。你又何苦来此呢？万一有什么差错，我怎么能对得起文兄的在天之灵。”
“王爷，我们是真的来给王妃看病的。”烟落说。
“路上很辛苦吧？”青州王细细地打量着她。一身男装，没有半点女孩的娇惯之气。
“还好。”
“王妃如果知道你来该高兴了。”他说。看着他们一脸的倦容。他说：“俊儿，你先带他们休息，晚上给你们接风。”
“是。”萧驰俊亲自带他们去客房。
他问烟落：“你真的是来给我娘治病的吗？我父亲说水墨谷的弟子都可厉害了。”
“嗯。”
“小时候的事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了？”
“你那时候还小。”烟落说。
“说得你好像很大一样，你不就比我大三岁吗？”
“差别就是我记得你不记得呀。”烟落取笑他说。
“你呀，嘴上总是不让人。”上官说。
萧驰俊无言，知道她是过来给他娘看病的，就多了几分尊重。
晚膳的时候，不仅王妃在，青州王的侧妃王氏也在。原来萧驰俊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都是王氏所出。王妃一直拉着她的手不放。
“都这么多年了，终于又能见到你了。长得越来越像你娘了。”王妃说到她娘时又不由得有些伤心。
“嗯，驰俊都这么大了，他弟弟妹妹我都没见过。”烟落转移话题道。
“这是他弟弟叫萧驰奇，这是他妹妹萧小慧。”王氏介绍道。王妃脸上划过一丝的不悦。烟落想在哪儿妻妾间都有不快。
“在我心里驰俊还是个小娃娃的感觉，想不到现在都做兄长了。”烟落说。
“兄长对我可好了。”小慧说。
“你这个小馋猫，有吃的就好了。”青州王说。言语间可以看出他是极疼爱这个小女儿的。
烟落知道王妃心情不是很好，饭后她拉着王妃的手温柔地说：“明日我去您房间给您诊治。”她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
王妃走后萧驰俊走过来说：“我娘总是不开心。”
“生病的人容易烦躁，你多体谅些。不用担心，也许她病好了心情就好了。明日我就去她房间。”
“谢谢。”
“这下又客气上啦。”
“父亲让您去他的书房。”
烟落来到书房，青州王很严肃地坐在书案前，没了白日的轻松样子，看来他是不想让家人担心。
“你知道边界上的五万兵马？”他说。
“我知道。虽然他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但是老百姓还是挺恐慌的。青州准备出兵对峙吗？”
“青州没有豫州那么多的兵马，驻守西梁边境益水总共只有两万兵马，所以我不可能从那里调兵。我只能等着。我心中坦荡，不担心那些谣传。这么些时日了，他又无所动。”
“我来此的原因就是不管他想进还是想退，他应该都有理由了。”她说。
“现在还不能让他知道你来了，万一他想进，青州没有任何的抵抗能力。”
“那就再缓几日，想想其他的办法。”
“让你这么涉险，我心中不安。”
“逃不掉的东西我不会逃。”她坚定地说。
她回到房中，想着明日让师兄去边界打听情况还是她自己去。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半夜的时候，忽然有人来敲门，烟落赶紧起身。只见青州王在门口说：“现有急事让你去救一人，这事不能让外人知道。”
“人在何处？”烟落问。
“在我房间。”
“我马上就来。”烟落知道能让青州王紧张成这样的肯定不是一般人。但她没想到受伤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竟然是萧元皓，他怎么会受伤？他怎么会在这里？她来不及问赶紧给他治疗。
她打开他的衣服，在他胸口处插一枚箭头。她开始冒汗，她搓搓手，让自己冷静。她准备好止血药物，拿出器具作好准备。她深呼吸，开始小心地拿取箭头。旁边的青州王握紧自己的手，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只见她两刻钟后才取出箭头。青州王长舒了一口气。她开始给他止血，包扎。完毕，她已是满头大汗，汗湿衣裳。青州王问：“他怎么样？”
“箭头有毒，好在毒性不强。过一个时辰他应该就能醒过来了，王爷先去休息吧，我在这守着就行。”
“你知道他是谁？”他问。烟落点点头。
“他在来青州的路上被截杀，我得到消息后立刻出城，还是晚了一步。”王爷说。
“是他干的吗？”烟落问。
“还没有明确证据，截杀的都是死士。”他说。
“他为何来青州？”烟落问。王爷爷摇摇头。
“那您去休息，我来照顾他。”她说。王爷出门后吩咐下人，任何人都不得靠近房间。
萧元皓醒来后，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当他看到烟落时，以为自己是因为思念出现幻觉了。他想坐起，疼痛让他又躺了回去。烟落赶紧过来按住他说：“刚捡回一条命，又瞎折腾什么。”萧元皓忽然抓住她的手说：“是真的？我在哪儿？”
“青州王府。”烟落淡淡地说。
“原来是二皇兄救了我，你为何在此？”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