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间.独闯江湖(1 / 2)
因为诏令,整个陆家庄的人都变得异常稀少,远叔走了,父亲也走了,陆缘心中很难过。要是自己长大些就好了,这样就不用不惑之年的父亲再奔波劳累,在前线与旱漠士兵厮杀。
陆缘照常去武堂练习基础枪法之后,就前往镇上的学堂。看着门口的黑子,陆缘伸出了手摸了摸。
“黑子,王先生还在学堂吗?”
黑子在他脚边猛嗅之后朝他“汪汪”了两声,神情有些低落。
推开门进入学堂之后,学堂中也充满了压抑的气氛,孩子们的父亲都被派往军营了,现在连王先生也走了吗。到现在有些孩子眼眶还是红红的,使得陆缘忍不住想起陆缘虹临走前和他说的话“缘儿,现在为父要去军中杀敌,日后你娘就要靠你照顾了,多希望战事早些结束啊,我还想看着你长大呢!”
长叹一声,陆缘收起了内心的悲伤后走到他们身后坐下,一旁的小胖子陆鸣哇哇的哭了起来,这是学堂中另一位陆家子弟,不过不是和陆缘同一个陆家庄的。
王先生曾说“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是古人所向往的,也是他的心愿。”所以太平书院才在这个边陲小镇建立。
王先生身体并不是那么好,听父亲说十几年前他刚来到镇上时,受了很重的伤,手中拿着一把剑,走了一路咳了一路的血,直到被陆家庄的人给救下才昏厥过去。陆缘刚刚听闻时下巴都快掉地上了,“爹,你说的是镇上那个文质彬彬的王先生?怎么可能!”
因为王先生之前遭遇了袭击,如今才会落在肺病,经常咳嗽,没想到他竟然也要去往前线。
学堂的十六人相互进行了告别,男孩心中填满愤慨,女孩眼中露出坚毅,他们都要为了自己的未来做些什么了,为了南溪,为了家人总得做些什么。
陆缘知道如今局势变化太快了,父亲也走了,为了能够帮到父亲他必须尽快变强,父亲已经老了,自己必须变强之后把他带回家中。
一个月后,陆缘向母亲说出来自己的想法,“娘,现在父亲已经去抗击旱漠贼兵了,可是父亲年龄已老了,我想帮到父亲!”
陆子芸眼中含着泪水,好不容易一家人才完完整整的,如今却要分开了。她知道陆缘这孩子,总是为家里着想,很会心疼别人。
“如今你父亲也远去了,他在离别前特意和我说你这小子一定会耐不住会外出历练,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你爹没有给你指明要到哪去历练,但是他只有一个要求,七年之后去主家参与夺魁之战,到时你就知道你爹的用意了。”陆子芸抱着陆缘,所有的不舍都化作眼泪滴在了他的衣衫上。
“娘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一定要活着!这七年每年都要给娘报一声平安,写一封信给娘!”
狭小的木屋中点燃的灯摇曳着,灯下的身影手中来回穿动,陆子芸在为陆缘绣一件衣服,也许七年之后缘儿已经长得很高大了,到时候会不会连我都认不出呢?孩子长大是好事呀。别想了别想了陆子芸在心里安慰自己,但是一想到家中仅剩她一人就难免感到孤寂,所以每逢几针就会忍不住流泪。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逢的是慈母的无尽思念,是把即将远去的游子的心用线牵着,生怕孩子找不到回家的方向……
次日清晨,陆缘看着满眼疲倦的陆子芸就知道她昨夜一夜未眠,心中心痛无比。跪在地上忍不住流泪“娘,请您原谅孩子的不孝,不能陪伴在你身边,您一定要保重身体!不要操劳过度,等我去主家之后一定会把父亲给带回来!”
北风萧瑟,一个小不点背着一个行囊从陆家庄出发,逐渐远去。
天色也逐渐暗了下来,陆缘停下了脚步,“今天已经走了二十多里路了,先找个地方睡一觉吧,明天再继续赶路。”
陆缘打开行囊,看到了陆子芸亲手逢的一件衣衫,“那是一件用锦段来绣的青色衣衫,整体柔顺无比。想必娘一定把家里的什么东西拿去卖了。”轻轻的抚摸着它,陆缘仿佛回到了娘的怀里,充满了温暖。行囊中还有几个烧饼,和一百文钱。是娘今早刚做的,刚好饥饿的陆缘拿出来一个吃掉,然后把行囊继续背在背上,然后继续走到不远处飘着炊烟的地方。
陆缘找到一个破旧的茅草屋,枯黄的茅草,漏缝的屋顶,到处都是蜘蛛网以及偶尔出现老鼠叽叽的叫声。陆缘把茅草推到角落,然后盖到自己身上用来取暖。
呼呼作响的风,吹得那简陋的屋子吱吱呀呀的响,使陆缘无法睡着,只能拿起两根茅草卷起来然后塞到耳朵中,那声音这才变小。
距离村庄五里处的一个小山坡上,十几个马匪此刻已经在忍耐心中的急躁。“吁,这就是今晚我们要抢的村庄”领头的一个魁梧壮汉用双腿夹住身下的马儿不让其发出声响,拿起手中的弯刀,露出奸笑。
“兄弟们,只要干完这票回到山上咱们就可以吃香喝辣,让那些看不起我们的小王八羔子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马匪!”
凶悍的马匪冲击村庄里用迷药把守夜人迷晕之后直接抹了脖子,随后冲进一个屋内把正在睡觉的人们吵醒。一家三口都被推到了屋子中央,男子的脖子被弯刀架着,他的妻女被另外两个人按着。
“把之前的东西全都拿出来献给爷几个,不然咱手中这刀可是不认人的!”一个贼头鼠脑的马匪在那凶狠的说道。
“各位爷,你们看我这屋,我哪有什么钱啊”男子跪在地上哀求。
为首的魁梧马匪冲过来,把男人的
闪烁着冷漠,狠狠的对着男人的无名指一刀砍去。
“砰”
锋利的弯刀带着寒冷的气息伴随声音而下,仅是一瞬间男人的无名指就掉落在地上。
“啊!我说!我说!”男人说着把手按在衣服上,用身上的衣服来止血,然后匆匆的跑进屋内拿起一个破洞的小木盒,拿到那魁梧男子的手上。只是这时他已经面色苍白并在内心不断问候这帮该死的马匪。
“呸!才有十几两银子,穷鬼一个!快说这村庄中谁最有钱!!”魁梧男子拿起弯刀对着男子作势要砍下,但在离他眼睛一寸距离时停了下来。
男子脸上都是冷汗,双腿止不住的颤抖。但眼睛一转,对着魁梧男子说到:“村庄上有钱的人是沈员外,他家在、在东边,他家的房子很显眼,门口摆着两个石狮。”
“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心中想的啥!要是你敢骗我们,哼!后果你知道的!!”魁梧男子把他拎起来然后狠狠的摔在地上。
“弟兄们跟我走,咱们一起发大财!”一群马匪朝着东边疾驰而去,临走前带走了那对母女,至于作用嘛一个是为了防止男子对他们撒谎,另一个嘛嘿嘿,负责将那对母女绑在马背上的马匪脸露出淫荡的笑容。
“麻子你叫一个人留下来看住他,如果他说的是假的直接弄死!”魁梧男子给那脸上长满麻子的马匪使了个眼色。
马匪赶往的方向刚好路过陆缘所在茅草屋的方向,随着地面的震动,陆缘忍不住站起身来,“我倒要看看哪个缺德的大半夜不睡觉,在街上骑马!”
随着马匪越来越靠近,陆缘也发现了不对劲。他们身上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像是刚刚杀过人!“这就是王先生说的马匪吗?以劫掠为生,以烧杀抢掠为乐。我先看看他们要去干嘛!”陆缘在心中想,然后把茅草掩盖住身体,只露出眼睛观察着马匪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