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哥哥与弟弟（1 / 2）

突然，他眉头一皱，他觉察到了一股精神力向他袭来。

天崩地裂般的一声巨响，整个列车摇晃，所有灯光跳闪着熄灭，黑暗降临。

“你来了。”一道声音于黑暗之中响起。

灯光将黑暗驱散，列车之内，早已没有了芬格尔和古德里安的身影，有的只是一个坐在真皮沙发上的小男孩。

男孩看起来是个中国人，大约十三四岁，穿着一身纯黑的小夜礼服，稚嫩的脸上流淌着辉光，流露出那种“我已经活了几千年”的沉默和悲伤。

路明非精神紧绷，但还是面露笑容，俯下身，将手轻轻按在小男孩的头顶，问：“小弟弟，你是不是上错列车了啊？是和你的妈妈走散了吧？你的妈妈估计很担心吧，我帮你联系她？”

“我始终在车上，我刚才跟你们一样在等车。”男孩淡淡地说

“看窗外，”男孩说，“欢迎来到……龙的国度！”

路明非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车窗外。

暗红色的天空取代了黑夜，暴雨滂沱，血红的雨水汇成河流，如巨蛇一般在这无边的冰原乱舞。白色且泛着微微蓝光的冰层如利刃直指天空。

路明非知道了天空为何如血染了。

在那高耸的冰山之上，黑色的至尊伏于其上，双翼低垂至冰山之底，如小溪一般的龙血从祂的身体之中顺着冰山流下，染红了整座冰山，血液滚烫，融化冰雪，水汽升上天空，化作暗红色的云。

山下是汇聚成海的人，他们如蜂群一样爬上冰山，他们用金属利器不断敲击着巨龙的身躯，利器敲击黑色的鳞片迸射出大量火星。

他们不知疲惫，不断有人力竭从冰上掉落，在冰原之上化为一滩血肉，化为一朵血花。每当有鳞片被凿穿就会有大量白雾喷出，将人带上天空。

“黑王尼德霍格死了，杀死他的人沐浴着雨欢呼，他们欢呼那一天为‘新时代’。”男孩轻声说。

铁锤击打在铁锥尾部的声音从遥远之地传来，带着来自远古的记忆进入路明非耳中。

“这就是历史所未曾记载的最老的皇帝，他死去的那一天，万众欢呼。”男孩的声音平静。

他似乎非常享受那些击打声，闭上眼睛默默地欣赏着，露出一丝微笑。

“多好啊，如果不是那一天，世界不会变成今天的样子。”他睁开眼睛，看着路明非说。

不知怎么的，路明非觉得他的笑容里，那么那么地悲伤。

悲伤了……几千年。

“你跟那黑龙……”路明非试探着，“很熟？”

“不，没有，恰恰相反，”男孩轻声说，“我是最想杀死祂的人，这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想杀死祂！”

“所以，哥哥，要杀了祂吗？一如多年以前，我们一起去杀了祂，去杀了那堆未能杀死的逆臣，去登上世界的王座，去拥抱权与力。”

“哥哥，你觉醒了对吧？觉醒了那让我们又爱又恨的血，觉醒了那让无数人哪怕是被魔鬼吞噬，坠入深渊也要追逐的力量。”

小男孩的声音像是遥远之处，立于高楼之上的歌者的歌声，朦胧而飘渺。

路明非的脑海中涌现了一些画面，画面里，他和小男孩相伴，经历着风霜，漫步在这不欢迎怪物的尘世之中。

“哥哥？你为什么叫我哥哥？”驱散脑海里那些画面，路明非带着疑惑问。

“我是路鸣泽啊，哥哥，我陪伴了你那么多年，你就这么忘了我吗？”小男孩一副马上要哭出来的样子。

“什么？”刚才还被这震撼的场景和小男孩悲伤的话语影响，处于一种莫名的心情中的路明非突然睁大了眼睛，“你是路鸣泽？”

不是，我记忆里的那个路鸣泽是一个高16，重16的很匀称的一个人好吧？往称上称一称，我表弟能抵你两个好吧？

小男孩像是猜到了路明非的心里在想什么，说：“你说的那个路鸣泽只是一个和我同名的普通人罢了。我才是始终陪伴着你的亲弟弟啊。”

“那这些年我怎么不见你？我初二和人打架那次不见你出来？”

“这不是怕哥哥你被吓到吗？我的打算是让哥哥你在成年之前过一个快乐的普通人生活，等你成年之后再让你接触龙族的世界。可我没想到哥哥你会提前觉醒血统。”小男孩一脸的委屈。

我姓你个鬼！初中以前和爸妈在一块我童年过得是挺快乐的。但初中和父母分开以后，在叔叔家我过得怎样？不是有非迟哥和苏晓樯、吴浩他们我都不知道我的初三还有高中生活会过成什么样子。就自己初二那个学习状态，可能进入卡塞尔之前的自己还在为能不能考上大学烦恼吧？

路明非说：“所以，弟弟，能不能告诉一下我和你的故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