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大宴牡丹花圃(1 / 2)
第二日,叶小开醒来的时候,杜若飞和吴有事都已经走了,并定下了下月初一洛阳比武。用朱大有的一句话,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这次比武,他可下了大大的筹码,胜出者不止成为洛阳的第二当家人,并且直接接手洛阳北岸所有的生意码头,这可相当于洛阳近一半的收入。如果可以光明正大的享有这一切,谁还需要偷偷摸摸的做内鬼?不,完全不需要了,所以无论是谁都不能不动心,当然,除了两个人,一个是玉华院的老板,一个是吴老二。而玉华院老板是女的可以除外,绝对不是黑衣人。吴老二昨晚已经试验过了,毕竟还是没有什么破绽,反过来,如果这样依然找不出内鬼,那么吴老二就将是最有嫌疑的一个人了。朱大有的算盘从来打的都是很出色。
杜若飞请客,于情于理都要去,只是不是叶小开一个人,桃花月、千魂、花尘风都陪在身边。那晚杜若飞的眼神,叶小开又何尝不明白,自己与他交往本在一个朋友界限之内,或许是与她一直男装有关系,只是那晚夜色撩人,再加上蓝雅雪仙如仙如画的灵动,这才让杜若飞一见倾心。再说他与叶小开本就是旧相识,因此才会急不可耐的深夜就去约叶小开去牡丹花圃。只是女人和男人是完全不同的,女人要的是一种感觉。一种无论我是什么样的人,你都得待我如一的感觉,而男人想的更多的是我需要什么,我想怎样。如今,杜若飞心中想的叶小开——是那个温柔美丽,散发着女人香气的叶小开。
因此,第二天。他早早离开了易天居。返回牡丹花圃命所有的守护卫队都活动起来,上上下下擦擦洗洗,红毡铺地,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办喜事呢,而且还特意准备了叶小开爱喝的酒,以及洛阳最好的厨师。
洛阳最好的厨师当然在洛城府。要把这些厨师请到洛阳花圃去,必须一个人的同意——月神冷月夜。
“你要请客?”冷月夜看着杜若飞奇怪的笑笑,在他看来,杜若飞一直都是个孩子,今天突然发现这个男孩子已经跟自己差不多高了,而且粗壮了许多。他当然知道杜若飞在洛阳一直忙着重修洛阳花圃,也知道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弥补龙门客栈之事,是为了让自己开心。其实,就算杜若飞不修牡丹花圃,他也不会真的生他的气,虽然是他救了卫子道,虽然他很喜欢卫子道,但是冷月夜明白,他对自己的忠心从来都没有变过,他之所以那样做,或许就是因为他的善良,越是凶残冷酷的人,越是希望自己身边的人善良。因此反而让冷月夜对他更加信任,把他当亲弟弟一样。无条件的宠着她,保护她。
今天他要请客,还没有说要请谁,如此刻意的隐瞒倒是让冷月夜很感兴趣。冷月夜看着这个男孩子笑笑,他竟然想对他隐瞒什么了,这是从来没有过的。“好吧,你需要什么就拿什么,需要谁就带走谁,不用回了。”冷月夜不但没有问,反而说连回都不用回了。杜若飞如释重负,高高兴兴的下去了。
冷月夜知道。或许杜若飞正怕自己问,所以他更不会问,因为他想知道很容易,何必让他不开心。
“你们说他要请叶小开?”
当牡丹守卫李佳说出来的时候,冷月夜一愣,他真没有想到杜若飞要请的人会是叶小开。
他们的确已经不是刚刚认识,年龄也相仿,只是从开始到现在,从来都没有感觉杜若飞对他有过什么兴趣,怎么突然间他要请他,还如此神神秘秘的?
“回月神飞少说是给叶少接风洗尘。”
“……”这就更不对了,要接风洗尘也是朱大有的事。冷月夜摇摇头,“不对头!”想想杜若飞腼腆甜蜜的样子,绝对不是给朋友接风洗尘这么简单。
“难道?突然,他对叶小开有想法了。”这想法足以把冷月夜呛得咳嗽起来,他不禁摇摇头,叶小开绝对不是阿飞的菜。“算了,他高兴就好。”冷月夜叹了口气。“或许结果才是最不重要的。”
牡丹花圃已经建成了,方圆有十余里。如果说洛阳还有个让花尘风伤心的地方,那就是牡丹花圃,这或许也是他最不愿意来的地方,然而他还是来了。故地重游,心中难免酸涩,自然沉默不语,而千魂也似乎没有一点兴致。他不讨厌洛阳花圃,更不讨厌吃酒,但是讨厌那个人,那个请客的人。或许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是天生注定的一样。第一次见到杜若飞,就是以一段风波而告终。这一年来,二人的生活在同一个城市,阿飞也经常去。易天居。然而两人却很少碰到。或者说故意相互躲避,不是同路人看一眼都多余。
而这一群人中,心情最好的要数桃花月,对于桃花月只有两件感兴趣的事,吃和玩!也只有两个最重要的人,千魂和叶小开。如今洛阳各处风景都已经看腻了,而叶小开去成都一走就是几个月,桃花月憋闷的都要抑郁了。如今和叶小开一起来到这新建的牡丹花圃,自然是无比的开心。何况这牡丹花圃无论是院子、亭台楼阁,还有小桥流水,都是与洛阳风景不同,别具一格,带着一股浓浓的江南小镇的气息。因此桃花月满满的兴奋,自从进了园子,就如小鸟一样拉着叶小开的手跑来跑去。
穿过牡丹花园,前面就是牡丹阁,这时候杜若飞与吴有事,早就远远地迎了出来。
杜若飞上前看了叶小开一眼,略一愣,叶小开笑了,他今天没有穿蓝雅雪仙,也没有换女装,而是一如既往的男孩子打扮。这样的叶小开是阿飞最熟悉的人,却不是让他等的那个人。
“飞少!”叶小开看他有些失落,心中自然明白。杜若飞自知失态,尴尬的笑笑,“小叶,今儿怎么又换回男装了?”是啊,杜若飞情窦初开,然而面对一个男孩子,即便明知是女孩子,这感觉也是怪怪的。
“哈哈,”叶小开大笑,“难不成飞少请我喝酒,也是看上了我那衣服吗?”
“哪有……”杜若飞脸一红,不等他解释,叶小开转过身看了一眼花尘风和众人道:“你们有所不知,我一回到洛阳,朱爷就跑下来迎接我,还说这几天不见,惦念的很呢。谁知道他上来对我那件衣服一顿的赞,他还非要让我转让给他,我就说你穿不下去,他却说我看着也是好的。”众人听着,尤其是看她学朱大有的样子,学的微妙微肖,都不禁哄堂大笑。叶小开转头看了一眼杜少飞,道,“飞少,我是怕你也看上了我那件衣服,面对飞少,可不像朱爷,我这心一软,说不定脱下来就送你了,可回头还不把我心疼死。”
杜小飞被她说的哭笑不得。“叶少又说笑了。君子不夺人之美,请!”
说话间,众人来到了牡丹阁。牡丹阁位于牡丹花圃的中间。一条清流过,是从洛河引来的,自牡丹阁前穿过,一路向东,最后又汇入洛河,而牡丹阁就如漂在水中的江南小镇一般。
叶小开也是江南人,这样算来,离开烟雨庄已经有五年了,面对这样的小镇,自然是喜欢,脸上不由得露出欢喜的样子。杜若飞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叶小开。说认识他,要从五六年前唐门一行说起,虽然当时是敌对,但是这个女孩子让人一点也讨厌不起来。不!应该说是这个人,因为他一直没注意这是个女孩子,还是听师兄说才知道。而再次相遇却是在朱爷那里,即便如此,他已经习惯了把他当成男孩子一样看待,只是前日身穿蓝雅雪仙的她,如仙子一般站在了他的面前,让他不由得意乱情迷。叶小开还是叶小开?叶小开又不再是叶小开,这是爱吗?是喜欢吗?
“那是喜欢我的衣服吧?”叶小开偷偷一笑,小声的说,似乎是看透了他的心思一般,杜若飞尴尬的低下。这时,他们已经来到了牡丹阁的正厅。此时,酒宴已经摆好了,吴老二里里外外张罗着几人落座之后,杜若飞突然注意到这一群人中还有几个自己不熟悉的人。冷漠而平静的眼神,“这?”杜若飞迟疑道。
“飞少,我还没来得及向你介绍,这是新拜在朱爷门下的朋友花花。”因为花尘风的身份特殊,就算朱大有可以接受,但这名声太引人注目了,因此对外隐晦不提。
花尘风见叶小开介绍自己。自然少不得过来见礼。
“飞少。”
杜若飞客气的拱拱手,“坐吧,叶少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说在洛阳,我还是说了算的。”
“谢飞少!”花尘风笑笑,一丝的鄙视在眼中一闪即逝。
“飞少!”桃花月指着假山上的瀑布喊道,“这水从哪来的?怎么有这么多泉水吗?”
杜若飞笑笑道,“这边挖了几处都不见有泉水,因此我在牡丹花阁后面水域中设了一个巨大的水车,这水都是那水车车到高处在引流而下的。”
“是啊,本来我这还上愁,挖不出泉水咋办?没想到被飞少轻而易举的解决了。”吴老二不失时机的夸赞道。
“飞少好聪明呀。”桃花月笑着赞许的。
“那是,飞少是谁呀!这点事对飞少来说还不是小意思。”叶小开道。
“哪有?”杜若飞被这两个美女一夸,立刻心情大好,嘴里倒着没有,心里却真有些飘飘然了。
正在这时,突然牡丹阁外一阵骚动,似乎有人在喊,“抓住他,抓住他。”
杜若飞皱皱眉道。“不知道我今天给叶少接风洗尘吗?谁还在外面聒噪不停?”
这时李佳急忙回道:“属下这就去查看。”说着跑了出去,不多时进来回报报,“飞少!花圃里,发现一个刺客,卫队门正在围捕。”
“什么?”此刻杜若飞一听,“这洛阳还有敢来这牡丹花圃行刺的,我倒要看看谁胆子这么大。”说着飞身上了牡丹阁的屋顶。牡丹阁的屋顶算是整个牡丹花圃最高,蹬在上面,一目了然。
叶小开和桃花月本就属于好事之人,自然也跟着杜若飞飞了上去。而花尘风、千魂、吴老二等人也陆续站在了牡丹阁的屋顶,顺着熙攘的喊叫声望去,果真见一个身着蓝衣的小子在人群中东闯西闯,只见他手中拿一根达摩棍在人群中横冲直撞,所到之处,卫士们纷纷退却,但这小子想冲破重重人群也非易事,正在僵持不下。但是很明显,时间一长,这小子必定耗尽力气,那时就惨了。
“是他!”花尘风一看暗道不好。“我去,去就回。”他对叶小开使了个眼色,悄悄向后退去。
“别……”叶小开急忙拽住了他,看到花尘风神情紧张,自然知道其中必有缘故,但是无论什么原因,他现在都不能走,这看台上就这么几个人,这一走就太明显了。花尘何尝不明白,只是事发突然,而且性命攸关,也就顾不得许多了。
杜若飞看看,乱作一团的人群哼了一声,“废物!”说着就要飞身而下。
“飞少。”叶小开伸手拦住了他,“什么刺客,我看不过是个小毛贼罢了,这东闯西闯的也没点章法,最多是个有把力气的愣头青,哪用飞哨出手,我们还是下去喝酒吧,让下面的人舒舒筋骨锻炼锻炼也好呀。”
杜若飞一听,立刻点点头。“这也在理!”他对着亲卫李佳道:“下去,让他们好好抓人,一个小毛贼,不要大呼小叫的,谁在吵我们喝酒,一定重罚。”
“是!”
这一声令出,一声喊叫声也听不见了,只有轻微的跑步声。酒宴重新开始,叶小开突然一拍脑袋,对飞少说,“我这几天回来一直迷迷糊糊的,今早朱爷还让我临走时顺便把舵口的文书签了送去,我这就忘了,这要没有文书,他们这货也发不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