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虚无的理想(2 / 2)
“喇叭。”小七叫到。
喇叭小心翼翼的走到小七面前:“队长有事?”
“流浪狗有忠诚吗?”
喇叭听到这个词语,一阵慌乱,它以为是自己和黑风有时候的悄然言论被听到,赶忙说:“队长,别的犬怎么想我不知道,可我对你是忠诚的啊!”
小七淡然一笑说:“别紧张,我只是和你讨论一个问题。”这几天看着那些不告而别的手下,有的逞小七睡着,有的找借口去寻食就一去不复返,总之千奇百怪的理由然后悄然离去。
小七想了很多,想的最多的是族老和大黄以前所说的忠诚!流浪狗因为没有了主人,到底应该向谁效忠?
喇叭仔细看着小七,直达确认它并不是试探自己才小心翼翼的说:“应该有吧!”
应该?有吧!小七听到这个不确定的答案,心里充满了说不出的失望还是愤怒,它尽力平和着心态说:“我打个比方,要是,嗯!那个所谓的王被别的狗谋害了,你们会怎么样?”
这个问题看似问喇叭,其实问的是在场的狗,它一直想的问题不外乎身为狗的本分是效忠,而没有主人的狗,应该尽忠的对象又是谁?想来想去职位最高的好像就是传说中的王。
醉狗好奇的盯着小七问的问题,眼里的欣赏之意越发浓厚,嘴里叫嚷到:“关我屁事,老子是自我放逐的,它死不死关我毛线!”
小七直接无视了它,而是略带紧张和期盼的盯着这些手下,因为它的这些手下都是流二代,说白了就是它们从父辈那代开始就被抛弃了。
喇叭和黑风等犬面面相窥,它们脑海中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它们从出生到现在“活着,如何更好的活下去才是它们每天思索的问题。”
小七见它们左顾右盼的样子生气的骂道:“一群蠢东西,这种问题还要考虑吗?”或许它想要得到的答案是自己以后活着的目的,哪怕它知道这个答案是假的,自从它选择逃离内心总是背负着说不出的负罪感,这种感受一直压迫和撕咬着它,而找寻一个理由来代替自己的决定成了思想上的执拗。
众犬被小七骂的底下了头,它们没有羞愧,只是有些愤慨,狗与狗之间对骂的可用语很少,也很少有劈头盖脸的骂。
压抑,冷清的气氛渲染了整个小巷子,突然其中一只岁数较大的老狗走上了前,小七认得它,它是所有手下中年岁最大的狗,好像有六岁多了,身上灰相间却又像棕黑相交的杂毛都已经开始脱落,有些地方毛浅,有些地方毛厚,瘦弱到能见其骨的体型,名叫:老幺。
老幺平常胆子很小,无论谁说什么都只会应声而答,从未敢表露自己的想法和意见,今天在小七盛怒的情况下,居然敢率先走出,倒是另小七都有些意外。
老幺先是恭敬一礼,然后说:“队长我听说过你的来历。”
“嗯!”小七淡淡的看着它。
“请饶恕我的无礼,老朽才敢接着说。”
小七惊讶的看着说话有礼有节的老幺,完全不复以往那个唯唯诺诺的样子说:“你说,只要你说的有理。”
老幺略带回忆的轻声说:“我很小的时候就跟父母流浪,那个时候很苦可又很幸福,有一天我看见有主人的家犬,我感觉很好奇,我问我的父亲为什么我们不能效忠于人类,过上那种无忧无虑的生活,我的父亲说:因为它是一条土狗,被外来的名犬所替代,没有被杀死已经是主人恩德,它被抛弃了,效忠已成了往日,活下去才是目标,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我的父亲和母亲被段长派出去完成寻找新的生活领地的任务,再也没有回来。”
“那天我等啊,等啊,可它们在也没有回来,段长重新任免了新的队长,作为老队长的后代我被驱赶出街道,又流浪到另外一条街道,渐渐我懂得父亲说的活下去才是目的,我忘记了往日父亲教导我的底线,忘记了我们犬类该有的忠诚,忘记了一切能够忘记的所谓尊严,活下去成了动力和追求。”老幺说着两行泪水不自觉流了出来,然后有些哽咽的说:“今天我之所以敢有胆量站出来,因为今天的队长你让我想到了我的父亲,它在被抛弃的时候也曾死守它的理念,找寻它活着的意义,可是等到我们出生,当食物短缺时我的那些弟弟妹妹先后离去对它的打击太大,从那时起它变了,为了让我能活下去,它改变了自己理想,重新找寻生活的意义,它需要养活下一代,它已没有了初始的那种傲气,它选择了对生活环境妥协。”
老幺越说情绪越激动,慢慢的变成了对命运不公的控诉。“队长我大胆说一句:你现在能胡思乱想,是因为你相对于我们来说是幸运,刚从家犬转变为流浪犬就得到一定地位,我们从小都是流浪狗,只能在最底层徘徊,捡拾那些丢弃的食物,多少流浪狗因为误捡有毒的食品而丧命,有些因为翻找食物被尖锐物刺伤而毙命,我活了这么久,看到了很多同伴死去,我的愿望不过是成为一个队长不用去寻找食物。而对于王是否正常死亡,与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死亡时,王又为我们做了什么,大家不过都是为了活着,更好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