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苏醒（1 / 2）

商会的某一处暗室里。

七八个人围着一张床坐着，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各不相同。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都与躺在这床上的人相关。

阿萨推门进来，众人齐齐看向他。

“东西呢?”

“回来了？”

“阿萨”

“”

阿萨走到一张留着的空座位上，从衣袋里拿出叠成一块的红丝带，将其放在掌上分散开来，足足有四条之多。

“能找到的，都在这了。”

丫丫声悄悄起来，混杂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都别说了！”阿萨看着周围的人，一时都安静下来了。

“该怎么解决？”

沉闷着，终于有人起身回答他的问题：

“把这带子绑在，老大的额头，和两边肩膀上面……

剩下的那一条，要在最后，绑在肚子下边一点这个，就交给我们好了”

阿萨看向那个看起来瘦瘦弱弱的男生，想起了他以前的作为，微微点头。

“行，贝克你来帮我”

火速地，两人将丝带绑好。看着巴贺嘉躺在床上僵死的样子，阿萨背过身去又不知对着谁又骂了一句。

“还要分别对这玩意整个祝福对吧？”阿萨随意地说了一句，将最后一条丝带递给贝克。

看着逐渐起身聚拢的众人，阿萨转身挥挥手，“行了，那交给你们了”

“希望回来的时候能看见他生龙活虎的样子”

沮苍山。

山周围建立的简陋的平台上，站满了人。

那两张皮鼓被架在顶上，削平了的山尖作为祭祀的举办场地。

对于村子很重要的人，或者是有离不开关系的人都站在更高的一层，查本身边跟着那个断臂的女孩，略显无神的玛丽萨站在他的另一侧。

弗加恍然出现在通往搞定祭坛的通路上，烈阳从他背后照下，恍如生命般地宣布着：

“阿莱穆苏第二祭！天祭！此刻——开始！”

轰烈的声响由上置下传播开来，热烈地号召着盛大祭会的开始。

眼见着，众多身穿灰蓝侍衣的中年人各自端着什么一步步顺着通路向上攀登。

查本远远看去，只看见了其中的某些物品，但已经是极致奢侈的奢侈品了

“这老家伙儿，疯了吧还是他们疯了？”

查本一时还看见了那卖肉铺的王本生，平日里，连边角料都要赚钱的他竟然端着一匹精致的丝绸向上贡祭？

“他不是还有个，病重的女儿还要养吗？怎么会在这个时候”

出神想着，忽然感受到左侧的衣服被拉动。

女孩抓着他的衣服，微微缩在他的身边，头顶的烈阳好似没有温度似的，她还在发抖

查本想着，把她抱起来，又转头看向呆木的玛丽萨，视线在她那隆起的肚子和熟悉的面庞上来回移动，最后吐了一口气，重新看回祭祀仪式。

女孩把头埋在查本脖间，一时竟没再发抖，查本轻轻拍打她的背，很温柔。

“接下来，你要干什么呢？弗加？”默默想着，眼神变得犀利。

黑暗中，巴贺嘉已经无数次轮回体验溺死、烧死、窒息而死和失血而死了。他麻木地体验着地狱般的疼痛和折磨，却没有失去生的欲望。

等待中，巴贺嘉忽地感受到来自额头和肩膀的炙热感。

“还没到时候啊？”巴贺嘉疑惑不解，看着身上泛滥的紫萝，满是奇怪。

啊！

一种撕裂感突然涌现，巴贺嘉狰狞着用手捧着头颅，又紧续地感受到来自肩臂的疼痛。巴贺嘉的双腿和身躯蠕动着。

像是被严重烫伤的人一样恨不得跳起来跳一段“蕾蒂嘎嘎”。

猛地，布满黑暗的天空被撕裂，打开了一道如闪电般狰狞的缺口，一道道令他熟悉的声音顺着缺口传入他的耳中。

吸血的紫萝逐渐消失，地面开始汇聚黑暗的光芒，然后猛地冲向巴贺嘉，其中飞开一段前往攻击缺口外的众人

被黑暗的光芒冲击中，巴贺嘉额顶幽幽显现一条绯红的长丝带，黑暗的光芒冲击到丝带上，猛地被抽离了一种颜色，剩下的光芒顺着脖子向下延伸。

然后是手臂，闪耀着两种不同的光芒，不同于前面一个的吸收，这次是抵消与毁灭。于是，在冲击中，黑芒逐渐被稀释。

于此同时，外面的世界传来两声惨叫，但很快又平息了下来，黑光消失了气力，而若隐若现的红丝带变得灰黑暗淡。

贝克扶着一个人坐下，拿着最后一条红丝带，对着巴贺嘉的肚下绑了过去。

在裂缝下的灰暗如同伴发月光的夜晚，巴贺嘉只是感受到肚间的温暖，就像有什么东西牵引一样，朝着裂缝处飞去。

祭祀已经进行到结尾了，前面都是如同以往一般寻常的祭祀过程，枯燥的想让人睡觉。

看着在自己肩上睡着的女孩，查本忍着手上的酸痛，只是小心翼翼地蹲下坐下，让女孩安静地躺在自己的怀里。

台上的弗加完成了最后一道，寻常天祭的最后一个礼仪。缓缓转身，却并未宣布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