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蛇也叫长虫（2 / 2）

如果说这里景致令人惊叹，可视线内，他们寻找的黑蛇，才是让他们惊惧的存在。在阵阵腥臭气味的充斥下，人们眼前的几十米之处，一处由蠕动着的黑蛇，组成的分界线，封挡住他们，所有能通过的地面。而人与蛇之间的空地，甚至就连一些浅水之下，螃蟹那残肢碎体，厚厚的铺了一层。

人类的突然出现，显然已经引起黑蛇的不安，从它们高昂起的身子，不断发出的嘶嘶嘈杂声，就能判断出来。只是让高尚他们，最担心的进攻，还没有到来，双方僵持在那里。

这样的僵持一直在持续，高尚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麻木了，不是因为保持这个姿势久，而是面对蛇群，根本不是以数量计数，他的恐惧，已经影响到，他对神经的支配。

“族长，小的在后，替尔等挡住！”高猛的话音不大，但带着坚决。

“不可妄动！”同伴的话语，让沉浸在，蛇群发动袭击场景，不能自拔的高尚，瞬间回到现实。他清楚知道，即便他们跑路，能逃出一段距离，可一旦蛇群集体进攻，想逃出升天，估计不现实。见蛇群这么久，还没有发动的迹象，他想试着打消对方的敌意。

双方的僵持，还是在高尚，一个动作下打破了。眼见蛇群一成不变的动作，高尚鬼使神差的，收起身前的木棍，缓缓的往前走了两步。人类的靠近，立马引起蛇群的反应，守在前面的黑蛇，身体开始不住的，探出收缩，不断吐出的蛇信，被獠牙和巨口代替。但让高尚诧异的是，虽然蛇群的反应，明显有些剧烈，可它们不断往复的动作，其目的似乎也只是，在守护自己的领地，分界线依然在那存在，没有一条蛇爬过。

仔细观察了一下，高尚的胆子，逐渐大了起来，又试探性的挪动了几步，而脸上刻意的堆起微笑，仿佛告诉对方，自己没有恶意。族长的行为，让身后的两人大感惊异，虽然不了解黑蛇的战斗力，但面对这些，让人头皮发麻的蛇群，他们的内心，已是惊惧到极点。族长在前面那，不断的挑衅行为，他们也是懵懂，只是本能的跟上，可手里的武器，却握的更紧，目光死死盯住蛇群，随时准备面对厮杀。

高尚的试探，还是有底线的，随着脚下不时，传来的咔嚓声停止，他也移动到，距离蛇群，不足二十米的地方，停下脚步。他现在的心情，有些激动，不因为其他，而是他赫然发现，就在他目光锁定的，蛇群前锋处，一个不大的水滩露了出来。这就意味着，蛇群在不知不觉中，在后退。无论是黑蛇身体上，那附着的黑白花纹，还是呲牙巨口，还是一米多长的身躯，无不显示它们，具有认知里的攻击性。可再看眼前一切，它们所表现的，咋如此的违和。更让他诧异的，竟然是在蛇群里，一些蛇口中，居然在吞噬同类，甚至在拖着同类的尸体，慢慢退出战场。

心里带着疑惑，在高尚横向移动一段后，他原本紧张无比的心境，渐渐松缓下来。

“吾等不去攻击它们，应该问题不大，先探查一下，等下返回便是。”放松的心情，让高尚的语气，平稳自然了许多。

虽然听着族长，如此平淡的话语，可两个紧张的同伴，还是没有彻底放心，机械般的跟在族长的身后，心里依然忐忑不安。目光也始终不敢移开蛇群，甚至连回话都忘了。

脚下的地面，虽然和裂谷比，扩大了很多，但两侧的距离，也只是相距百多米。高尚带着同伴，慢慢走到一侧石坡，期间蛇群的反应，依旧同出一辙，虽然没有转身逃跑，也显然在刻意保持距离。高尚的目光，终于离开蛇群，抬眼看向，那青石林立的石坡。各种形状不一的青石，几乎覆盖住整个陂体，而每块青石之间，大小不一的空地上，无一不是被黑蛇盘踞，除了石缝之外，一些坑坑洼洼的洞穴，也成了它们的老巢。

所谓的探查，也只适可而止，慢慢退回到裂谷转角处，高尚往光亮照射处，极目观望。虽然目测距离不是很远，但挥之不去的湿雾，还是影响了视线。看来只有到了那里，才能看到山外的世界。眼前的蛇群依然如故，虽然没有因为，人类的撤离，而趁机进攻，但冒然进入蛇群中间，那样做的后果，高尚不会抱着侥幸。即使这样，重新打量这些，张牙舞爪的黑蛇，还是让高尚感慨不已。能被兔子撕碎，变成螃蟹的猎物，面对入侵者，蛇群居然迟滞不前。这哪里还是，前世认知中，那些令人闻之色变，避之不及的毒蛇，难怪记得民间有句老话，‘蛇也叫长虫’，这里的黑蛇，真应该叫这个名字。。

与分开的同伴，重新会和，裂谷入口处成了，他们临时的休息地。品尝着清冽的湖水，坐在青石之上，伙伴们不断描述，裂谷内的场景。高尚的思绪，也开动起来，努力把穹洞内，所有动物串联在一起。黑蛇与兔子的绞杀，螃蟹猎食黑蛇的同时，击退越界的兔群。难道这里竟是螃蟹横行之地，可为什么面对人类的捕捉，它们却没有发起反抗。看看远处湖泊一侧，还有没探查的地方，虽然区域不大，但未知带给人的，不仅是神秘，担心还是占的更多。

“等下尔等到湖边去，吾等过去探查，争取把这里走遍。”思索过后，高尚还是决定去看看，既然想在这里生存，只有熟悉这里的一切。

短暂的休息，缓解了大家的紧张，可如何到裂沟对面，又成了难题。湍急的水流，高尚觉得很难游过去，如果从裂谷内，趟过去倒是不难，但出裂谷口那里，守候的螃蟹大军，却是让人望而生畏。在湖边与谷口之间，来回走了两趟，还是没有可靠的方法。

“族长，不行就从另一面绕过去？”面对裂沟对面的螃蟹大军，高樵也新生惧意，不免想起了笨法。

“你这夯货，让螃蟹吓住，族长，还是小的先过去打头阵。”一边的高猛见状，自告奋勇。说完干脆脱起身上的衣甲，想下湖游过对面。

从湖里过去，到也是办法，高尚见此也没有阻止，只是有些不放心的叮嘱道：“过去一定小心，如果螃蟹攻击，记得下水撤回来。”。话刚刚说一半，他忽然大声喊道：“我靠，这里还有玉娘她们，你咋还脱光啊！”。

高尚的大呼小叫，并没有引起同伴的附和。大家的奇怪反应，立刻引起他的注意，回头看向伙伴，只见周围的人们，有些诧异的看着自己，而玉娘也只是歪头，看着沟对面的蟹群，显然并不在意。显然大惊小怪的是自己，高猛的举动，没有任何问题。

高尚的内心一阵凌乱，看着没有理会自己，依旧光着身子大摇大摆，走进湖里的高猛，他忽然有些郁闷，难道这个世界，竟然这么开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