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 猛将拜营,锦上添花(1 / 2)
赵云不认识田畴,也不知道林墨上哪打听来这号人物,但他一直都知道,能够让林墨亲自写信去请的人是从来也不简单的。
可颜良文丑对田畴的大名却是耳熟能详了,倒不是田畴贤名远播,虽也号称是大儒学者,可真正让这哥俩记住他的是如日中天时期的袁绍三番两次去征辟他都被拒绝了。
哥俩很纳闷,林墨竟然只用了一封信就把他给诏来了,老主公可是派人又送礼也没能说动这家伙。
入府自报家门通禀情况后才发现,原来是志趣相投,以田畴为首的士大夫集团在乌桓统治的三郡之地连性命都没有保障,加之他们对汉人的奴役政策,如果不是实力不允许,早就和乌桓开干了。
这么巧,林墨现在也想干翻乌桓,收到信后他就打包行囊出发来涿县了。
“早年间,乌桓便是关外匈奴的附属臣国,每年进贡牛马、香料和粮食,武帝爷大破匈奴后,乌桓便附属于我王室。
可近些年来,随着朝廷内乱不断,戍边松弛,乌桓早就已经是名为附属,实为独立了。
而且,我还探听到蹋顿在与步度根、轲比能两大鲜卑部落首领修好,一旦让他们把力量纠结在一起,则大事不妙。
侯爷能趁此机会,兵出三郡,荡平乌桓,明智之举,亦合当年陈子公豪言,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只一战,不仅能使三郡汉民重见天日,还可震慑关外鲜卑。
在下虽不才,却愿出绵薄之力为侯爷分忧,成此壮举!”
田畴说的慷慨激昂,甚至是唾沫飞溅,对乌桓的痛恨可见一斑啊。
就连赵云和颜良文丑听后都觉得热血沸腾,像打了鸡血一样。
但,他说的其实算的上是林墨的内心话。
其一,林墨要告诉鲜卑,告诉匈奴,告诉乌桓,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再者,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把乌桓打趴下了,鲜卑才会投鼠忌器,否则往后这边境不知道还有多少仗要打。
不可否认,冠军侯出手的时候,匈奴真的是像小朋友一样被娱乐,封狼居胥更是名震千古。
便是到了这个时代,也有公孙瓒这些戍边的猛人。
可如果单纯的从各县呈报上来的战表看,这些年鲜卑、匈奴和乌桓的掠夺总体是占便宜的。
是时候,要做一点事情了。
这样的战争,不为扩张地盘,不为掠夺资源,只是为了告诉他们,从今往后,这里,幽州,就是你们的禁区了,也让百姓们可以重新得到大汉的庇护。
“子泰,我伐乌桓之心坚若磐石,这一点你可以放心,找你来是想听听伱对我军的进军路线有什么建议。”林墨抿着茶,缓缓说道。
田畴显然是有备而来,直接就从怀里拿出了一张羊皮图纸放在林墨面前的台案上,并指着其中一条标注清晰的线路说道:
“侯爷请看,这条是朝廷多年来与乌桓互通的驰道,也就是滨海道,从易县出无终抵碣石便可直指乌桓首部柳城。”
林墨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线路,这就是当年曹操走的线路,不过好像是因为雨水问题无功而返,又走了另外的一条线路。
正当他要提出疑问的时候,田畴率先就开口了,“这条线路最大的好处就是虽也翻山越岭,但车马尚可行进,而弊端就在于每年夏秋时节的雨季会造成不通车马、不载乘船的情况。
而入冬后,大雪纷飞,补给不输,不利大军作战,眼下正值雨季,再晚入冬也无法作战,或可来年开春再行发兵。”
田畴所说与林墨所知道的历史大体是一致的,显然没有一点藏私啊。
他微微颔首,笑道:“除了滨海道,入柳城可还有其他通道?”
田畴怔了怔,显然来此路上他的心思都在滨海道上做研究,以至于林墨这么问的时候他有些反应不过来。
少时,他才上前指着另外一条线路,沉声道:“还有一条路,走卢龙塞,翻越燕山山脉抵达关外进白狼山,最后也可抵达柳城,不过”
没错了,这条就是历史上曹操奔袭乌桓的通道!
在得到林墨点头示意后,他继续说道:“这条栈道废弃已近二百年,沿途不仅多处损毁,而且很多山路仅通一骑,大军行进难度大不说,每组推进不过两千人,一旦被围,后军又无法增援,立刻会陷入死境。
另外,此道车马不通,粮草辎重是无法运抵前线补给的。”
这也就是说,你去的人多也没用,因为这条道路的特殊性决定了你在前面会师的时候,撑破天就是那么两三千人。
同时,大军只能携带随身的口粮,一旦陷入苦战或是对峙之中,大概率是会被饿死的。
现在明白为什么公孙瓒这么狠的人也没能把乌桓给摘下来了,条件确实很艰苦。
平心而论,曹操在这一战中,如果不是因为辽神把蹋顿阵前斩首,人家拖都能拖死你。
“这样吧,分三万军走滨海道吸引乌桓的大军,再以一支万人小队轻装简行出卢龙塞绕袭柳城,城破后,乌桓必乱,即时再与大军会合,分治乌桓各部。”
声东击西,算不得多高明吧,其实是完全复刻了历史上曹操歼灭乌桓的战斗。
唯一的区别就在于,曹操还跑了一趟冤枉路,他是在滨海道上被困住了才不得已而转走卢龙塞的。
“早听闻侯爷用兵如神,果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若照此,柳城必破!”田畴第一个就拍手叫好。
赵云和张燕、颜良文丑交换了个眼神,四人也表示赞同。
唯一的问题就是谁领精锐去奇袭,谁领兵佯攻,谁留守涿县戍边。
对此,林墨早有准备了。
此战最关键的地方就在于一定要复刻到阵斩蹋顿的壮举,不然真的等乌桓集结,不开玩笑的说,打不过啊,人家可是号称骑兵都过两万人了。
所以,赵云、颜良和文丑必须一组出卢龙塞。
张燕呢,其实也很能打的,这一点赵云已经考校过,让他留守涿县戍边防止鲜卑突然发难是很有必要的。
至于佯攻方面,派遣军中校尉提领就足够了。
焦触和张南不是立了功嘛,刚好趁着这个机会让他们挂帅,也不用担心他们会带人跑了,因为挂帅这玩意也就是名义上罢了,三万军共节六校尉,掌兵的四人肯定得是自己人。
林墨不打算去了,深入不毛苦寒之地的苦楚是可以承受的,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可不是一句好听的口号,问题是老岳父去了彭城,那么邺城就一定要有人镇守。
如果自己也去了打乌桓,后方真的很容易出问题的,现在这群世家可都虎视眈眈呢。
老岳父也真是的,在这种关键时候竟然产生了自我价值的怀疑,纯粹是把烂摊子丢给了我一个人!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此番对手有脑子、但不多,赵云要想成为独当一面的统帅,这是个很不错的历练机会,他该要多带兵出去了,不然未来谁给自己分担压力?
“允文,我想让伯宁做我的副将。”对于这个安排大家都没有任何意见,赵云却站了起来。
满宠吗?
他当然也是要一起去的,这家伙也算是有勇有谋,跟子龙很搭的。
更何况,这一回是攻打外族,打下三郡后还要一段时间的治理,田畴当然可以出力,但他肯定不如满宠的手段粗暴,让他去,合适。
林墨想也没想就答应。
只是提到满宠的时候,林墨下意识张望却不见他在厅内。
正欲发问的时候,厅外走入三人。
满宠为首,身后跟着两名身披铠甲的青年男子。
两人年龄都差不多二十上下,却不见这个年纪该有的青涩。
左边一人,眸子入隼,肤色古铜,面庞刚毅中带着几分皲裂的沧桑,很标准的边陲汉子。
另外一人,眉宇间透着一卷书生气,但搀扶着宝剑的右手虎口处明显可见的老茧标志着这个汉子常年练武。
在林墨狐疑的目光中,满宠与身后两人同时作揖,“见过兰陵侯。”
“侯爷,请容末将介绍,这位.”
满宠退到左侧的男子旁介绍道:“郭淮,字伯济。他父亲就是雁门太守郭缊,伯济贤弟跟随父亲戍边,不仅亲自上阵杀过鲜卑,也饱读古今战策,实乃文武全才。”
“在下见过侯爷。”郭淮拱手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