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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翩翩,瑾娘又想起一事,就赶紧回了房间,让丫鬟找出来笔墨,提笔给京城写起信来。榈
估摸着时间,柯柯应该快生产了。
虽然五公主就在京城,距离柯柯和青儿居住的府邸也不过两炷香的时间,完全可以很好照料这个女儿。但五公主是娘家人,婆家人不出面表示看重,这有些不像话。
之前姨母来信也和瑾娘说过,说是等柯柯生产,她和林父会再去一次京城。但前段时间瑾娘接到父亲的来信,说是姨母在换季时感染了风寒,迟迟不见好转。
她年轻时受了大苦,尤其是在诞下萱萱那一年,先是因为夫君不在跟前,她生了个女儿被婆婆嫌弃。月子里连口热汤都喝不上,更是要用冷水给孩子洗尿布。再就是男人死了,婆家人为了把她和萱萱赶出家门,也是好一番磋磨。
就是到了林家,头几年几个孩子小,林父操持着私塾也帮衬不上什么,加上挣来的银钱也有限,一家人的吃喝都要精打细算,姨母为了几个孩子吃饱,没少亏待自己。
她这些年身体看似康健,可小症候也不少。只是姨母心疼银钱,每次请大夫给她开方,她都用些不值钱的药材,价格是不贵,可药效不太好。也就是长乐开始学医了,姨母这才让长乐给自己诊脉用药。自己家孩子没人练手,她可以自己上。
长乐的方子将她身上的一些小症候都调理过来,但要调理月子落下的病根,以及终年劳累所导致的身体亏虚,这也不是容易的。除了用药,最关键的还在于一个“养”字。榈
可姨母根本做不到静养,她是个心善的,林父给私塾里一些困难的学生减免学费,姨母就在生活上和吃食上进行补贴。她也是劳作习惯了,让她清闲下来她也不知道做什么。于是,每日和林父一道起身,林父去学堂看护学生,姨母就跟着帮厨给学子们做早膳。
她忙得什么似的,看着精神头也好,只是到底之前的亏虚就没养回来,如今又加重了病情。
瑾娘看林父的意思,是想让姨母好生将养上两个月。——从平阳到京城一路奔波,怕姨母好不容易好转的身子,又败坏的厉害。
瑾娘也同意父亲的想法,固然柯柯生子重要,可姨母的身体更重要。说句不好听的,她老人家经过这这一病,更伤元气了,真要是去京城,又赶上暑热时候,怕是还没走到京城,就会再次病倒。那还怎么帮衬柯柯和青儿,不是给他们添麻烦么?
瑾娘之前去信还让父亲好生安抚姨母,暂时照顾不上柯柯没什么,柯柯的生母在跟前呢。
若是公婆跟柯柯一个院子里住着,说不定五公主还不好太频繁登门。可若是她们不在京城,五公主为看护女儿,自己住到女儿府里去都没人会说什么。
这世上又有谁,会比亲娘伺候闺女更应心?榈
所以有五公主在,柯柯这里什么都不需要担心。
不过是劳烦了五公主一场,回头等姨母养好了身子,他们去了京城,要好好感谢一番就是了。
瑾娘信里如此和林父说,但将事情都拜托给五公主,虽然五公主很愿意,但他们婆家人若真不说事儿,当真什么都不管不问,也确实说不过去。
瑾娘眼下就情真意切的写了书信给五公主,将拜托她的言辞写的非常恳切。
父母年迈身体有恙,一时半刻不能赶路去京城;她跟着夫君外放,江南局势瞬息万变,她也不能贸然回京;京城中只有一个少不更事的小姑子,还未出嫁,对于女子生产更是帮不上什么忙。若是柯柯将生产,劳烦五公主前去府里坐镇云云。
瑾娘还给徐府去了信,信件是给徐母的。徐母再怎么不说事儿,可几个子女全都不在跟前,她也不得不开始拿事儿。
其实,根本也不用她处理什么,京城的一应人情往来都有通河处理。那是个人精,处理事情再是不会出错的。榈
可还是要劳烦徐母去青儿府里看看,就当是替她和徐二郎去的。他们不在京城,老人替他们跑这一趟,也足以显出他们夫妻对柯柯的关切。这样把所有面子情都做足了,也能省的京城一些闲人说些挑拨离间的坏话。
瑾娘写完这些,还额外给青儿去了一封信。信中重点提及让青儿多关注柯柯的情绪。她将要生产了,不要让她动怒受气;她是第一胎,许是会恐惧会害怕,让青儿多劝说多安抚;还有男人一定要守住分寸,妻子正经历莫大痛苦,给他孕育子嗣,他若是敢做出对比起柯柯的事情,回头不用五公主做什么,她就能跑到京城去把他腿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