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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早已顾不得仪态,扯着嗓子喊着安静安静,可根本没人理会他。总之,这场面,啧啧啧,混乱不堪。
我抱着看戏的心态,双手一撑,坐在了案几上,翘着二郎腿,笑的乐不可支。
可他,怀止,就如同他的名字一般,心如止水,气定神闲的在纸上笔走游龙。
我一时兴起,轻盈的从案几上跳下,拿乱作一团的众人当做掩护,悄悄地绕到了他背后,手一扬,便轻松将纸抽了过来,我轻咳一声,“让我来看看我们的大才子在写些什么?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我声音渐小,脸却越来越烫。这哪里是什么四书五经啊,竟然是一首情诗,莫非他他他,有了心上人?
我抬起头,望向他,想要寻求一个答案,可他的表情毫无波澜,修长的手指执着笔,不气也不恼,静静的看着我。
“阿嫣也喜欢李义山的诗?”他的声音没有丝毫慌乱,如同问我“阿嫣也喜欢吃鱼?”那般,再平常不过。
“我不过是以前听过罢了。”
我像是拿了个烫手的山芋,匆匆将纸放在了他案上,落荒而逃,回到位子上正襟危坐,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不过是喜欢李义山的诗罢了,有什么稀奇的?他才十六岁,那个榆木脑袋哪里懂得什么情情爱爱啊,一定是我误会了。
可我忘了,我才十三岁,而我的心,在不知不觉间,早已被他填满。
那天,容浅和太子的战争,终以容浅抓破了太子的脸,还用砚台在太子头上砸了个包,将先生气得拂袖而去为结局。
而容浅和我,因实在不好管教,一个明日起闭门思过一个被遣送回府。
容浅送我出宫门时,破口大骂太子小心眼,多大的人了还去告状,害得我不能在宫里陪她。
我只笑着无奈的摇了摇头,并未答话,只觉得太子有这样一个妹妹也是够惨的。
容浅去昭明殿本也为了玩乐,此番折腾,不过当做无聊时的消遣,而我,也把那日怀止所写当做昭明殿进学中的一个小小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