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世(1 / 2)
酒馆,人声喧闹。
凌越点了两盘菜,一壶酒,一个人大口的享用者。
一个人突然坐在了凌越对面,凌越抬头瞥他一眼,只见那人笑嘻嘻道:“大侠,小的先给您请安啦。”
那人说着一拱手。
凌越没有理他,继续低下头吃着菜。
“店小二!”
那人敲着桌子,喊来了一个服务生。
“这一桌多少钱啊?”
“十个钱。”
那人扔出一个钱串,店小二接过,点了点,笑着鞠躬,说了句“大人慢用”欢喜地离开了。
付完钱,那人依旧没有说话,笑着看着凌越吃饭。
凌越放下筷子,抬起头:“你有什么事情吗?”
“我想请大人办件事?”
那人笑呵呵开口。
“我一个普通的草民,能做什么?”
凌越轻轻笑了笑。
“我想请您帮我打场架。”
“打架?和谁啊?”
凌越斜眼瞥了瞥他。
“嘿嘿,几个天飞门的小喽啰,很好办的,而且报酬也不会少的。”
那人笑嘻嘻的拿出一锭金子,轻轻放在桌子上,盯着凌越。
凌越轻蔑地笑了笑:“抱歉啊,我真不会武功。”
说着他倒了两杯酒,把一杯推到那人面前,拿起筷子吃起菜来。
“大侠,您不用谦虚了,我可看您施展过手脚。”
那人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微笑着说。
凌越一怔,有些诧异地抬起头。
“我在京城可见过您行侠仗义,你那个身手一看就是行家。”
凌越笑了,道:“你挺能折腾啊,小子,从京城到这里可得有好几百里了。”
他夹起一口菜,咽下后,又道:“说吧,你一直跟着我想干什么?”
那人忙赔笑着摆摆手。
“大侠可别误会,我家一直住这边,我那天去京城啊,是去探亲戚去了。”
说着那人给自己又道了杯酒,一饮而尽,开口道:“这酒馆我常来,今天一来,就看见您了,我一眼就认出您就是在京城行侠仗义的大侠…”
那人说着说着,边笑着看看凌越。
“咱们这缘分啊,您可得来帮帮我啊。”
他边说话,边用手指把金元宝往前轻轻推了推。
凌越看着他,缄默几句,身子往后靠到椅背子上,双手抱在胸前:“抱歉啊,我已经退隐江湖了,也不想没事惹上些麻烦。”
“真没有什么麻烦的事,一次就好,我给您十锭金元宝,您看怎么样?”
那人笑着和凌越比划着。
凌越身子前倾,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冯寿,您尊姓大名啊?”
冯寿喜色满脸,一拱手。
凌越点点头,站起身来,也一拱手。
“好,冯寿,我记住你了。”
凌越轻轻笑着,拍了拍冯寿的肩膀。
“咱们下回有缘再见吧。”
说罢转身离去。
冯寿忙站起身,大声道:“您好好考虑考虑,明天未时,兴德府旁边的小巷,我这一顿饭总能见您一面吧,到时候咱再谈。”
凌越没有回头地摆摆手。
“您再考虑考虑!”
冯寿不放心地喊着。
凌越走出酒馆,没入了人群之中。
……
净元镖局,陈正一身革甲,刀佩身侧,戴上斗笠,一脸严肃。
院中,官府的人监看着仆从们装车辔马,其他几个压镖的镖头也身着革甲,整顿已成。
陈正来到费夫人身边,压低声音道:“师娘,真的行吗?我们走了局里也就剩那么些家眷了。”
“没事的,我和官府商量了,到时候他们也会派兵来帮着我们的,你放心去吧,没什么可担心的。”
费夫人拍拍陈正的后背。
陈正点点头,向着费夫人一揖。
“师娘,我这就走了,我肯定能把这次镖走的尽善尽美!”
费夫人微微笑着,轻轻揖手。
“注意安全啊。”
“一定。”
十几个人的车队,便颇具气势的离开了净元镖局。
镖局里一时清净许多,伙计们把大门关严,丫鬟们洒水扫着地。
费夫人看着他们,却愁眉不展。
她回到大厅,静静坐在主座上,提起笔,没有写字,用笔杆轻点着下巴,暗暗地思量些什么。
其实她和陈正说了小谎,官府其实拒绝了镖局的求援请求。
费夫人为此亲自上门,却也没有谈拢,知县是个笑眯眯的人,说话很和气,他并没有回绝此请,只是暗戳戳地提醒费夫人,官府不能和江湖打交道。
费夫人无功而返,只能写信给娘家,请娘家派些人过来帮帮忙。
可惜娘家路远,派来的人起码也得一两天才能赶到。
费夫人娘家姓段,是海域的一家小地主。
费夫人的父亲——段暄是个商人,靠做生意白手起家,年老了置办下不少产业,退隐商场,安享天伦之乐。
段老爷子没什么爱好,就是特别好武。但老爷子不会武功,便常常请些武林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到家中做客、讲学、论道……
段老爷子很仗义,谁在江湖中遇到什么穷困的境地,老爷子也常常会去帮扶一把。
久而久之,段暄便也在江湖上小有名气,而段家的武学聚会在当地更是颇具盛名,段家一开办活动,便常常是人满为患。
费玄那时候一直在底层混江湖,他四处求武,而段家的武学聚会对于他而言自是最好的选择。
这要能赶上机会,费玄几乎都早早到场,听来到的各位高手论道,向各大门派的名宿请教。
每次费玄总是认真的出现求学,便吸引了段暄的注意,段暄特意留心了这个小辈一段时间,便越来越欣赏这个小伙子。
费玄身材高挑,仪表堂堂,为人光明磊落,刚正不阿,特别是那向武的精神,令一直向往武学的段姥爷特别欣赏。
自此段姥爷开始特殊关照费玄,费玄便成了段府的常客。
费玄受段姥爷的照顾,也常常去替段姥爷办些事情,每次都完成的十分出色。
段姥爷看着这个年轻人是越来越欢喜。
慢慢了解后段姥爷方知道,费玄当时正做着保镖的行当,在业内尤为出色,可谓是当地保镖界的金牌。
段姥爷的家里正好有一个姑娘,年十八,家里排行老三,正值婚龄。
这姑娘乳名换作香儿,长得亭亭玉立,是远近闻名的大家闺秀,十里八方有点势力的都上门提过亲,但这些大家子弟看起来都纤细白嫩,没有一个特别顺段老爷的心意,香儿便一直没嫁出去。
而这几日,段老爷见到了费玄,经过多日试探,又在业内打探了费玄一贯的口碑,便欢喜异常,打算招费玄为婿。
段老爷挑好日子,和费玄细细一谈,说的都很好,就是费玄不愿意做上门女婿,让段老爷有些失望。
段老爷觉得费玄就是靠点武艺糊口过日子,把女儿许配给他怕二人会受很多苦啊。
就这么郁郁寡欢了几日,最后经过老伴的劝说,老头子还是想开了,这么好个女婿他可不好找。